第66节
  低低的“嗯”了一声。
  原来,他真的是夫君的爹爹!
  赵芯儿的心里边儿惊讶极了。
  又想起她方才的动作,顿时间红了脸,简直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成亲这般久,赵芯儿只知夫君的娘亲已经去世,成亲第二日,还同夫君去给娘亲上了香。
  先前从未听他说起过父亲,她还以为,夫君同她一样,也已无亲人在世了。
  她慢吞吞的松开袁子琰,上前一步,规矩的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儿媳见过父亲,先前不认识您,多有得罪……”
  赵芯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心中忐忑极了,这两次遇见他,她是不是瞧起来很是无礼?
  公爹会不会不喜她。
  话没说完,就被袁子琰面无表情的扯了回去,大手还揽住了她的腰,不叫她上前了。
  赵芯儿挣脱了下没挣脱开,便朝着武安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瞧着夫君的反应,赵芯儿也大约猜到了几分,他同公爹,关系有些不好。
  武安侯瞪了袁子琰一眼,随后朝着赵芯儿随和的笑了笑,“好孩子,若是日后他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帮你教训这小子。”
  赵芯儿悄悄看了一眼夫君,轻声道:“夫君很好,待我也很好。”
  武安侯有些欣慰,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拿下来,“你们成亲之时,我未在跟前儿,也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是他娘留给我的玉佩,想来,她也是愿意送给你这个儿媳的。”说着话,便伸手递给赵芯儿。
  赵芯儿仰头去看袁子琰。
  若是别的,袁子琰定不会收,但既是娘留下的东西。
  他松开手,朝着赵芯儿微微点了点头。
  赵芯儿这才迟疑着上前,将东西收下,“谢谢父亲。”
  武安侯笑了笑,“好孩子。”
  袁子琰抬抬手,道:“如今人也见了,老侯爷,请回吧。”
  “臭小子,你不愿意见我,你老子还不愿意瞧见你呢!”
  武安侯气笑了,骂了这么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只是,在转身之际,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身后,又传来袁子琰的声音,“我如今已经娶妻,劳烦老侯爷日后,便不要再张罗这事儿了。”
  -
  老侯爷回去后,大将军袁子琰已经成亲的事情,便在京城传开了。
  这事儿着实在京城里掀起了一阵风浪。
  先前谁也没听见信儿,这大将军府中,便突然多了个主母。
  属实叫人惊讶。
  这其中,反应最大的,便属祝芷甜了。
  那日,从苗可悦口中听到这位大将军后,她便有了几分惦记。
  近日来,更是没少打听大将军的事儿,越是打听对这位大将军就越是满意。
  这大将军听着,说是年纪大了些,且瞧着有些凶,似乎不会疼人。
  这些祝芷甜都不在意。
  只要嫁到了将军府,日后便彻底将赵芯儿踩在脚底下了。
  也叫苗府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姐们瞧瞧,她祝芷甜嫁的有多好。
  只是,届时,不知道钰文哥哥,会不会后悔当日退了亲。
  谁知,祝芷甜这美梦还没做几天,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上大将军一面呢,便听人说,大将军突然娶妻了!
  而且,也没听说,这大将军娶的人姓甚名谁,只听说是个小门小户的姑娘。
  这叫祝芷甜怎么甘心!
  听了这消息后,她着实在房内发了一通脾气。
  后来,又听苗可悦说,再过几日,便是武安侯的生辰了。
  大将军虽说与武安侯父子两个关系不怎么样,但到底是亲生父亲。
  武安侯过几日过寿,大将军夫妻,应该也是去的。
  而且,武安侯的弟媳,便是出自苗家,也给苗家这边儿递了请柬。
  祝芷甜一听,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从苗可悦这儿离开后,便径直去了苗老夫人处,想央着老夫人,去武安侯府之时,叫人带上她。
  第四十七章 寿宴  黏人又爱撒娇。……
  武安侯走了后, 赵芯儿心里头便十分疑惑,为何夫君同公爹瞧着,关系那般差, 且夫君还从未在她跟前儿提过他。
  于是,第二日, 趁着袁子琰去上朝之时。
  赵芯儿便叫包子将李程唤来。
  包子不喜欢这差事,准确来说,是她不喜欢李程这个人。
  但是夫人吩咐了,便只能过去了。
  她去的时候, 李程正同个小丫鬟说话呢。
  李程面上含笑, 小丫鬟脸蛋儿泛红,两人聊得很是投机。
  包子在旁边瞧着, 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李程,不仅油嘴滑舌,而且还总喜欢逗趣儿姑娘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夫人叫你过去。”包子走上前,道。
  李程瞧见是包子,便一笑,朝着包子拱手道:“原来是包子姑娘。”
  包子蹙了蹙眉, 油腔滑调。
  硬邦邦的说了一句:“夫人找你,你快些。”便转身走了。
  李程朝着小丫鬟笑了笑, 说了一声告辞, 便去追包子了。
  包子脚程很快,便是李程一个大男人, 想要追上她的步子,也有些吃力。
  等到了摘心楼之时,李程就微微有些喘, 额角也见了汗。
  包子见他这副模样儿,撇撇嘴想,不仅花心油嘴滑舌,还挺没用的。
  两人到的时候,赵芯儿正在主厅里头喝茶,瞧见李程有些狼狈的进来,额角上还带着汗,便有些疑惑。
  “怎的这副模样?”
  包子如实回答:“许是我走的快了些。”
  赵芯儿闻言,瞧了瞧包子,还是疑惑。
  怎么包子瞧起来没事。
  赵芯儿思索了片刻,明白了。
  随即,她嫌弃的看了李程一眼。
  亏他瞧起来高高大大的,竟还不如包子。
  李程面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当然,赵芯儿还记得正事儿,于是对着下侧的位置道,“坐。”
  李程忙道,“奴才站着便好。”随即又问:“不知夫人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赵芯儿问:“对你家将军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程笑了笑,回答:“奴才跟随将军已有十余年,对将军的事略知一二,不知夫人问的是何事?”
  “关于夫君的身世。”赵芯儿道。
  在澧县之时,袁子琰同她提起过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袁夫人虽不是澧县人士,但却在澧县待过许多年,她乃家中独女,家中世代经商。
  父母去世后,便独自一人撑起了袁家,将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澧县的银食斋等店铺,原先也是她名下产业。
  实属一位女中豪杰。
  只可惜天妒英才,前些年,袁夫人因病去世。
  如今看来,在这中间,还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儿。
  李程闻言,迟疑了片刻,便将事情的原委,都一一同赵芯儿说了。
  大将军吩咐过,无论何事,只要夫人想知道,便不能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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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程走后,赵芯儿便一个人呆坐在屋中,一坐便是半天。
  袁子琰下朝后,将外套脱下挂在屋中,朝里边儿一走,便瞧见小姑娘微微蹙着柳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儿。
  他走上前,轻声问,“怎么了?”
  赵芯儿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
  她仰着头,朝着夫君看过去。
  他长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原本冷硬的面容,此时带了几分担忧。
  赵芯儿心头突然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