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56节
  第435章 修仙百科
  柳如意没给赵一粟犹豫的机会,一边拉着她往里挤,一边说:“师叔靠你了,进去后多问点刺槐的身份,伏羲快报必须抢到个独家消息!去吧——”
  赵一粟被她用力一推,直接推进了天行盟总部的大门。
  赵一粟:“……”我真的会谢。
  只能顶着全场吃瓜群众的视线,忍住对柳如意的骂骂咧咧,硬着头皮进去了。
  刚走到拐角,平俊华就像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在旁边等她。
  “江云尘的家属来啦?”
  赵一粟瞪他:“少传谣言!”
  平俊华:“你瞪我干嘛,刚才在门口怎么不解释?”
  “也得给我机会啊……”赵一粟心想自己被人怎么推进来的你又不是没看见。又问:“刺槐在哪?”
  “我可是天行盟领牌子的正经内部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上头下令,刺槐的事没查明之前不能外传,这位家属,你还是右拐去探监吧,好走不送!”
  赵一粟用眼神奉送了几句脏话,默默往右拐。
  禁闭室内,江云尘刚好收了笔。
  将近一个月没日没夜地写,以一个修士的笔力和他强大的见闻储备,足以完成一本修仙界常识的初稿。
  没错,只是初稿。
  因为四海六界的内容实在太多了,江云尘已经活了万年,便是他想把这万年的常识全都写给赵一粟,也不能一下子想全。
  目前这份就是些基础中的基础,想起来多少便是多少,日后若有赵一粟想知道的他再往里面添加。
  反正灵力竹简上的内容增添、挪动都非常简便,比凡间的纸笔好出不知道多少倍。
  正粗粗浏览着这份初稿,外面就传来了动静。有看守把赵一粟带过来。
  从禁闭室的外部向内看,情景跟赵一粟之前见过的大有不同。江云尘好似睡着了般坐在空荡荡的禁闭室内,动也不动。
  看守对此见怪不怪,转头便走了。
  等他走远,赵一粟指尖亮起灵力,戳了戳禁闭室门外的结界:“障眼法?这法术不错,下次也教教我。”
  屋里的江云尘抬手打了个响指,障眼法随之不见,甚至连大门都打开了。
  赵一粟踏步进去,无语笑了:“伏羲山因为你被关禁闭室,整日担心你无法备战五品大比,你倒好,在这里躲清静,这禁闭室的门你想开就开……”
  还没说完,手里被江云尘抛过来个东西。
  “这是什么?”
  当然也没指望江云尘能告诉她,赵一粟直接打开看。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狂喜:“上古、当今、六界、四海……记载这么全的好东西,堪称《修仙百科》,你怎么早不拿给我?!”
  说完瞧见了秘境的记录篇章中,第一个被写下的就是骅漯秘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你自己写的?!”
  “嗯。”江云尘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恨不得竖起耳朵疯狂听赵一粟的夸赞。
  好在赵一粟是个知道捧场的,毫不吝啬彩虹屁往外输出:“哇!这么全的资料,也就是您这位博闻强识的大修才能整理得出来!!”
  “这得不眠不休写上许久吧?便是我的亲师父也没对我这样好过!”
  “全都是对我这种修仙小白最合适的内容,六界四海独一份儿了吧?!我的天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垂涎死?!”
  “什么?您连上古的一些秘闻都知道呢?这必须得拿回家供着,日日研读,字字钻研……”
  赵一粟的声调一声比一声扬得高,浮夸得连自己都快忍俊不禁了,可偏偏江云尘就特别吃这套,随着她声调的抬高,江云尘的喜悦值也默默攀升,并在赵一粟很认真地把这份资料贴身收藏时达到了巅峰。
  灵力竹简在赵一粟的衣兜里鼓起个很可爱的形状,赵一粟隔着衣衫像爱抚孩子那样爱抚它,并反复念叨着:“江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小赵我是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江云尘在听到这句的时候,自以为很矜持地咳了两声:“咳咳。”并把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翻开,手心向上,似乎是在索要什么东西。
  赵一粟这通彩虹屁输出,本意就是为了把江云尘给哄高兴了,自己好能白嫖一份礼,没想到江云尘却朝她伸出了手。
  这可难办了,咱们这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九品大修,啥好东西没见过?
  这得给多少钱……合适呢?
  赵一粟抠抠搜搜盘点着储物袋里的灵石,上次赚到的钱转成灵力仓之后,基本没剩下多少,本想把灵草换来钱留着傍身,没想到遇上栾书渊,被迫换成了丹药。
  现在要说现钱还真没多少,除非去找张三讨债。
  脑子里飞快盘算着,赵一粟打开储物袋开始掏东西。
  江云尘很努力地保持着矜持,但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粘着看,心想自己盼了许久的礼物可算是收到了。
  谁知磨蹭半天,赵一粟拿出来三颗丹药,默默放到了江云尘掌心里:“栾书渊给我的丹药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这是九品滋补之丹,先给了王破虏两颗,再给你三颗,我自己也就剩一颗了,说好的分你一半我绝不食言。”
  江云尘捏着三颗丹药,没说收也没说不收,忽然轻笑了一声:“呵。”
  赵一粟立刻解释:“我知道这个本就是答应给你的,不能算是对《修仙百科》的谢礼,所以我还另有准备!”
  江云尘跟着她的动作,又往赵一粟的手上看。
  结果赵一粟在储物袋里掏了半天,又掏出了三颗丹药:“这个是栾书渊的驻颜丹,一共六颗,你三我三。”
  江云尘眼中的喜色渐渐退下,已经转成了丝丝缕缕的寒意:“赵一粟,你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语气很平淡的一句话,赵一粟偏偏从中听出了一点“痴女埋怨负心汉”的意味来。
  好在她的大脑终于在江云尘注视的压力下开始飞转,马上想到了什么,说:“哎呦,答应您的两套新衣服我当然记得,只是灵韵制衣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成衣,所以我嘱咐店里的人重新定制,那衣服的手稿都是我亲自画的呢,等做成了我第一时间给您取来!”
  撒谎不眨眼,颇有渣女潜质。
  若是江云尘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定能看出赵一粟眼底的回避,但他端着架子没低头,于是也就顺利被赵一粟的谎言捋顺了毛。
  得到满意的回答,江云尘这才心情颇好地收了丹药,把那几颗九品丹在手里盘了两下。
  赵一粟自认过了关,心神刚松,就听江云尘问:“这丹,你给了王破虏两颗?”
  第436章 亡故之人,你敢见吗?
  赵一粟忙把三品大比已经进行完总决赛的事情说了。
  “伏羲山自家人上擂台,这九品丹当然应该给!”赵一粟解释完,连忙转换话题:“对了,他们都怀疑刺槐是鬼修,你听完我的描述,什么感觉?”
  江云尘:“鬼修长期滞留在修真界,会被灵气反噬,这也是为什么人修与魔修为敌,却不会与鬼修为敌的原因。鬼修只适合生存在幽冥界,对人修无法造成威胁。”
  “那刺槐就不是鬼修?”
  “不是。”
  “可他的血为何是鬼修的暗蓝色?”
  江云尘顿了一下,反问她:“你说王破虏在阵法中入了幻境,看见了自己想看的人?”
  “这是春夏的推断,我觉得很有道理,王破虏入阵时的表情确实很悲伤,若不是在幻境中见到了故人,很难解释。听说王破虏入伏羲山之前就是孤儿……你还记得当年在藏器阁吗?王破虏在擂台上入阵后的表情,跟藏器阁里破心魔时的状态很像。”
  她说到藏器阁,江云尘的思绪便不由得飘远。
  他犹记得藏器阁隐藏的第100层有个镜子法器,可以照出人的过往,并以此勾起入镜人的心魔。
  江云尘自己已经修上九品数次,不受镜子的影响,可赵一粟居然也没受到任何影响,他还记得她说过,那是因为她“没有过去”。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
  江云尘的思绪恍惚了片刻,转而回答赵一粟的疑问:“若是如你所说,刺槐的阵旗又画着鬼面,他可能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鬼修的法术多与灵魂召唤有关,鬼修最常用的法器便是魂幡,强大的鬼修其魂幡内可以吸收极多的鬼魂,凝聚力量。”
  赵一粟:“你的意思是,刺槐的阵旗其实也有魂幡的作用,吸收了一些鬼魂在其中?那刺槐又不算鬼修,难道他是一种介于鬼修和人修之间的存在吗?”
  江云尘:“多年前六界内曾出过这样一位修士,听闻他曾以人修之躯入幽冥界,强渡三途河,虽然最终渡河成功,但其肉体与元神都被和河水腐蚀,最终变成了非人非鬼的存在。刺槐的情况我并不了解,我说的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赵一粟的怀里收回灵力竹简,在上面飞快增补了些内容。
  再还给赵一粟时,上面便多了一个人名——余焕之,号明耀真人。
  是那位强行渡三途河的人修的名字。
  竹简的外面也多了四个字,《修仙百科》,江云尘觉得赵一粟起的这个名字很好。
  赵一粟虔诚地捧着竹简:“这套《修仙百科》原来还有随时增补服务呐?!小女子简直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大恩大难,难以为报……”
  彩虹屁正拍着呢,外面守门的人来了,探视时间已到。
  赵一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云尘一个法术轻轻送到了牢门外面。
  看守来了并未发现任何异样,赵一粟于是隔着禁闭室的牢门假意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强行跟看守磨嘴皮子,在天行盟里绕了半天,仍旧没找到打探刺槐消息的机会,就在赵一粟无计可施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某处传来打斗的动静。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不顾看守阻拦,第一个往前飞,趴在高处的屋顶上占据了绝佳的观战视角。
  下方是天行盟的客房后院,一个少年模样的大男孩正扛着把大刀愤怒地往客房门内砍杀:“让开!我与魔修势不两立!就是魔修害我典秀宗全宗性命,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男孩身材高挑但瘦弱,手里大刀是个高阶法器,但被他拿着,别说是砍人,就是提起来挥舞都费劲。
  因此前面阻拦他的平俊华压根不敢用力,怕自己出手太重反把这个大男孩给伤到了。
  双方拉扯间,赵一粟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平俊华之前说过,酆都新鬼王上任,宣布与修真界通商,不少门派前往洽谈细则,典秀宗就是其中一个。只是从酆都返程时不幸遇上了八品魔修,全宗殒命。
  看来这少年就是典秀宗侥幸存活的唯一活口了,被天行盟暂时收留安抚。
  刺槐在三品大比之后闹出了些鬼修、魔修的传闻,这男孩大概是情绪憋屈太久无处发泄,听风就是雨,要把刺槐当成魔修直接砍死。
  虽然做法很蠢,但赵一粟确实也骂不出口,一夜之间经历如此大的变故,这少年能这样已算相当坚强了。
  “唐执,你冷静点!!”平俊华夺了他手里的刀。
  失去了大刀作为支撑,这个叫唐执的少年晃了晃直直往后仰,眼看要磕在花坛上,赵一粟随手抛了个法术。
  唐执感觉身后有个力量轻推了他一下,让他重新站好。
  他回头看,见屋顶上坐着一个红衣女修,只是背着太阳光,他一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