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10节
  慌乱间她下意识地拽住了江云尘的衣服,在灵风的拉扯下,她整个人往后翻,只听“滋啦——!”一声,江云尘的衣服直接被她扯裂了。大半匀称结实的胸膛裸露在外,被烛火映着,平白显出几分旖旎。
  江云尘:“……”
  赵一粟:“……”
  四目对望,沉默,尴尬,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身后忽然传来“支呀”一声,是牵星站在门口正努力想把房门关上。
  ——
  赵一粟、江云尘: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牵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359章 我什么也没看见
  赵一粟和江云尘同时回头,四只眼睛威压十足地紧盯着牵星,让牵星关门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那个……我我我我、我就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小心睡着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牵星涨红了脸,一边努力解释,一边试图关上房门。
  可这门非要跟他作对,越是用力越关不上,不知何处卡住了。
  牵星小脸涨得通红,双脚抵在门槛上,手紧紧拽门,整个人虾子一样往后弓着,只听“嘎巴”一声,门鼻子愣被他拽掉了!
  由于惯性,牵星往后摔了个跟头,“哎呦”闹出了点动静,对面房间的人便要出来:“怎么了?”
  江云尘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情况是多么容易令人误解,手轻轻一挥,牵星就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把他拉进了房间,随后那扇他刚才死活拽不动的房门“咣当”关上了,干脆利落,似乎在嘲讽他刚才的努力。
  牵星:“……”
  赵一粟:“……”
  江云尘:“……”
  沉默持续了几秒。
  赵一粟松开扯着江云尘衣服的手,并心虚地帮他把扯裂的衣服拢回去,拍了拍:“呵,呵呵呵……不是故意的。你这衣服质量不行,明天我去灵韵制衣给你定做一套新的呵呵呵呵呵呵……”
  救命啊!
  尴尬死了,救救救救救救我!!!
  江云尘瞪她一眼,赵一粟后知后觉地从大床上爬下去,捋了两下凌乱的头发,问牵星:“你怎么在这儿?”
  “师姐前几日在擂台上受了重伤,我想着万一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所以就守在门口……”
  赵一粟昏迷了七天,牵星就守了七天。今晚不知不觉挨在房门边上睡着了,忽然感觉一阵灵风吹来,房门顿时大开,牵星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赵一粟和江云尘在大床上拉拉扯扯,衣衫不整……脑袋宕机了一秒,立刻蹦起来要把门关上。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赵一粟:“你都看见了,是他……”
  牵星窘得两颊通红:“师兄师姐,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
  赵一粟:“啊?你明明看见了,是他要把我赶出去,而我坚决不走,我俩那是在打架,不是在干别的,你懂吗?”
  “懂!我懂!”牵星点头如捣蒜:“师姐放心,我真的懂!”
  赵一粟:“……”我看你懂个腊八蒜!
  算了,说不明白了。好在牵星不是个大嘴巴,总不怕他像别人那样乱传谣言。
  牵星:“师姐,你的伤全都好了吗?”他抬眼看了看赵一粟,肉眼并不能看到什么伤。
  赵一粟:“我好得很。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我在擂台上迷迷糊糊记得当时你说感知到魔气来着,你是怎么做到的?”
  牵星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舒服。之前我跟其他同门下山游历时遇到过堕营的黑衣人,好在有百里勤师兄在,击退了魔修。我这个低阶的虽然没有出力,但魔气造成的不舒服的感觉我始终记得。前几天在擂台边上我就是感受到了那种异样,关于这件事天行盟那边还派人来专门问过我,我就说是想维护你,随便乱说的,暂时被我糊弄过去了。”
  赵一粟说:“你做得对。你的体质既能隐藏气息,又能觉察魔气,如此特殊,天行盟的人知道了,少不得派你参加些危险的任务,可你修为太低,难以自保;这便算了,更怕的是引起堕营的人注意,他们正到处抓有特长的修士,你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对了,你上藏器塔九十八层,靠的也是这种特殊体质吧?”
  牵星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师姐真的不能收我为徒吗?我上九十八层拿到了一个法器,可现在还是不会用。从我刚进伏羲山时就看师姐你在二品擂台上厮杀,如今已经是天行大比了,师姐在擂台上的打法每一幕都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清晰!热血!”
  牵星说到这里,眼里扬起中二少年的气质:“应该怎么形容呢……我做梦都想自己有一天能像师姐你一样站在擂台上杀个天地色变,妖魔颤栗!师姐等你上六品之后,第一个收我为徒好吗?”
  赵一粟:“……我自己的功法还是一团狗屎。”
  牵星目瞪口呆,简直不可理喻。
  赵一粟:“我骗你干嘛?不信你问江云尘。我要是真会打,就该是自己毫发无伤,对手屁滚尿流。可你看我,哪次打架不是去了自己半条命……不过这事儿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转头问江云尘:“你打算收徒不?”
  江云尘:“不收。”
  赵一粟:“你师父传给你那么多好功法,你就不怕后继无人?你看牵星,虽然灵根一般,但体质特殊,最重要是性格好……”
  江云尘:“不收。”
  赵一粟:“他……”
  江云尘打断她的话:“我是雷灵根,教不了他。”
  赵一粟顿了一下,转头问牵星:“你灵根什么属性?”
  牵星:“好像是……土?”
  赵一粟抬高声音:“好像?你都三品了,连自己什么灵根都不知道?”
  牵星挠挠头,他说不清楚:“刚入师门时说我是土灵根,但土系的法术我总是练不好,后来发现体内的灵根有了变异,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敢告诉别人,所以……”
  赵一粟和江云尘的神识都扫了过去,两股灵力在他体内游走,牵星却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只是傻乎乎地站着。至于探入神识的两个人,都感觉自己的神识进入牵星的身体如一滴水落入海面,融汇成一体,毫无违和感。
  等神识出去了,赵一粟问江云尘:“这是什么灵根?我从未见过。”
  江云尘其实早就有了猜测,此时只是再次确认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臻元灵根。”
  牵星:“?”
  赵一粟:“?”
  如此惊人的消息,可听众偏偏是两个顶着天真无邪面孔,满眼装满求知欲的铁憨包,搞得江云尘一时无语。
  赵一粟:“啥意思?你展开说说。”
  第360章 臻元灵根
  江云尘耐着性子:“混沌灵根你们知道吗?”
  两个憨包同时点头。
  赵一粟举手作答:“昆仑山那个叶空舟就是混沌灵根,我见他使过法术,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皆可使用,非常神奇。听说混沌灵根五种灵力都能吸收,修炼速度比常人快出不少,是变异灵根中最稀缺的一种。”
  江云尘:“嗯。臻元灵根与混沌灵根类似……”
  牵星有些激动:“是五行法术我都能练的意思吗?!”
  江云尘:“是五行法术你都不能练。”
  牵星:“……”
  赵一粟:“……”
  江云尘:“传说天地初开时,有清浊两股灵气,后来清气化为天,而浊气化为地。很久之前人修的灵根只有清、浊两种,清灵根可以吸收清气,浊灵根可以吸收浊气,二者只是名字有所区别,并无高下之分。但臻元灵根凌驾在二者之上,既可以吸收清气也可以吸收浊气,是一种珍稀灵根,正如今天的混沌灵根。”
  赵一粟:“什么意思?你再讲明白点。”
  “臻元灵根是上古修士的灵根,若是牵星出生在千万年前,他绝对能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可如今修仙大陆灵气稀薄,清气和浊气是上古灵气,早就消散殆尽了。如今稀薄的灵力经过万世演化,变成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臻元灵根放在这里毫无用处。”
  牵星怔怔然地问:“可是……可是我明明修上了三品。”
  江云尘:“臻元灵根名叫臻元,指的是一种至纯、至真、至净的体质。这种体质在你无品无修的时候最为强大,随着灵力的上升,就会遇到瓶颈期,若没有清浊二气供你修炼,你的修为好一些就是止步三品,差一点反会倒退。”
  赵一粟:“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是不是就像婴儿,刚出生时学习能力超强,拼命吸收一切养分,会长大会长高,可一旦成人,学习能力和生长力就会有所下降……”
  江云尘:“大概是这个意思。”
  赵一粟望向牵星,不知道这个一心想要变强的小修能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她不死心地问:“这灵根听起来已经失传了,你确定没有看错?”
  江云尘反问牵星:“你身上可是有一件法器,名叫永夜灯。”
  牵星:“师兄如何得知?”
  他已经将那个法器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造型古朴陈旧的一盏灯,没有任何灵力显示。
  江云尘:“你说你登上了藏器塔九十八层,但永夜灯是九十九层的东西,当初我在九十九层打坐时,我的灵兽贪吃,吞了一些法器,我让他吐出来几个,其中便有这盏永夜灯。”
  牵星喃喃:“怪不得……”刚拿到手的时候有股臭口水味儿。
  他把后半句隐去没好意思说,道:“这法器是九十八层一位前辈的神识送给我的。”
  “果然。”江云尘说:“永夜灯是上古法器,无品无级,本该以清浊二气才能驱使,所以你才无法操控。九十八层那位前辈是看透了你的体质,才会将这盏灯送给你,这世上没人比你更适合永夜灯。”
  牵星现在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一时无言。
  江云尘又问:“前阵子赵一粟失踪,众人都在寻找,我在烟云洲城门口听到你说她不会有事,你可是会看修士的命格?”
  牵星:“会一点。我家世代在皇宫司命阁任职,从小我对占卜、星盘、命格……都比较感兴趣。”
  “不只是感兴趣,应该说特别擅长吧?窥天机看命格,这是九品大修都难参透的玄妙,你却能看懂。”
  牵星:“我好像是比别人懂得多些。只是十岁就入伏羲山修炼,跟家中长辈没学太多,所以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
  江云尘:“臻元灵根是最接近天地气息的,所以你对天机的感悟也会比别人深。还有你存在感低,以及对魔气的感受比常人敏锐,也都是因为这个特殊体质的缘故。”
  赵一粟:“前有藏器塔那位前辈以永夜灯相赠,后有你身上这些特点……只有臻元灵根能解释得通,应当是没看错。”
  一时间屋子里又沉默下来。
  牵星摩挲着那盏灯,圆润单纯的眼睛里几次浮起水雾,令人不忍对视。
  踏入修仙途,哪个少年郎没想过自己可以斩妖除魔,一呼百应?又有哪个少年郎没想过有朝一日修上九品,飞升成仙?
  牵星也已经修炼了十几年了,投入的心血和苦修不知凡几,可到头来注定将成一场空。十几年,数千个日夜浇灌出来的花苞,还没绽放呢就要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