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昏官
  晋元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趣的很,我看你根本不像一个女儿家,反倒像个成熟的文人墨客。”
  曹茗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了,自己的表现也确实不像个孩子,看来以后自己的行为得低龄些。
  接着曹茗就告别了晋元子,随后就开始往家赶路了,给自己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再有半个小时柴玉就回来了。
  要是柴玉回来发现自己不见,那自己的乐子可真就大了,也不知道古代人喜不喜欢打孩子,反正前世自己因为贪玩可是没少挨打。
  一想到有可能挨顿揍,曹茗的脚步就快了不少,最后的几段路程都狂奔起来了。
  等跑到家门口的时候,曹茗感觉到自己肺都快炸了,这古代社会没交通工具还真不方便,唯一的马车还都是有钱人坐的,至于骑马那更不用想了,自己这一米三的个子上不上得去都是个问题。
  “茗儿?”柴玉一脸惊愕地看着曹茗,曹茗一见到屋子里的柴玉也是一惊,导演这剧本有点不对劲,这人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柴玉怒冲冲地跑到了曹茗的面前,扬起手就要打在曹茗的脸上,曹茗也吓得闭上了眼睛。
  良久曹茗还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等睁开眼睛之后曹茗愣了,因为柴玉看到了曹茗手臂上的划伤,那是曹茗躲避强盗时留下来的。
  柴玉摸着曹茗的脸说:“以后答应娘别自己出去了,你是娘在这个世道上最后的希望,要是今天等不到你回来娘就不活了。”
  曹茗的眼睛顿时就红了,自己在前世独来独往惯了,回家看父母的时间也少了,这种为人子女的感觉也淡了,不过这一世自己不会再犯错了,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柴玉,替原来的曹茗尽一份孝心,也算卸下自己的心理包袱。
  曹茗自我调节了一下心情,接着从怀里掏出了金子:“娘我刚才出去挣钱了,您看这是十金子,以后我们就不用再吃粗茶淡饭了。”
  柴玉的脸色瞬间就改变了:“你这孩子胆子大的连娘都骗,说实话这金子究竟是怎么来的,我见你手臂上那么多道伤痕,这金子莫非是你在别人那偷来的?”
  曹茗知道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今天就真没法交代了,这么小的孩子出去一天就挣了十金子,跟谁说都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说实话又怕柴玉起疑心,毕竟自己从没读过书却会写字,这一点根本就解释不了。
  看来只能编瞎话糊弄过去了,曹茗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娘我说实话您别生气,我看您每日操劳过度,怕您累出什么毛病来,所以我就把您的首饰拿去卖了,然后在卖首饰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男子,那名男子跟我说认识您,还给了我足足十两金子,和写字用的文房四宝。”
  柴玉皱了皱眉头说:“你说你碰见一名男子,是不是身长约有七尺,眼睛不大但眼神深邃,鼻梁突起眉毛成散状。”
  曹茗心知这是自己的爹了,只得点头道:“娘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你说那人到底是谁那,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钱?”
  柴玉流露出了些许伤感:“他......他是娘的一个亲戚,在他落魄的时候娘帮过他,所以他才会给你那么多金子。”
  曹茗哄着柴玉说道:“娘您千万要开心一点,既然这金子的来路是正道,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花了,首先我们把房子扒掉重建,其次养一些牲畜赚钱,最后剩下的钱我们就藏起来。”
  柴玉收起了悲伤,答应道:“茗儿的建议都挺不错的,正好娘的身体也不允许忙活了,在家养一些家畜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这土房子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扒掉它那?”
  曹茗看了眼柴玉身后的土房子,心想这房子还不如山西的窑洞,就连屋顶也弄得马马虎虎的,真要是突降暴雨这房子就垮了。
  终于在曹茗的坚持下,柴玉同意扒掉了房子,同时请了一些人建了间瓦房,周围的邻居也赶来帮忙,这个时期的民风还是很朴实的,几顿粗茶淡饭就算答谢人家了,不像现在干什么都向钱看。
  等到瓦房竣工的那一天,柴玉请人杀了头猪款待工匠们,快一个月没吃到荤腥的曹茗可高兴坏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天天都是粗粮,自己都快忘了猪肉是什么味的了。
  “咣当!”正当大家把酒言欢的时候,新安装的院子门被打开了,院子里的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来人是里长(村长)冯骏才和他的几个手下。
  由于国家在忙着对付黄巾军,某些基层官吏就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冯俊才就是人尽皆知的贪官,平日里带着一帮手下横行乡里,今日趁着喜庆日子来这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
  柴玉客气地上前欢迎道:“原来是冯大人驾临寒舍,民妇今天......”
  柴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俊才给打断了:“大妹子说话客气了,本官今日来是找你商量一件事,贱内的肚子一直都不争气,至今连一个动静都没有,你看你这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不如做本官的一个偏房可好,到时候你要真能为本官诞下子嗣,本官一定立你为正室决不食言。”
  周围的村民知道冯俊才好色,什么妻子生不下孩子都是骗鬼那,而柴玉的相貌整个河内郡都找不出一个来,冯骏才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美女了。
  冯骏才见到柴玉不说话了,随后故作神秘地说:“夫人还用我把话说透么,你这身子骨怎么看也不像农妇,我听说京都有一名才貌双全的歌妓,好像跟夫人的名字一模一样,不过那名歌妓九年前却失踪了,这可是京都传开了的大事,依我看那歌妓就是夫人吧。”
  柴玉的声音有些微颤:“大......大人真是说笑了,民妇衣着朴素皮如粗麻,怎么可能是京都歌妓那。”
  冯俊才脸色一变,突然抓住柴玉的手说:“好一个皮如粗麻的纤纤玉手,真当我冯俊才是吃干饭的么,你不就是个卖艺的**么!”
  “住手!放开我娘!”曹茗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拎着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大有随时准备拼命的意思。
  冯俊才将柴玉推到一边,不怒反笑地说:“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怎么想跟本官拼命不成,来人啊给本官打断双腿!”
  周围的邻里乡亲也都看不下去了,男女老少都挡在了冯俊才的面前,冯俊才的手下一时间没了主意,这真要是来硬的恐怕容易出事。
  冯俊才恶狠狠地说:“你们这群刁民都给本官让开,难不成你们要干涉本官办差,小心本官把你们都抓回去!”
  曹茗此时心中有了主意,嘴上立刻高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乡亲们此时不反,更待何时啊?”
  曹茗刚喊完黄巾军的口号,周围的相亲就都愣在原地了,我们这种行为不就是造反么,一种害怕忤逆朝廷的心理蔓延开来。
  而此时冯俊才彻底傻了,曹茗喊得口号跟黄巾贼一样,而且这些村民都站的笔直,莫非他们真的是乱臣贼子。
  “兄弟们快撤啊!”冯俊才可不敢再待下去了,连滚带爬地就出了院子,就连他的手下也如同见鬼跑出老远。
  曹茗松了口气说:“今日多谢各位乡亲帮忙,至于今日的反贼之事,一来我们没有兵刃战马,二来我们的衣着只是百姓,就算那个狗官将此事禀报县令,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拿我们没辙。”
  “这孩子说的有道理啊!”乡亲们都纷纷点头赞同曹茗的话有理,曹茗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使这些乡亲彻底放下了焦虑不安的心。
  等乡亲们走了以后,柴玉含泪抱住了曹茗:“孩子,刚才都是娘没用,我们女子在这乱世就是任人宰割的命,等你长大以后娘会给你找个好夫君,到时候你就不会像娘一样颠沛流离了。”
  “咳咳!”曹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柴玉想的还真够远的,连自己的将来都已经考虑好了,可惜自己是不会按照柴玉的想法走的。
  另一边果然不出曹茗的预料,冯俊才回到自己的家里与部下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自己管辖地出现黄巾贼子的事上报。
  由于上报的出事地点离京都太近,此事甚至惊动了汉灵帝,于是汉灵帝下旨彻查此事,结果黄巾贼子连影都没有查出来,却查出了冯俊才欺乡霸里的事。
  汉灵帝闻知龙颜大怒,国家正在打压黄巾贼子,你一个小小的里长却在自己眼皮下作孽,这不正合了那些黄巾贼子的意思吗?
  最终土皇帝冯俊才被凌迟处死,就连带他的亲属也都一并进了监狱,这也给一些准备顶峰作案的人敲响了警钟,各地稍有点问题的官员也都辞官了,生怕被查出来跟那位里长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