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衍之哥哥。”姜月撅着嘴,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衍之哥哥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我在府中待了整整一个多月了,你都……你都不让我出去。”她有些委屈,虽然明白楚慎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是她不喜欢被这样关着。
  她一委屈,自己就心软。楚慎捂脸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只觉得这一个多月,她瘦了一大圈。他低头亲了一口,简直是喜欢惨了这香香软软的小妻子,又忍不住揉上了那处……好在,这里没瘦。
  姜月身子一颤,也没有躲,任由楚慎揉着,然后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道:“不生气了?”
  都用上美人计了,他还能生什么气?楚慎手上力道一重,姜月却是嘤咛一声,然后泪眼汪汪道:“你……”
  “我怎么了?”楚慎得寸进尺,做着不正经的事,却又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与徐绣投缘,也欣赏淮平侯的为人。不过阿月,如今你的身份不同,有时候需要多提防一些,可知道了?”他没有同那徐绣接触过,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妻子性子单纯,说不准就被人利用了。
  知道楚慎这样说徐绣不好,可是姜月也没有反驳。她只不过是咬了咬唇,然后点头“嗯”了一声。毕竟楚慎比她接触的人多,更是懂得人与人的相处之道,她从善如流道:“衍之哥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楚慎很是欣慰,只觉得孺子可教。他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尝了她的美色,才觉得有些饿了,于是替她拢了拢胸前的衣裳,抱着她起身一同去用膳。
  姜月自然便扭这种吃饭的法子,虽然楚慎美其名为:下饭。
  可是她总觉得楚慎吃饭还抱着她,这般的举止简直有些荒唐。她淡淡一扫,看着桌山的鱼肉和鸡肉,顿时就不动了。自她嫁入王府,这正晖院的伙食便好了许多,可是楚慎喜爱清淡的,养伤尤甚,那么这些大鱼大肉,便是为她准备的。
  姜月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忙把身边的人搂得更紧,一时水眸盈盈,只觉得夫君太懂得心疼人了。
  楚慎嘴角一翘,很是满意她的举止,便奖赏似的夹了一块鱼肉,喂到她的嘴边,道:“陪我吃一点。”她的小妻子,可爱的像一只小猫儿,多吃一些鱼肉才好
  姜月喜欢肉食,鱼肉更是欢喜,如今送到嘴边,顿时一双妙目晶亮晶亮的。
  她张嘴想要去吃,待闻到这鱼香味,却蹙了蹙眉,觉得太过腻人。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小脸煞白,忙侧过头干呕起来。
  见状,楚慎吓得手抖了抖。
  ☆、第七四章 :有喜
  ——
  直到大夫开了方子出去,姜月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
  她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细细回忆着大夫方才说的话,然后侧过头看着同样一脸呆愣的楚慎,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好奇又小声道:“衍之哥哥,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她的脸颊有些苍白,显然是身子不适。方才她差点晕倒,着实将他吓了一跳。楚慎回神,瞧着榻上娇娇小小的妻子,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今腹中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一时心里满是欣喜狂悦。他抱着她的身子,亲着她白嫩的脸颊,想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常一些,却仍是压抑不住这兴奋之感:“嗯,大夫说,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
  姜月蹙眉回忆,心道:若是一个月的话,岂不是那天晚上种下的?
  她还是个孩子,可是如今就快要成为一个娘亲了,饶是她期盼着的,却也觉得太过突然。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腹中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情。她侧过身子,看着楚慎俊朗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眼下双眸正染着笑意——想来他也是欢喜这个孩子的,不然也不会开心成这副模样。
  她覆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忍不住翘起。
  只是一月,自然是尚未显怀,不过再等几个月,她这肚子便会慢慢隆起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小腹,之后又想到了什么,护得牢牢得,一本正经的对着身侧的楚慎说道:“这几日你这么欺负我,孩子可有伤到?”
  姜月心有余悸,一想到楚慎每次弄得动静这般得大,若是因此伤到孩子了,她便同他急。
  楚慎面色一怔,只觉得孩子尚未出生,妻子就明显偏心了。可是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计较吧?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柔道:“咱们的孩子哪有这么容易伤到?方才大夫说了,孩子很好,接下来,你只需好好补身子,然后将这孩子生下来便是。”
  她毕竟年纪还小,生孩子这种事情却是危险的很,之前他原想着等明年再要孩子,眼下这孩子来得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不过说起来,也是因为他的努力。
  不论如何,两人成亲不足三月,却有了孩子,怎么说也是一件喜事。
  一听孩子没事,姜月便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她自然也会好好的补身子,她抱着身侧之人的腰,眉眼弯弯道:“衍之哥哥,我觉得好开心。”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给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更令人欢喜的。
  楚慎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语,只觉得心里很是满足。他捧着妻子小小的脸颊,忍不住凑上去吻她,可是一想到方才大夫叮嘱的,自己至少有两个月不能碰她,便是一阵揪心。
  他俩好不容易成亲了,他还没怎么享受过男 欢 女 爱的滋味。起初娘生病,她便是一颗心都落在了娘的身上,之后他受了伤,又是许久没有同房,而眼下好不容易他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她却怀上了孩子,更是满心都只有孩子。
  楚慎的心里有些泛酸,只觉得在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有别的事情比他更重要。
  不过,一想到她怀孕之后要受的罪,这酸涩便立马被心疼所替代。现在她自然是欢喜的,之后等孩子的月份大了起来,反应也会更厉害。而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好好陪着她。
  “眼下有了孩子,便要时刻注意一些,不许随便走动,也不许再同那狗接触。”楚慎认真叮嘱道。
  说起小宝,姜月倒有些舍不得,可是她知道楚慎说得是对的。她也没有任性,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她抱着他的脖子,亲昵道,“我会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的。”
  楚慎好看的凤目漾着笑意,无比疼惜的抱着她的身子,夸赞道:“真乖。”
  ·
  自打姜月怀孕之后,楚慎便越发的宠着她疼着她。
  这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如今王妃腹中怀着的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一举得男,便是小世子。王妃生得娇美惹人怜惜,不过高门大户之中从来就没有专宠一世的,可是生了孩子却不一样,这地位就再也无法动摇了。
  可是姜月却没有想这么多。怀了孩子之后,她便开始认真做起了准备,学习一些如何照顾孩子的事宜。薛嬷嬷见自家王妃这般的重视,遂打趣儿道:“若是要比照顾孩子,王妃只需同王爷请教便是。”
  话落,引得姜月一阵脸红。
  可不是吗,在这方面,楚慎这个大男人可比自己懂得多了。
  姜月嗔道:“衍之哥哥公事繁忙,我自然不想再麻烦他。”楚慎的伤已经好了,自然是要日日上早朝,而且她早就决定了,努力学些如何照顾孩子,到时候也不会手忙脚乱。
  姜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日日盼着孩子早些出来,可是眼下未足两月,里面的种子才刚发芽呢。正同薛嬷嬷说着,却听得外面下人来禀,说是宣宁公主来了。
  姜月许久未见宣宁了,自然是心情愉悦。她见宣宁一身红色小袄,面色红润,笑吟吟道:“恭喜堂嫂了。”若不是她偶然从顾意琛口中听说姜月有了身孕,只怕此刻她还不知道呢。
  不过她也明白,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自然是不宜声张的。宣宁的目光落在姜月的小腹上,瞧着甚是平坦,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怀了孩子的。
  姜月察觉到宣宁的目光,小脸一红,道:“眼下月份未足,还看不出来呢。”
  宣宁则是有感而发:“堂兄真厉害。”成亲不过几个月,就怀上孩子了,而且按这时间来看,还是在堂兄受伤的时候。受了伤还不忘这档子事,可见其身体强壮啊。
  这话落在姜月的耳中,却是令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自然知道楚慎是厉害的,可是如今两人亲近了,她便发现再厉害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不过这些日子的温柔体贴,却是令她极为感动。
  楚慎身为王爷,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太难得了。
  瞧着姜月一脸的幸福之色,宣宁甚是羡慕,一想到那个风轻云淡的谪仙男子,却令她有些无措。姜月也察觉到了宣宁的异样,遂问道:“过了年,你就要同孟将军成亲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见姜月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宣宁却是爽朗一笑,道:“能有什么想法,反正我是死也不嫁那孟檀。只要那人一句话,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生死相随。”
  姜月自然明白,宣宁口中的那人是谁。
  只不过大曜谁人不知那国师司渊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再说两人的年纪差得太多,根本走不到一块儿。可是她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滋味,若是宣宁真的同国师在一起了,那么徐绣和孟檀也是有可能了。但是,饶是宣宁贵为公主,也不能违抗皇命,如今两人的亲事已定,是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
  宣宁又道:“这段日子,我天天去找他,我就不信他不肯见我。”已是冬日,天气这般的寒冷,她站在外面等着他,就只为了见他一面。以前她只敢默默的看着,可是现在她想:若是她再不有所表示,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虽然宣宁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姜月还是能感受的到她的委屈。她身为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身份高贵,何时为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姜月叹了一口气,握紧宣宁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晚上姜月躺在自家夫君的怀里,想着白日宣宁之事,则是忍不住问道:“衍之哥哥,宣宁的事情当真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孕妇的心情一向很敏感,只觉得看着宣宁和徐绣都为情所困,她自己却是嫁了一个好夫君,有些不是滋味。
  楚慎知道今日宣宁来过王府,又见小妻子这副柳眉微蹙的模样,则是伸手抚平她的眉心,道:“瞎操心什么?”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瞧着还是如小孩子一般。
  姜月不服气,撅了撅嘴道:“这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她没什么朋友,也就和宣宁、徐绣投缘一些,自然是为她们担忧了。
  见她这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楚慎凑上去亲了一口,吮着她香香软软的唇瓣许久,才感到身子渐渐燥热……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般的禁 欲简直是要他的命。心爱的妻子夜夜睡在身侧,却是碰不得,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折磨人的。
  他捉着她冰冷的小手捂在手心,又把人搂得紧紧的,用身子暖着她。
  姜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看的妙目水色潋滟。她知楚慎憋得厉害,可是如今她怀着孩子可是马虎不得,遂推了推他的身子,红着脸道:“你去沐浴吧。”
  这是……让他自己解决的意思?
  妻子太狠心,楚慎面露不悦,用身子顶了顶她,听着她娇娇的嘤咛声,更是声色阴沉的诱哄道:“阿月,帮帮为夫,好不好?”
  姜月哪里肯啊,赶紧将脑袋埋入楚慎的怀中,很是坚决道:“不行,会伤到孩子的。”她可不许楚慎胡来。
  楚慎自然也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只亲了亲她的鼻尖,凤眸晶亮:“放心,我自有法子。”说着,便开始行动起来。
  事毕,姜月拢了拢自己的衣裳,将裸露的肩头盖上,又察觉到双腿间的异样,只觉得脸红心跳,羞人的紧。她抱着他,听着他粗粗的喘气声,心里害羞的想着:这些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虽然没有尽兴,却也是解了馋。楚慎替她擦拭干净,然后亲了亲她的脸,见她双颊酡红,眸含春水,便眉眼染笑问道:“难受?”
  姜月脸一红,一副不要理他的样子。
  楚慎却是忍不住笑,他伸手拨开她额角的碎发,见这处雪白光洁,那伤痕早就消失了,却还是忍不住低头疼惜的吻着她的额头。他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手上的动作更是没有停下来,声音暗哑道:“乖,再忍一个月,嗯?”
  什么叫“再忍一个月”?明明整天想着那档子事的是他自己呀,如今说的好像是她想要似的。姜月气鼓鼓的,干脆张嘴咬了一下他的胸前,却不知咬到了何处,听着楚慎舒坦的呻 吟了一声。
  姜月红着脸“唔”了一声,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心道:再也不要理他了。
  ·
  翌日姜月醒来的时候,楚慎已经上早朝去了。
  她瞧着自己身上的被褥裹得紧紧的,包得她好像是一只蚕茧似的,姜月顿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起身下榻,才发现此刻已经辰时了。沐浴的时候瞧着身上青青紫紫的,便知楚慎又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欺负她。她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胸前,那些痕迹尤甚,一想到那画面,姜月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楚慎以君子风范行小人之事的行径越来越熟稔了。
  今日外面的日头极好,可是姜月还是觉得有些冷,索性躲在屋子里。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呼呼额,这才舒坦。
  用完早膳之后,姜月便开始忙针线活,可是这衣裳却不是给孩子做的,而是给楚慎。她知道这段日子委屈了他,她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心疼。如今替他做一套寝衣,也好让他开心开心。
  正做着,薛嬷嬷却面色凝重的走了过来,方才听丫鬟说,今早那床褥乱糟糟的,更是有房 事之后的气息,顿时就令她吓了一跳。王妃如今怀着身子,而且仅有两月,王爷又是个年轻气盛的,难免把持不住,可万一伤了孩子可是不得了了。
  姜月见薛嬷嬷让屋子里的丫鬟出去,又听她说着这事儿,更是红着脸道:“没有,只是……”楚慎自然懂得分寸,没有真的碰她,因为……根本就没有脱她的亵 裤,更没有进去。只不过事后她两腿发软,那处更是湿漉漉的,却是真的。
  姜月说着,连脖子都红了。
  薛嬷嬷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王爷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般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要等王妃生了孩子出了月子才能真正的同房,那中间的三个月虽然可以行房事,但到底还要顾忌一些。虽然王妃嫁入王府的日子不长,可怀了孩子,到底不能再伺候王爷了。
  听了薛嬷嬷的话,姜月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了许久,才咬了咬唇,一声不吭——让她给自己的夫君塞女人,她可做不到。
  可是一想到这些日子楚慎每天晚上憋得厉害,却是有些愧疚。按理说,她怀了身子的确不宜再和楚慎同住,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方面自然也是有需求的。瞧着昨夜他这般的解馋,她便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称职的妻子。
  可是,男人为什么一定要三妻四妾?
  “薛嬷嬷,你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我晚上去问问他吧。”这显然是推托之词。她自然不会傻到真的去问他。
  薛嬷嬷道:“王爷待王妃好,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如今王妃能怀上孩子,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王爷自然也不是那些好色之人,可毕竟这么多月,这实在不妥。若是王妃不放心,便让身边的丫鬟去伺候王爷,完事之后一碗汤药,也威胁不到王妃的地位……”
  “薛嬷嬷。”姜月有些听不下去了,她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打算,你不用再说了。至于我身边的丫鬟,我不会让她们做这种事情。薛嬷嬷你也知道,我把绿珠和碧玺当成亲姐妹,眼下她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会替她们寻一户好人家。”
  薛嬷嬷愣了愣,顿时不语。最后才点了点头,垂了垂眸道:“老奴晓得了,是老奴逾越了。”
  薛嬷嬷一贯忠心,姜月知自己的话有些重了。
  “薛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衍之哥哥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姜月道。她知道女子不该善妒,可是她喜欢楚慎,绝对不会允许楚慎还有别的女人。姜月又继续说着,“衍之哥哥同一般的男子不同,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
  这的确是事实。可那是因为王爷起初没有尝过那男女之事的滋味,尝过和没尝过,那定力却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
  她看着身边的王妃,这几日王爷特意吩咐了厨房的伙食,一月下来,王妃的脸可是圆润了许多,瞧着更是娇美妍丽。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日日同榻,想来王爷也难捱的很。
  薛嬷嬷叹了一口气。
  薛嬷嬷出去之后,姜月愣愣的看着手里做得差不多的白绸寝衣,只觉得心头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薛嬷嬷的确是在为她着想,她是楚慎的正妻,如今又怀了孩子,实在不宜这般任性,可是她意已决。
  楚慎回来的时候,姜月正坐在绸凳上等着他用午膳。他阔步走了过去,见她要起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后坐在她的身旁,“今日皇上多留了我一会儿,回来的有些晚了。以后你也别等我,先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