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霍云琛淡然反问。
  “当然有，我刚刚过去，你的人就是不让我进去，她是我姐姐，你什么意思？”丁湮质问道。、
  霍云琛看了她一眼，牵着顾安安的手继续往前走。
  “霍云琛！”丁湮从车里下来，大步追上二人，不客气地说道：“你没权力扣着我姐姐！”
  “她在医院，你想去看就看，跟我有什么关系？”霍云琛反问道。
  “可聂新是你的人，你不让他退开，他怎么会让我进去？”丁湮恼火地说道。
  霍云琛就像没听到，揽着顾安安继续往前。
  “霍云琛，你这个人太自大无礼了！你知道吗？只要我现在开口，你们的填海工程都别想做了。”丁湮拦到二人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
  “随便。”霍云琛拧拧眉，终于看向了她。
  “你……”丁湮气得脸发白，转头看了一眼顾安安，压低了声音，“我是喜欢你的，我可以为你铺平道路，我不会和你作对。我现在只想看我的姐姐。你要明白，现在做生意和官方是分不开的，如果官方事事卡你，你做什么都做不成。莱恩对你很有意见……”
  “他是谁？”霍云琛的眸子里漫起一抹冷光，嘲弄道：“你以为这是清末？丁湮，你脑子这么蠢，何苦趟这趟浑水。”
  “你……你怎么这么狂妄！我是为你好，替你说话。莱恩就是为了对付你才来的，你手里那些资料，已经触及到他们家族的颜面了。”丁湮脸都气白了。
  “我过去等你们。”顾安安虽然听不到，但看丁湮这一副又撒娇又恳求的样子，胃都快反过来了……这丁湮可能是瞎了，看不到她的存在吧？
  “你过去干什么。”霍云琛直接扒开了丁湮，拉着顾安安往前走。
  “霍云琛我要看我姐姐！”丁湮又追上来，小声说道：“听说她伤得厉害。”
  “去看。”霍云琛依然面无表情。
  “你不能绅士一点吗？”丁湮沮丧地问道。
  “对你？”霍云琛扭头看了她一眼，漠然说道：“女人要自爱，不懂就向你姐姐学习。”
  丁湮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动了动，又紧紧合上，半晌才小声说：“你懂什么！”
  “那你就自己学着懂。”霍云琛牵着顾安安继续往前走。
  “霍云琛你这个自大狂，有你好受的时候。”丁湮跺跺脚，大声说道。
  霍云琛拧拧眉，朝一直跟在后面的车打了个手势。
  王小艾开着车靠近了，小声说：“云少，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你放心，我绝不告诉太太，你让我去医院帮忙吧。”
  “安心做你的事，聂新什么人我了解。”霍云琛平静地说道。
  “但是你也管不住他喜欢谁啊。”王小艾叹气，“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的，丁洁是好女人，又受了伤，保不准聂新会英雄救美，护她下半生安稳。”
  “没信心就不要喜欢。”霍云琛打开手机，语气依然平静。
  “你们在说什么啊？她刚刚说了什么？”顾安安掏了掏耳朵，有点恼火了。
  “丁湮要看丁洁，我不让。”霍云琛把手机递给她。
  顾安安一眼扫过上面的字，撇撇嘴，“她刚刚还说喜欢你了，我看出来了。丁湮这丫头觉得她比我强，居然得不到你……怎么这样一想，我就好爽呢？”
  霍云琛嘴角轻勾，揉了揉她的头发。从后视镜里看，丁湮的车也跟过来了，她坐在后排，半放着车窗，正盯着他看。
  这赤果果的眼神啊！简直地就像想从窗子那边爬过来，把霍云琛抱进怀里狠狠啃一口了。
  现在的丫头们都这样大胆的？顾安安眉角颤了颤，人往霍云琛的怀里稳稳靠去。倒不是示威，而是恶心得胃里发酸，坐不住了！
  还有，她这耳朵若真这么聋一辈子，那也是大苦恼啊！真想听到鸟语溪唱，风雨淋漓……
  “丁湮真是个奇葩，为什么要嫁给老男人呢？这么会跳舞，开个舞蹈室也行啊，多少人会冲着她的名气来。她姐姐也不是重头开始来了吗？哎，想不通啊，想不通！都是豪门大小姐，有人有骨气，有人愿卖|身……莱恩也是奇葩，干吗跑这里来娶老婆。”王小艾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霍云琛眯了眯眼睛，沉声道：“交叉交易。”
  “啊？”王小艾没听懂。
  霍云琛肯定，莱恩和交易市场的人做了交易了！
  ——
  丁湮关上车窗，神情沮丧地看向前方。
  夜色涂满了前方的路，但这条路通往的地方，她都不知道那算何处。是她的家吗？那个人真算是她的丈夫吗？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同意那个男人的提议，接受他的钱，帮他接近莱恩。
  她忍不住地回想那一天，她坐在已经贴上封条的家门口，满脑子都是唐情的嘲讽，还有顾安安幸福的脸庞。她快被逼疯了。她理应过得很好，很平顺，在她喜欢的舞台上跳着白天鹅，怎么她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要被那些所谓的导演揩油，要被人看不起，肆意轻辱！
  她不想像姐姐一样，向顾安安她们低头！凭什么？顾安安也不过是靠了男人才有今天，她自认为比顾安安强一百倍一千倍！她是有真才实学的，顾安安之流的女人有什么？
  她越想越想不通，那晚在台阶处独自喝了好几瓶啤酒，哭得昏天暗地的时候，面前多了个男人。天色很黑，她醉了，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递给她一只小旅行袋，里面是名片、一张手写的协议，还有一百万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