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自己问他好了。你们家的事可真怪，要一个问一个。怎么着，盼盼才是一家之主？”步灏凡抹了把头发，把纸条往她面前一丢。
  顾安安笑了会儿，指着自己说：“他是一家之主，我是管一家之主的人。”
  “所以还是你厉害。下午我们去打保龄球吧，把盼盼带来，我和他谈谈。我包了专场。晚点问问霍云琛来不来。”步灏凡指指楼上，笑着说道。
  “好。”顾安安点头。
  她不并是那种想让儿子过早涉及名利场的母亲，她只是觉得有机会就让盼盼去试试，不同的人生，不同的道路，盼盼喜欢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什么，不一定盼盼长大了就非得经商呀。
  “你来之前找过霍云琛了，他在哪儿呢？”顾安安托着腮问他。
  “他和大唐制业的人一起去项目了，他没向女主人汇报？回家让他跪榴莲！”步灏凡写给她看。
  顾安安笑着摇头。别说让霍云琛跪榴莲了，就算晚上两个人嗯嗯哈哈的时候，她都舍不得他累着了。那一身伤，就算他锻炼得再好，她看着也会觉得心痛得要命。
  她给霍云琛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打保龄球的事。
  霍云琛没回。
  ——
  在bilike会所。
  霍云琛正在和大唐制造的唐耀见面。
  大唐制造旗下有几名行业中顶尖的工程师，在填海工程里需要这样的人才。但霍云琛最终决定用大唐制造的原因是因为市府的推荐，还有唐耀本身是个老实的商人，口碑不错。
  丁山的事后，市府来的新市长，和擎天的关系有些微妙，明显不敢招惹他，但也不想把市政重要的工程交给他来做。推荐大唐制造给霍云琛，也是市府和擎天之间进行的一次相互的妥协，在国内做生意，这点规则还是要尊守。好在唐耀的要求不高，就想在工程建成之后立的纪念碑上刻自己的名字。
  “霍总，感谢您给我们大唐制造这个机会。”唐耀一脸兴奋地看着文件上新盖的章子，乐不可吱地说道：“霍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门推开了，唐情闯进来了，大大咧咧地往唐耀身上扑。
  “爸，琛哥哥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她搂着唐耀的胳膊，一个劲地撒娇。
  “哎呀，怎么没礼貌，进来要敲门，我们在谈公事。”唐耀推开了唐情，尴尬地看了一眼霍云琛。
  “谈完了吗？”唐情眨眨大眼睛，一脸纯情的样子，“我就进来打声招呼，然后问一下琛哥哥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不了。”霍云琛淡漠地摇头。
  “对了，琛哥哥，嫂嫂的耳朵可以试试中医啊。爸爸，我们老家不是一个老先生吗？那位老中医特别厉害的。”唐情殷勤地说道。
  “唐小姐，我们最好换个称呼。”霍云琛站了起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和你父亲希望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唐小姐不要让你父亲难做。”
  “我怎么了？”唐情嘟嘟嘴，站了起来。
  霍云琛扣好西装扣子，抬步出去。
  “晟……”唐情还要嚷嚷，被唐耀一把抓住。
  “你疯了吗？好好说话。”唐耀责备道。
  霍云琛走出来，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丁湮，视线扫过去，直接往电梯里走。
  “霍先生。”丁湮快步过来，叫了他一声。
  霍云琛转头看她，眼神清冷。
  这过于压迫的气势，让丁湮退开了两步。她犹豫了几秒，小声说：“谢谢顾小姐帮忙照顾姐姐，但也请转告顾小姐，姐姐身体不好，希望她不要报复姐姐。”
  霍云琛收回视线，走进了电梯。那样子仿佛什么话也没有听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完全当她是空气。
  丁湮的脸一下就胀红了。
  聂新跟在霍云琛的身后进去，对丁湮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太太才懒得报复谁。丁山也是个人物，怎么儿女尽是这些不明事理的？向你姐姐学学。”
  丁湮的脸更红了，双唇抖了抖，视线停在了霍云琛的脸上。刚回鼎市的时候，她是怀着好多美好的愿望来的，比如和霍云琛的婚姻。没想到霍云琛不仅已婚，还有了孩子。到了现在，家境一泄千里，沦落到任人耻笑的地步。她心理上确实过不去，难受得日夜想死。
  “哎，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你别生气了。”唐情跑出来，拉着丁湮往另一部电梯跑，“我约了朋友，我们唱歌去。”
  “我不想去。”丁湮摇头。
  “干吗不去，活一天就要潇洒一天。”唐情撇撇嘴角，小声说道：“你就是太放不开了，不然不会这么憋屈。”
  “什么叫放得开？靠男人吗？”丁湮恼火地问她。
  “你看你，又来了。如果你有魅力征服那些男人，让他们乖乖地为你掏钱，难道不是本事？”唐情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不去。”她甩开了唐情的手。
  “随便你喽，你觉得你坐在家里有钱赚你就赚。反正我的新戏，我是帮过你了。谁让你得罪了人呢，人家步灏凡直接拒绝了，就说因为顾安安啦。”唐情拿着小镜子照，往嘴唇上抹口红。
  “真的？”丁湮眼睛一瞪，气愤地反问。
  “你问顾安安去呗，你敢吗？你没看人家有个霍云琛保护她？你有谁啊？你有别人的白眼。我是为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唐情抿抿唇，瞟了丁湮一眼。
  丁湮的脸胀得像猪肝一样红，半晌，才闷闷地说道：“我会做到的，不要男人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