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6. 眼中泪
  柳致知眼中有点酸,何嫂却笑了,看到柳致知喝粥,脸上充满了满足的笑容。
  “少爷,你多吃些,我再去盛!”何嫂见柳致知喝完了一碗,说到。
  “何嫂,谢谢你!”柳致知扭过头,生怕自己眼泪掉下来。柳致知的母亲难道而死,从小就没有母爱,爷爷虽然疼爱他,但也抵偿不了母爱,后来,何嫂作为一个下人来照顾这所别墅,柳致知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母爱,比起父亲柳传义,何嫂在柳致知心中要亲得多。
  吃过早饭,柳致知开始研磨药材,炼制芝参养神丸,花了几天时间,各种药材按一定比例,投入锅中翻炒,柳致知很小心,陶锅放在燃气灶上,用小火慢慢烘焙,小心翻炒,微微焦黄后,药香已满屋皆是,将早已准备也的野生蜂蜜加入锅中,粘稠的蜂蜜将药粉如和面一下,柳致知开始搓揉,和匀了之后,用手搓成一颗颗桐子大小药丸,得到一百多粒,等其冷却干燥后,用数个瓷瓶装了起来,药丸炼制成功。
  柳致知取出一颗药丸,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传说中那些修行者炼丹,自己这算不算炼丹,他不由好笑摇摇头,自己这不过是中医中一般药丸的炼制方法,炼丹恐怕难得多,也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不过,法术既然存在,炼丹没有理由不存在,现在世间可有修行者存在?
  柳致知想试一下药丸的效果,回到房间,盘坐在床上,柳行恕只得到五鬼的法术,却没有正宗修行方法,那另外一本已烧掉,后来,柳行恕翻看了大量资料,从世间流传的气功养生之术摸索出一套静坐方法,能使人精神振奋,甚至有热流循经而行,对身体很有好处,其他就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柳行恕将五鬼阴兵术传给柳致知时,也将这种方法传给了柳致知,柳致知断断续续修炼了一些时间,也能以意领气,意念到处,是有热流随意念流动。
  柳致知不是柳行恕,他所学是现代科学,对物理化学生理等方面可以说理解很深,这种现象一出现,细细一想,便从生理学上得到近乎完美的解释:当意念集中身体某一部位,此处各种肌肉群会不自觉收缩放松交替,自然会产生热量,而同时,毛细血管血流量也变化,热量更加明显,甚至会出现其他感觉,如痒麻等,根本不是多出什么内气,而自己习拳多年,也无什么内气外放的感觉,那些所谓内气之类,不过是小说。
  柳致知虽会法术,但从心底中来说,还是以科学的眼光来看待一切,甚至他认为五鬼是不是一种类似磁场的场态物质。
  他盘坐在床上,服下一颗芝参养神丸,开始意守丹田,不一会,一股热力从腹中生出,比平时热力产生快得多,不等他以意引导,便开始循着平时意念走的经络运行起来,咦,这是怎么回事?不等他思考,这股热力感觉很热,却令人感到一种极度舒服,好似喝酒微熏的感觉,甚至让柳致知不愿用意念引导,深深迷醉其中,忘记了外面一切。
  不一会,一切消退,柳致知醒来,感觉身上微微出汗,不以为意,叹了一口气,时间太短,药丸还是有效的,但他不敢多吃,毕竟是药三分毒,身体将毒素排尽,按西药在身体中残存时间,应该有二三天才降低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为了安全,最好一个星期吃一颗。
  柳致知在这里盘算着,他作为一个理科高材生,对这些倒是了解得不少,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对身体控制比之前更好,他是一个习武之人,当身体控制圆融时,差不多是暗劲层次了,这药不错,可以加快自己入暗劲。
  柳致知将放在床头手表重新戴好,静坐时,他将手表取下放在床头,无意间,看了一下时间,顿时愣住了,自己觉得不过十来分钟,手表上时间已过去近两个小时。
  柳致知不敢相信,再次确认了一下,静坐前他看了一下时间,是过去两个小时,他怕手表出错,又掏出手机,确定一下,手机上时间和手表上一样。他心中波澜顿起,自己是真的入静了,以前翻书看到入静说法,以为简单,后来真正练习时,才知道入静极其困难,不想今日一粒药丸,让自己不自觉注意到体内热力变化,忘记了其他,自然入静。
  等等!自己今日并没有以意领气,热力竟然循经而行,难道内气真的存在,前人书籍中并不是骗人,柳致知一时想不通,心中留下一个深深疑惑。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柳致知倒是清闲,参加毕业典礼后,又去了一趟新闻专业,尤佳嘉看来这学期不会来校,柳致知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尤家实际上知之甚少,两人在一起时,双方并未看重对方家世,两人任何一个都足以保证一生衣食无忧,现在反而让柳致知一时也弄不清尤佳嘉发生了什么事情。
  转眼到了暑假,对柳致知来说,学生时代已经结束,也没有什么暑假,柳传义倒是打来一个电话,难得主动关心儿子,问问柳致知有什么打算,还是继续考研或出国深造?亦或到家族集团中参与管理?
  柳致知将自己目前正在做慈善之事说清楚,这也是爷爷的心愿,柳传义不再多说,只是关照了几句,便搁了电话,柳致知也不以为怪。
  过了几日,孙祥和孙老打电话过来,说一切手续办好,在暑期还要去一趟那些学校,这次不过三人,除了孙老和柳致知外,还有一人,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监理工程师,那家建筑公司老总捐献了一座希望小学,这是龙腾基金会和国家希望工程合作项目,公司老总出资,唯一要求是自己派专人监察工程质量,就将程振前工程师派了出来。
  此次并不是去考察,三人实际上有两件事,孙老和柳致知带着一笔善款为多所山区小学添置课桌凳和维修学校,而程振前则是监督希望小学的施工。
  柳致知收拾好了行囊,背了一个旅行背包出门,到了小区门口,等了一会,一辆北京吉普车停了下来,孙老在车内向柳致知招手,开车的是一个中年人,三十五六岁,柳致知上了车,孙老给柳致知介绍,开车的正是程振前工程师,两人打过招呼。
  程振前发动车子,这次三人却不是坐其他交通工具,而是程振前直接开车去。程振前一边开车,一边和两人闲聊,不一会,柳致知便和程振前熟识了,两人之间也没有开始的拘束。
  “程哥,这车是你自己的吧!花了多少钱?”柳致知出身富家,在大学时也考了驾照,本来准备毕业后买一辆车,不过近来发生一系列事情,便没有心思考虑车子的事,今天见这辆吉普,虽是国产车,在感觉中觉得比一般轿车霸气,不由向程振前询问。
  “这车不是我的,是老板以前用过,现在老板买了一辆新车,我受老板委托,到偏远山区,交通不便,老板就将这辆越野车交给了我,山区恐怕只能用这类车子!”程振前说到。
  “恐怕就是越野车也不行!”孙老插了一句嘴,他前些日子考察时见识了山区的道路。
  “如果不行,就将车子放在附近的城镇,徒步进山,不过应该没有问题,修希望小学的地方建筑材料能运入,车子应该能进入。不过孙老,你年纪不小,这一路颠簸,身体是否吃得消?”程振前关心地问到。
  “没事,我这把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上次在山区得到一株野生灵芝,果然是好东西,我吃了几日药膳,身体棒得很!小柳,这次去,是否找那位姑娘再买一些?”孙老爽朗地笑了起来。
  “应该可以。”柳致知答到。程振前听到这里,有点好奇,问是怎么回事,孙老将柳致知从苗女手上买到野生灵芝的事说了一遍,程振前也十分感兴趣,说自己有时间也前去见识一番。
  车子速度平均下来并不快,不过四五十公里每小时,中午也要吃饭,黄昏时,来到一个县城,找了一家宾馆,三人不想连夜赶路,程振前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孙老到底年纪大了,身体再棒,一天下来也吃不消,在客房中收拾了一下,三人到外面吃饭。
  三人并未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店并不大,但很整洁,三人点了几个菜,孙老问柳致知两人喝什么酒,柳致知和程振前就让孙老决定,孙老要了瓶白酒,说:“本来天暖,你们年青人喜欢喝啤酒,但一天劳累,白酒窜血脉,解乏!小程也少喝点,反正晚上不开车。”
  听孙老这么一说,柳致知看孙老气色的确有点差,心中一动,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瓶中盛放就是前些日子炼的芝参养神丸,柳致知分几个瓶子,大多数放在背包中,随身带的小瓶中只有四粒,这是为防备急用,其功效不弱于用来吊命的山参片,实际对身体比参片更好,见孙老两人都比较乏累,便倒出两粒,递给两人,说明用途,两人见桐子大小淡焦黄色药丸,一闻药味,精神不由一振,便依柳致知的话,就着茶水服了下去,菜还未上来,三人就边谈边等。
  过了一会,服务员上菜,此时孙老两人已感到腹中暖洋洋的,浑身困乏已消,不由交口称赞,孙老甚至问如何配制,柳致知也不保密,毕竟现代社会查找这些配方并不是一个难事,难就难在好药难寻。
  孙老听后,更是下定决心去找苗女阿梨买野生药材,自己回去配制,程振前也提起了兴趣。三人边喝边谈,程振前只喝了两小杯,毕竟明天他还开车,孙老和柳致知喝了不少,一个人四两左右。
  孙老兴致不错,药力已充分化开,说起一些以往做慈善的旧事,柳致知和程振前大多数时间在听,两人平时很少接触做慈善的富翁一类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三人吃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宾馆,柳致知洗了一把澡,也不想看电视,倒在床上,便入了梦乡。
  几日后,三人终于到了黔南,孙老、柳致知两人和程振前告别,程振前所去的地方离柳致知将要支教的麻家寨小学并不太远,不过一百公里,但孙老两人有事需暂时停留在市区,程振前和两人留下通信号码,说有时间到麻家寨去看柳致知,便赶往希望小学的施工现场。
  孙老早就电话联系好了家具厂,预定了上千套课桌凳,几所山区小学连课桌凳都是学生自带,这种情况实在令考察团看不下去,上次这些情况,还有学校校舍需维修的材料早已写入报告,慈善基金会善款第一批开支便是这个方面,由于以前在其他地方,基金会将善款交给主管教育部门运作,结果善款挪作他用,以致于基金会和当地教育主管部门打官司,这次孙老在报告中建议,善款整个运作不经过当地教育主管部门,直接由基金会派人运作,基金会上层也同意如此做,便事先通过调查,选中附近一家家具厂,下了订单。
  这些事情必须在学生开学之前到位,所以暑假才开始不久,孙老便带着柳致知来到这里,这些课桌凳和材料装车运往学校,孙老联系上各个学校的校长,告诉他们什么时间接收。
  麻家寨小学接收不过一百五十套课桌,当车子到时,情况让孙老和柳致知惊呆了,本来货车上不了山,在山下几里外就进不了,孙老已准备好在当地叫民工挑上山,工钱都已预备好。
  在公路转向山间小路的岔路口,杜维民校长和一名老师,还有几十号人早已经在等,孙老问明了情况,原来校长将此事告诉学生家长,大多数在家的家长立刻带着扁担赶来,准备将东西挑上山,送到学校。
  一人挑着四套课桌,浩浩荡荡的山民大军向学校而去,到了学校,将课桌放入教室,将玻璃等材料放入后面的一间房中,孙老准备付钱,谁知家长都不要,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要这些钱!
  几番推拉都不肯收,杜校长眼中隐隐带着老泪对孙老说,他们不会收,说孙老这此好心人捐助学生,他们感激不尽,不过出些力,怎么能收钱。
  见到这些山民,甚至一口水都没有喝,高高兴兴的忙着,孙老也是眼中闪着泪光,对柳致知说:“小柳,你看这些山民,虽没有什么文化,却是代表了华夏的良心!做慈善真正的满足无过于此!”
  柳致知心中感慨,那些贪官一个个道貌岸然,与这些淳朴的山民相比,连称为人的资格都没有!
  接下来几天,其他几个学校课桌凳和维修物资也一一到位,在此过程中,柳致知一次次被感动,这些事情结束后,柳致知和孙老又来到麻家寨小学,校长已经将柳致知的宿舍整理好,柳致知从现在开始就准备住在此处,学校整修,他要监察,保证善款的合理使用,监察质量,定期给基金会报告,说明一切善款的使用是否得当。
  校长就在家中招待孙老和柳致知,校长的家就是学校教室后院的最东边两间宿舍,校长夫妻两人都在学校工作,柳致知喊校长夫人师娘,毕竟校长夫妇年纪比柳致知大得多,喊师娘也是一种尊称。
  招待可以说是简陋,两筒当地苗民自己所酿的竹筒酒,采用高粱所酿,炒了两个菜其中一个是野菜,一盘山鸡肉,这是当地村民打到,听说杜校长要招待贵客,特地送来的,还有一碗烧肉,也是因为今天来人,特地去山下集市所买。
  “山区穷,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实在不好意思!”杜校长倒了一杯酒,向两人打招呼。
  “哪里的话,这样的饭才吃得安心!说句心中话,我老孙极其佩服杜校长,能守在此几十年,不简单!”孙老喝了一口酒,感慨说到。
  “杜师娘,我来,你不用忙了,坐下来吃饭吧!”柳致知站了起来,将杜师娘端的一碗汤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小柳,你不用忙,你们慢慢喝,我去盛点饭!”杜师娘说着,又转身进入小厨房。
  “小柳,你坐下喝酒,我堂客让她去。我敬你一杯,欢迎你来这里支教,这里日子不像大城市,可是很清苦,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年轻人,不简单,老头子很佩服!”杜校长举杯说到。
  “杜校长,您是长辈,应该我敬您,您老在此几十年了,我不过在此一二年,这点苦我应该能吃的!”柳致知连忙举杯。
  杜师娘端着一碗饭坐下,她不喝酒,便先吃饭了。
  “老杜,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卖野生药材的,比如灵芝三七等等的?”孙老和杜校长喝了几杯酒,热络起来,称呼上更加亲切。
  “有是有,不过好的东西少,很难收到真正有年份的好东西?”杜校长皱眉想了一下说。
  “蚂蛄寨的阿梨姑娘那边平时有没有好东西?”柳致知问到。
  “你怎么认识阿梨?”杜师娘陡然停了下来,脸上有些古怪。
  “有什么不对?”柳致知感觉不对劲,将自己上次遇到阿梨,购买野生灵芝的事说了出来。
  “阿梨那边应该有这些东西,不过…”杜师娘有些吞吞吐吐。
  “不要一幅神秘的样子!蚂蛄寨的阿梨听人说会放蛊,附近几十里寨子人对她又敬又怕,不过养蛊这件事只是大家传说,我是不相信!她以前在这里上过学,是我学生。老孙,你如果有兴趣,明天陪你们去一趟!”杜校长显然不太相信这些事。
  柳致知脑海中却翻江倒海,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不相信,现在却很难说清楚,自己身负五鬼阴兵术,如果别人会养蛊,又有什么奇怪!
  孙老望向柳致知,柳致知也望向孙老,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孙老见多识广,对此事宁信其有,两人目光移向杜校长。
  “那就麻烦老杜你了!来喝酒。”孙老举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