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在此一举
  边挠还边担心的看向骆明诗,对她道,“你别担心,有白芷在,说不定她真的还有点用处。”
  一番话,只为了哄骆明诗开心 ,却也没管自己的话是否伤了别的女子的心。
  白芷恨恨的想要还嘴,却是瞧着凤皓轩那个混小子身上的穿着,顾念着不好叫他落了面子,这才又堪堪忍住。
  骆明诗听见凤皓轩的话,顺势点了点,像是自己真的是在担心齐茂云的病情一般,也好过叫人怀疑其他。
  终是推开了门往里入。只瞧着那门一打开,众人的神色都变得不大好看。
  那种浓烈的扑面而来的药味叫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骆明诗面上没什么表情,抬眼扫过同样没什么表情的白芷的脸,这才堪堪说道,“若是受不住的人,就别进来了,就在外边等着罢。”
  说着便立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白芷也率先跟了进去,她见骆明诗同样没什么反应倒不会以为骆明诗有高明的医术如何如何。而是只当她是长期呆在这种环境下适应了而已。
  凤皓轩听得骆明诗前头那番话,当即心下一紧,按着这药味浓郁的程度来看,齐王病的实在严重,如此,他又怎能丢下骆明诗一人?握着的拳头一紧,也是大步的跟了进去。
  赫连鸿雪和齐茂山二人还在干呕着,二人互看了一眼,忍了忍也跟着走了进去。
  骆明诗率先进来,先是见着温太医的背影,后又见温太医听到声响站了起来,她心下略有些松动,温太医竟然没有在偷懒睡觉,该是事情都准备好了?
  又是控制不住心头的狂跳往前走了两步,那床上躺着的人,她一眼便瞧出来是齐茂云本人无疑。
  才刚有要放松的趋势,又忽的见那床上躺着的人朝着她眨了眨眼,很是调皮搞怪的模样,然而再骆明诗看来却是很是心惊肉跳。
  几乎是同一瞬间,紧跟其后的白芷跟着走了进来,齐茂云也正巧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了,骆明诗心跳停了一拍,随后才缓缓长舒了一口气。
  白芷捕捉到了骆明诗的异样,而骆明诗却是故意装作不看她,只盯着床上的人瞧,白芷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才无可奈何往床上的人看去。
  随后又有几人挤了进来,是赫连鸿雪和凤皓轩他们,还有那个二十来人中被选出来的大夫。
  温太医看了看他们几人,这才问道,“哪个是大夫,要为齐王诊治的?”
  白芷见他发话,将他通身打量一番,这才道,“我。”
  后又有一人从人缝中挤出来连声道,“还有我。”
  温太医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穿梭,瞧着像是在打量他们二人的模样,实则是在偷眼瞧着他们身后的骆明诗的神色。
  骆明诗早先就将二人打量透了,没有什么问题,这会儿见着温太医询问的眼神,只对着他眨了眨眼示意。
  温太医收到了骆明诗示意的眼神,当即收回视线,轻笑着看着二人道,“二位能从众多测试中脱颖而出,想必也是身手不凡之人,老夫未能将齐王医治好实在惭愧,接下来还得仰仗二人的医术了。”
  温太医说的是恭维话,二人却都显得很是受用,从他们面上的表情就能看出。
  白芷虽瞧着沉稳又神气,骨子里却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嘛。
  骆明诗这么想着,暗自轻笑一声。
  白芷扭过头来瞧了瞧那个与她站在一起的有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想了想问道,“你先还是我先?”
  那男子想了想,眼睛一转道,“你先。”
  众人皆以为她会顺势而上的时候,就听白芷道,“那我就偏不先来。”说着,两只手还背到身后,听着胸昂着首很是傲气的模样。
  那中年男子被她的举动噎得一愣,饶是再恼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可知道,那姑娘是跟着身后这群大佛来的,他可得罪不起。
  众人只瞧着这人有些害怕似的,试探性的一步步朝着前边走,好不容易见他颤巍巍的伸出手一副要去把脉的模样,忽的听闻温太医坏心的一声大喝,惊的那大夫倏地跪下。
  众人也是跟着一惊,不知二人这为哪般,就听温太医道,“你把脉前竟然不先沐手,王爷千金之躯,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众人只觉得很是无语,偏偏那人还又磕又拜道,“是是是,是草民疏忽了。”
  说着又张眼四顾,那模样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洗手。
  他这模样任人一瞧都知晓他胸无点墨,没什么真本事,既如此,又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
  很快门外等候已久的大人看着被自己看好的大夫从屋内丢出来的时候,有多么痛心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解决完麻烦的温太医还显得有些气愤道,“这些个太医院的老家伙,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老夫面前送。”
  说着还不解气死的拍了拍手。
  倒是听着他这话的白芷眉毛一挑,往他跟前一站,“这位太医,瞧着我需要沐手吗?”
  温太医见眼前这个小姑娘娇俏的模样却是笑得裂开了嘴,还不忘夸赞道,“至于姑娘你嘛,一瞧着就知道是有真功夫了,哪里还要您沐手呀,你爱怎么来怎么来,怎方便怎么来。”
  白芷听得这番吹捧很是满意,这才转身看向那床上躺着的人。
  其实之前在一旁她也是打量了一番的。这人瞧着面色苍白,印堂似有青黑,就连指甲也是苍白隐隐带着些乌黑,这些显然都是大限将至的样子,果然瞧着就知晓着传言同外界说的没错,齐王爷果然是要不好了。
  再待她伸手覆到那人手中的时候一瞧,面色便立即露出些凝重起来。
  瞧着白芷面上的神色,在场的众人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几乎算得上是屏息凝神,就怕打扰了白芷一般。
  可是,几乎是一柱香的时辰都过去了,就连着白芷把脉的手都放下来了,却仍不曾告诉他们一个答案。
  瞧着她思索的神色,在场的众人仍是无人敢随意出声扰乱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