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别开生面
  到了行云阁,绕过了一院的桃树,这才到了内室,果然便见着骆明诗在此,当即面带笑意的上前,“小姐您来啦?”
  骆明诗也是才落脚,正吩咐着见夏灵韵语嫣她们三个人将这些带来的东西整理一番,也做好了在这处儿小住几天的打算。
  听了来人说话的声音,这才回过头,见着是骆弘毅,当即也清浅的笑了笑,只是笑意如何也到不了眼底,“是,京城里开始热了,我有些住不惯,便搬到这里来住几天。”
  虽说只是郊外,便是相较于京城里的温度,总是要低上几分。
  骆弘毅闻言,听到话中所说的会在这里住几天,也很是欣喜,只是待看见骆明诗的表情的时候,那种欣喜的意味也淡了几分。
  他同她一起相处了三四年,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又怎会不清楚她的脾性?
  从前她就一贯的内敛叫人看不清她的深浅,只是近来,愈发的心事外露,他虽也曾高兴过她终于抛却了心中的枷锁,不至于活着那般沉重,却也略微觉得有些惋惜,那个叫小姐改变的人不是他。
  如今,她面上欢笑不在,又有愈变深沉的趋势,说起原因来,怕也跟他逃不了关系才是罢。
  骆弘毅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一贯显得有些笨拙的模样,在骆明诗有一次目光略过他时,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之前心头的压抑的感觉也淡了几分,“你又在这里想什么呢?”
  骆弘毅听见骆明诗的笑声当即回过神,虽知晓小姐定是又在笑话他了,但仍觉得欣慰,只要她高兴就好。
  “我只是在想小姐您难得来住,这一下子竟然有些感觉像是回到了我们在江南的那段日子。”
  听到骆弘毅说起,骆明诗也不禁一下子回想起在江南住的那些过往。大概是她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虽然每天也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以及看不完的公文,却也可以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没有那么多需要烦心的事情。那里还有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爱的骆伯,以及一直以来教导她的长老,那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与她推心置腹的望春。
  “是呀,说起来,也不知道骆伯和长老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骆弘毅闻言,当即便宽慰的笑了笑,道,“小姐您放心,他们两位老人家身子可康健着呢,只是来信说有些想念小姐您,说等您得闲了,别忘了给他们老人家写封信才好。”
  骆明诗闻言,面上露出些许惭愧的神色,“说起来,也真是我的不对,这么长时间都忘了给他们二人写信问安。”
  骆弘毅见骆明诗变了脸色,也不愿再说这么惹恼了她不愉快的事情,转而又说起其他。
  二人在说话的期间,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踌躇了许久之后,终是离开了的人影。
  连骆弘毅都不能肖想只得远远伫立的人,他又如何能白日做梦?
  陆离暗自取笑了自己一番,默默在心里将那个还来不及生长出来的念头掐断,便毫不留念的迈开步子往来时的路去了。
  骆弘毅领着骆明诗往别院中,唯一的一处有水的池塘边去了。
  因着是别院,也没有京城大户大院的那些奢华的极尽精致的装扮,这一处池水也不过边角有零星的几枝荷花罢了,但是池水中央有几条鲤鱼在游走,也多了几分生气。
  见骆明诗也朝着那几条锦鲤瞧,骆弘毅也不由得露出一摸欣慰的笑意,“本觉得这样空荡荡的觉得实在可惜,这才买了几条锦鲤养养,看他们游得自在,我也觉得高兴。”
  骆明诗见池水中的两条锦鲤相互交缠,水中嬉戏,也觉得有趣,想笑却又不知为何笑不出来,只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会布置,这倒成了你家了。”
  骆弘毅闻言,也是知道骆明诗只是单纯的打趣他,并没有别的意思,随即也不在意,只复又说起其他。
  “小姐可还记得上次那个小女子,便是带领着众人占着楼盘不肯走的名叫小翠的女子。”
  骆明诗不防备骆弘毅突然说起她,也有些疑惑,“怎的突然说起她?”
  骆弘毅皱了皱眉,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那名女子那次虽然走了之后,却是又找了过来,说是希望能继续留在那栋房子里,不管我们到时候用那房子来做什么生意,她都愿意留下来干活。”
  骆明诗闻言,心思微动,那名叫做秋叶翠的女子,瞧着也有几分胆色,不似平常的乞讨为生的孤寡女子,且对那座楼房那么执着,说不得其中还有什么渊源的。
  “那位姑娘前前后后也来求过许多次,因着之前有她带头与我们作对的缘故,我也不知该不该留,小姐,您看呢?”
  骆明诗见骆弘毅忽然问她,也不知怎的就起了几分坏心思,道,“不论我们做什么活计她都要留在那栋楼里,倘若我们是要开妓院呢。”
  骆明诗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的,只是语气里带着些嗤笑的意味,但也似就像随口那么一说,然而骆弘毅闻言却是忽的红透了整张脸。
  “小姐!”抗议性质的叫了一声,还带有些委屈的目光看向自家小姐。
  骆明诗也是许久没见过骆弘毅对她露出这种表情了,一时也觉得有几分好笑,笑了笑又道,“行了,我随口说说的,可没真叫你开青楼。至于那个女子。”骆明诗说着,还叹了一口气,又转而看向池水上的一抹浮萍,“就留下罢。”
  骆弘毅在一旁听了,见骆明诗这么容易就做了决定,仍有些惊讶,又道,“小姐您可考虑清楚了?我始终觉得那个女子有些危险。”
  骆明诗闻言,也不反驳,仍是那般神色淡淡的,“她不过也是想要一个根而已,那个房子,说不得就是她的根。你若是对那个女子还不放心,认为她有什么别的企图,你不妨费点心思去查上一查,看看那个房屋的前主人是不是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