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试探
  看到老汉脸上一副邀功的表情,萧河和欧晓珂面上都是一阵的哭笑不得。
  “孙大爷,您搞错了,这两位确实是萧某的故人,今日前来也确实有事。”萧河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么说吧,萧某前些日子能从大牢里面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便全靠这位姑娘求情才能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她的话,萧某今日也不能坐在这安和堂里给各位看诊了。”
  那此前阻拦欧晓珂与残夕的老汉,在一旁听了萧河这番话,脸上一阵变幻,难不成自己极力阻拦的是萧大夫的恩人?
  “这……这位姑娘,老汉我……”那老汉神情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老汉也不知道姑娘真的是萧大夫的恩人,姑娘可千万莫要跟老汉一般见识啊!”
  欧晓珂自然不会真的和他计较,当下微笑着开口道:“老伯,不碍事的,萧大夫这里能有你把守着,倒是真的能安心清净不少呢!”
  看着安和堂门前这么多等待萧河给看病的病人,欧晓珂也不好在这时候占用太多萧河的时间,只是说到了晚上安和堂打烊的时候在过来。
  回去的路上欧晓珂心里还在想,萧河这一次的事情能够因祸得福,也是她乐意看到的。
  因为这样的话,若是苏姨娘真的和萧河走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也能够更安稳一些。
  回去之后用了午饭,欧晓珂又趁着时间把空间里的蚕茧搬了一波,之后休息了一会,看着天色慢慢变暗,便又带着残夕再次向着安和堂去了。
  一路上走来,欧晓珂渐渐放慢脚步,看着街道两旁的商家,纷纷开始掌灯,互相寒暄着,一边笑着抱怨着一天的劳累,一边又欣慰的诉说着一天的收获。
  这种平静又容易满足的生活深深的打动着欧晓珂的内心,以至于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如果能一辈子生活在这样世事无争的小镇,好像也是不错的。
  只是很快,欧晓珂脸上便现出自嘲的神色。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也就只能这么感慨一下而已。
  这一世自己要走的路,早就已经定好了方向,又怎么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平静而打破?
  待两人再次到了安和堂的时候,萧河已经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遣走了伙计,一个人在铺子里面等着。
  其实,自从上一次在那王大娘的院子欧晓珂说以后会来找自己的时候,萧河内心就平白的激动不已。
  今日晌午欧晓珂的出现,也再一次让他的心里思绪万千。
  只是在欧晓珂没有亲自说明来意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心里一切的想法也都是猜测。
  漫不经心的打理着桌子上的药单和纸张,萧河感觉好像有一颗已经被自己深埋在心间的种子,又再次开始破土发芽。
  世间的情感便是如此,自己的感受也只有自己才会知晓,喜欢上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热烈的表达也有默默的深埋心间,而他确实无奈的从前者变成了后者。
  一张张的收拾着散落的纸张,萧河心里想的是,那时候自己为了保护她才做出这样无奈的决定,如今威胁不在了,自己不用在这样压抑着,也许应该将心意表明的吧?
  只是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的心意是否有了变化呢?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该说明白的,自己到底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去猜测自己的心意?
  兀自想着的萧河,猛不丁的被门外的叫声打断了思绪。
  看着欧晓珂和她身边的丫头笑吟吟的走进来,萧河噌的一声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之前萧河心里还在计划着如何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欧晓珂,希望她能不要介意自己喜欢苏姨娘的事情,结果这会见到了欧晓珂,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一片。
  欧晓珂虽然说很聪慧,做事稳妥,可到底是个孩子,自己是不是该直接去找苏姨娘说明白?
  发现萧河有些出神,欧晓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到生病那时候,萧河经常去杜塘村给自己诊治送药的记忆,欧晓珂心中一片暖融融的,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内心却是极其善良的。
  “萧叔叔。”欧晓珂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神情认真的对着萧河行了一礼,低声道:“这些年,多谢萧叔叔照拂,请受珂儿一拜。”
  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苏姨娘,险些丢了性命,却一直到现在没有一句怨言。
  那日在牢中相见时,萧河因为看到自己病愈而表现出的惊喜,却是发自内心的。
  这样的人,当然值得生活厚待。
  “有幸能遇到您,我才解了身上的病症,所以我本该早些跟萧叔叔道谢的。”不等萧河开口,欧晓珂便把自己能够病愈的功劳都算到了他的身上,这也就能解释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那失魂症中解脱出来了。
  只不过,坐在桌子另一边的萧河心里却明白的紧,欧晓珂真正好起来和自己当初的诊治并没有直接太大的关系。
  就算真的有些效果,那也绝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但是欧晓珂既然这么说,自然也是有所考量,所以萧河并未反驳。
  “那些时日,我和娘亲初到杜塘村不久,人生地不熟,萧叔叔能屡次上门,我心中都是记得的……”看着萧河又有些出神,似是回忆往事的神情,欧晓珂又说:“当然,不仅仅是我,娘亲也是十分惦念萧叔叔的。”
  对于萧河来说,欧晓珂之前纵有千言万语,却也抵不过这一句的分量,当下急切的开口就问道:“苏……你娘亲他还记得我?”
  轻轻的笑着,欧晓珂将萧河脸上的表情都收在眼中,自然心中大定。
  虽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看来萧河对苏姨娘的确是有真情实意的。
  “萧叔叔你这是说哪里话?我知你是重情重义之人,可是我娘亲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欧晓珂好似有些不满地问道:“难道说在萧叔叔看来,我娘亲不该记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