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76节
  东泷便是东子安的父亲,当今的三王爷,负责每年统计东南三十一州的纳税,若是上缴的数量记错了,或是对不上数,这可是大罪。
  赵栀听的懵懂,只顾着用小手扒拉着,要将蔺孔明的腿从身前挪开,却不懂蔺孔明同路远在这说的是什么。
  蔺孔明见她扒拉的实在困难,便将腿挪了开。
  赵栀总算是站起了身,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床柱,眸色狡黠灵动,吐了吐舌头:“昨日里想着给你绣个荷包,让你带着身上香香身,今日倒是不想绣了,我本就不善女红,你总是欺我,不绣了也好嘛。”
  蔺孔明伸出了左手食指,顶着她的小鼻子,将她朝一旁戳了戳:“边儿去!你本就没打算绣,另说……栀儿就算做好了,你那做工,爷也不敢要。”
  这丫头心比棒槌都粗,指望着她做针线活……半年都难赶出来。
  赵栀边抱着床柱,边扭过了头,避开了蔺孔明的手,她望着蔺孔明那戏谑的笑容,心中阵阵不爽,张开了嘴,便用贝齿咬住了蔺孔明的手背。
  蔺孔明疼的嘶了一声,挥了挥右手,让路远离开了这儿,另关了房门,伸出了右手,捏住了赵栀的下巴,一用力,便使了巧劲,让她将嘴巴张开了。
  “赵栀,你是小狗吗?”
  某位爷垂眸瞧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牙印,嗤笑一声,低下头去吹了一吹,一脚朝赵栀的脚掌上踩了过去。
  赵栀吃疼,抽回了脚,将床柱抱的又紧了一些,微仰起了巴掌大的小脸:“谁让你道我做工不好!我从小长到大,从未绣过花,我自个儿都不晓得自己的做工如何,你便晓得了?我原想做一做练练手,让三爷欢喜欢喜的!”
  “哦。”
  蔺孔明一脸不信。
  让他欢喜欢喜?嗤,这丫头才对他没这般好,他信她个鬼。
  “随你信不信,才不管你呢,我待会儿要出门,去王家看诗云。”
  “不准。”
  蔺孔明垂眸瞧着手中的折扇,薄唇噙着一抹淡漠的笑意。
  “为何不准?”
  蔺孔明扬了扬下巴,朝着自己指了过去:“你只能陪这个人!”
  “凭什么?”
  蔺孔明笑容古怪,眸色逐渐变得恶劣起来,不过顷刻,便将赵栀压在了床上,一只大手将她的两只胳膊一起摁在了头顶。
  “凭我是你男人。”
  蔺孔明说罢,便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直到赵栀胸腔内一丝呼吸都不剩下了,才将她给放开。赵栀一张小脸绯红,喘了几口粗气,眸中带着雾气,不知是不是被弄哭了。
  “呀,你又想哭了?来,哭的大声些,让三爷听听,解解闷呀。”
  蔺孔明一脸的戏谑,轻轻拍了拍赵栀的小脸。
  赵栀哼了一声,转过了头,不想搭理他。
  “哟,还有小脾气了,不过逗逗你嘛,丫头,把身子转过来,三爷有大事要同你说。”
  蔺孔明双手搭在了赵栀的肩上,不顾她的反抗,便将她给转了个身,让她的小脸同蔺孔明相对。
  蔺孔明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眯起了眸,躺在了赵栀的身侧,一只手从赵栀的背后穿过,把她搂到了怀里,捏了一捏赵栀身上的小肉肉:“喏!疼不疼?”
  “你说正事。”
  “你不说疼不疼,我也不说正事。”
  “疼。”
  “那这样呢?”
  蔺孔明又使劲捏了一捏。
  “更疼了!”
  “刚刚你转过了头,不搭理三爷,三爷的心里,比你身上还要疼呢。”
  蔺孔明一脸的委屈,点漆般的眸中氤氲着水雾,朝赵栀又凑近了一些,将俊脸抵在了她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咬。
  赵栀疼的嘶了一声,将他往一旁推了推:“你到底想如何?”
  “你哄哄我。”
  蔺孔明眸色幽深。
  “我……我比你小……”
  “不管,哄我,若你嫌我烦人,便寻东子安去,也莫在我这儿打听什么事。”
  男人一脸傲娇的仰了仰下巴,俊脸上写满了欠扁,赵栀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拳头打下去。
  “你道我如何哄你?”
  “当日我陪你蹲草丛时,你说回去之后,要给我捏腿的,这几日都未同你计较讨要。再加上这次要哄我之事,给你打个折,你只捏捏肩,说说好听的话,也便算是哄了。”
  “三爷人可好了,三爷是世上最好的爷,栀儿最喜欢三爷啦……”
  赵栀边说着,边坐起了身,让蔺孔明枕在了她的腿上,给他捏起了肩。
  男人舒服的哼哼了两声,将折扇打开,悠悠扇了两下,放在了脸上,遮住了一张祸国殃民的面容:“态!度!不!够!诚!恳——”
  “蔺孔明!”
  “除了说我好看,我什么也听不见~”
  “三爷,你真好,你最好了,栀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的爷。”
  随后,赵栀便一边夸着他,一边十分诚恳的给他按肩捶腿起来,蔺孔明不看她的时候,她便冷着一张小脸,蔺孔明将折扇吹开,抬起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望向她的时候,赵栀又笑颜如花,心中实则捏死蔺孔明的心都有了。
  不知不觉,外头刚扫净的落叶,便又落了一地,“砰!”的一声,落下了一根枯枝,砸在了那厚重的落叶上。
  “三爷可满意了吗?可否能将事情讲予我听?”
  “凑合吧。”
  某人眸色淡漠,打了个哈欠,转头抱住了赵栀的腰。
  “蔺孔明!”
  “唤夫君,莫唤名讳,这名字虽好听,但叫着叫着,你便改不过来了。我道你说,你嫁过来那日,三爷正巧路过蔺轻鸿院子里,瞅见李轻云拿了些药,进了蔺轻鸿的房里,没过多久,蔺轻鸿便丢了命。十之八九就是她下的药。丫头,若不是李轻云下这药,你现今九成都怀孕了。”
  蔺孔明伸出了手,揉了揉赵栀的肚子,薄唇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赵栀单听了蔺孔明的前半句话,并未听清他后半句说的是什么,微蹙起了眉,面色微冷:“我原也只是猜测而已,听了你这话,便能十拿九稳了!李轻云这混账,为了一点股份,连蔺家当家的老爷也敢害!”
  赵栀双手握紧,唇色有些发白,低喃道:“我不好放过李轻云的……”
  她迟早得捅破天窗,让所有人都知道李轻云为了那点儿股份,做了什么好事。
  “若是蔺轻鸿还活着,你同谁在一处?”
  “我……”
  蔺孔明单手托腮,薄唇勾着一抹浅笑,貌似不在意,却眸色认真的朝赵栀望着。
  他鬓角的发被风一吹,便缭着赵栀的发,似结成了一团,却顷刻又被风吹散,各自散开了,风又吹了几次,都再没能聚在一起。
  赵栀原想脱口而出,说蔺轻鸿三个字,想气她一气来玩的,但她见男人那傲娇的眸中带着丝缕脆弱和期盼,突然害怕在他眼睛里看到落寞,吐了吐舌头,道:“就算他还活着,我也同你在一处。”
  这时,外头倏忽刮起了大风,“砰!”的一声,便将大门给吹开了,几只大雁飞的极低,差点便飞进了房里,天色逐渐变暗,乌云遮了大半个太阳,乌压压的,让人心情沉闷。
  赵栀下了床,走到了门口,费劲将房门给关了上去,刚关了上去,便又起了一阵大风,吹的赵栀打了个寒颤,她费了极大的劲,又使劲往前推起了门,这次的风吹的极大,外头被风吹的砰砰的响,树叶被风吹起,刮落在了台阶上,凉的透彻,她费了好大的劲,门还余了个大缝。
  “风好大,待会儿是不是要下雨了?”
  赵栀刚刚说罢,便有细密的雨点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蔺孔明无奈,站起了身,轻轻一推,便将门窗都给关了上去。
  “笨。”
  “我是女孩子,力气小。”
  “哦,文不成武不就,这么多年的内力白练了。”
  “我……我会写诗的……”
  “打油诗啊。”
  “蔺孔明!”
  “老子耳朵聋听不见。”
  蔺孔明将赵栀横抱在了怀里,一脸的无所谓,便朝床走了过去。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泠鸢便打着伞,走到了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使劲跺了跺脚,神情着急。
  “夫人!你快些出来!出事了!刚刚四房的林小娘子和大房的林夫人,带着知哥儿文哥儿在老祖宗院里玩,林夫人突然说自己娘家陪嫁来的斗大夜明珠不见了,她往日里都戴在身上的,昨日里只见了你一趟,便不见了,生生将矛头指到了你头上!
  文哥儿刚刚调皮捣蛋,一不小心又栽到池塘里了,现今刚被捞出来,整个府里都要乱成一锅粥了!他又扬言道,说是前几日遇见你,你同他说池塘里有绣球玩,他才去池塘里头跳的,老祖宗那儿着急的很,也派人要让你过去呢!大房的二房的,尽都去老太太院里瞧热闹了,一个个都将你说的不是人似的!
  若再等一会儿,老太太派来的人,就要到潇湘院里来了,若让他们看见你又同三爷在一个房里,怕不知又要多嘴说什么呢!”
  林小娘子,便是之前被赵栀扇了一巴掌的林诗,蔺茂肃的一个妾室,曾经林氏的小姐,后父亲犯了事,便入了奴籍。
  她同林夜南却并不是同一家的,只是同姓而已,林夜南嫁来之后,林诗便本着同姓的姻缘,生生要同林夜南攀关系,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混熟了,这次的事,一听便是两人合了伙,要害赵栀一场。
  林诗也不知是给了四房大公子蔺志文什么好处,竟让这小小年龄的孩子,说出那般的谎话。
  二公子蔺宛知同赵栀见过几面,同她的关系好些,林诗或许知道他没他大哥好哄骗着害赵栀,便选了大公子蔺志文说谎,没选了他。
  蔺孔明眸色微冷,薄唇噙着一抹淡笑:“哟,这府内平静这般久了,这次倒是有热闹瞧了。”
  “三爷净在这说风凉话,合着他们污蔑的不是你!”
  赵栀嗔怒的望了蔺孔明一眼。
  “丫头莫急嘛,三爷也未说了不管你。”
  蔺孔明那双点漆般的眸生了涟漪,伸出了手,轻轻拍了一拍赵栀的肩,薄唇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朝着泠鸢望了过去:“三爷瞧你平日里同林诗走得近,三天两头便往林诗院里跑,林夜南又同林诗这般做,做了这好戏,那林夜南丢了的夜明珠,生的什么模样,你怕也是晓得的。”
  蔺孔明周身威压极强,不怒而威。
  泠鸢神情慌乱,额头上生出了细密汗珠,面色煞白一片,忙跪在了地上,朝着蔺孔明磕了三个头:“三爷,三爷奴婢……”
  赵栀怔了一怔:“泠鸢,三爷说的是真的?你竟三天两头的往林诗那边跑?你可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被卖到蔺府,本是要在林诗房里呆着的,林诗日日打你,是我将你从林诗那救过来的!你……”
  赵栀双眸微转,突灵动无比,淡淡笑出了声来:“好,我貌似晓得了,当初林诗打你,是故意让我瞧见,再让我将你要到我房里,让你做她的内应的吧?合着这般久了,你都没有揪出我什么毛病来,林诗等不及了,便直接想法子,开始污蔑我了?”
  泠鸢虽从小侍候着她,但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她本不会这般难受的,但是……心中还是犹如被刀刺了一般,说不出的失落。
  “三爷既早就知晓,怎的不早些提醒着我,还让这个蹄子在我房里呆着。”
  赵栀小嘴微抿,轻垂了双眸。
  “她虽总去寻林诗,但这般久了,也没同林诗说你的什么错处,有些事情,她瞧见了也未曾去告密,三爷瞧着她不会害你,便也懒得说了啊。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