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女人
  小屋内不算大,一楼是小客厅和厨房,一片落地窗连接阳台,挑高的餐桌上方做了个能采光的透明天窗,白天的时候整个屋子应该是非常明亮的,楼上大概是卧房,但她没有走上去,这里和他家那种冷冰冰的暗黑风格完全不同。
  “这是你的度假小屋吗?”
  看来这年头古惑仔大哥还是混得不错,连vacation  house都有,她从外阳台走了进来,没有想到屋子后面的一侧竟是面海的,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海潮声,但今晚没有月光,什么也看不见。
  ”小时候住在这里,“  ,男人从车上拿了一些东西下来,”前几年重新修的。“
  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里。
  游翡好奇地四处张望,原来这就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吗?但屋子里旧的东西似乎并不多,只有一个玻璃柜子,放着一些小物件。
  一个小玩意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柄木制小弹弓,上面的皮筋看上去老旧疲乏,但木柄的部分却依然油滑光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
  “为什么叫乌鸦?”  ,她有些好奇,江湖混号通常不都是取一些乍听就很凶猛的?乌鸦听起来攻击性并不是太强,但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祥。
  “妳想看可以拿出来看,“  ,男人拿着瓶啤酒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游翡轻轻拿起那个弹弓,入手滑腻,似乎常被人把玩,假意瞄准了沙发上那个男人,”我玩弹弓可是例无虚发。“  ,她笑道。
  ”喔?“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
  ”枪也是。“  ,游翡眨眨眼,半真半假地说道。
  乌鸦挑挑眉,“哪种枪?”,
  “哈哈,水枪。”  ,她拿起柜子里一把塑胶玩具水枪瞄准他,可惜来不及装点水。
  “是吗?”
  男人笑了,他放下手上的酒瓶,起身走到她身边,柜子和沙发之间的空间并不宽敞,他过来之后,压迫感瞬间强烈许多,她将水枪放回柜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底有些紧张。
  看他这意思,今晚是打算在这过夜,不回港岛了?
  他的手越过她的头顶,轻轻关上小柜子的玻璃门,而她整个人就像是无意间被困在这块他营造出的小小三角空间之内,心跳陡然加速,不安的气息笼罩着她。
  “乌鸦是我小时候唯一没能用弹弓打下来的东西,所以,我曾经觉得乌鸦很厉害,”  ,他低下头看向那个被他堵在两臂之间的女人,“但后来我想,它们也许是因为太过不祥,所以才无法被轻易杀死。”
  “又或许.......并不是不祥,而是极度幸运,“  ,她抬起脸来,”所以,你才走到了今天。“
  ”我的幸运?“  ,他看着她,似乎有一秒的沉默,”我的幸运,也许是遇見妳。“
  我的幸运,也许是遇見妳
  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犹如一颗子弹,在她紧闭的心上击出一道裂痕,而内里似有什么力量几欲喷涌而出,难道,自己穿过不同时间和空间而来,也正是为了遇见他?
  男人弯下身,大手拨开她脸颊的发丝,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迂回逡巡,他暗哑的声音说,
  ”翡,今晚,做我的女人,“
  随着那一字一句,他吐出的气息拂过耳际,刮过她敏感的耳垂,令她心下一阵颤栗,血液在血管中奔腾,似在寻找一个出口,极力压抑的欲望仿佛无色的焰火,无形,却依然透过他的气息,将她烫的失神。
  自己能成为他的幸运吗?这个在既定情节里始终不被命运眷顾的角色。
  无意识的心跳,驱动着她伸出有些冰凉和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再滑落到他的颈,他微微抬起了在她耳际的脸,挺立的鼻尖扫过她的,她看向他的双眼,就像坦然面对命运的光临,手指轻颤,缓缓解开了男人上衣的第一颗纽扣,她盯着他,没有漏掉那瞬间变了的眼神,他猛然将她抱起来,像一只饥饿的兽,暴烈的情感瞬间将她淹没。
  被压在沙发上,上衣几乎同时被扯开,真丝衬衫钮扣迸裂,而她亦不甘示弱地拉起男人的上衣,他半跪着一下脱了衣服,带着热烈与情欲,再度覆身下来,壁垒分明的健壮肌肉,爆发着强烈的侵略性,随即,便是激缠的热吻。
  大手像是终于不在忍耐似地在浑圆上揉捏,游翡虽也交过几个男友,却没遇过这样几乎要将她吃了似的野兽,被他挑弄地心中颤动,浑身酥软,她攀着他,还没准备好,那炙热坚硬的欲望已迫不及待地挺进,她微微仰头,身子早已一片湿滑滚烫,瞬间冲入的粗大,令她不由得溢出一叹,一时之间,被涨得太满。
  仿佛攀上雪山之巅被冰冷的月光热烈灼烧,又像是潜入黑暗的世界随着海潮探索未知的隐秘,但两人却只是在小屋各处辗转,直到她彻底在火焰中成为他的灰烬。
  午夜之后,月光才渐渐从云后洒出,星星点点透过天窗落入阁楼里,在男人的背上勾勒出一道剪影,凌乱的白色床单松松地搭在他的腰际,充满掠夺浴望的双眼此时终于阖上,金色的碎发散在他额前,她静静看着他沉睡的脸,想伸手触碰,却又怕惊醒他。
  这是一出没有剧本的戏,最终,还是从一个看客成为了其中一角,一个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命运的角色,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在这里,是什么力量将她从原本的世界拉扯进来?
  而又是什么力量让她在他面前,选择沉沦,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已经紧紧抓住了她,在她以为自己尚无知无觉的时候,便莽撞地面对他的疯狂,那人仿佛一头无法餍足的野兽,裹挟着她驰骋在极乐之境,尽情放纵。
  小屋各处跟战场一样,游翡走下阁楼去厨房倒了杯水,那个可怕的男人。
  抱着腿屈膝坐在在沙发上,她觉得心绪有些空荡,有些不安,但似乎并没有后悔的情绪,那句话,好像瞬间让她窥见了命运隐藏的丝线,如果注定要与他有一场相遇。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的气息将她弄醒,游翡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怎么睡在这里?”  ,男人拿了条毯子裹住她,将她抱了起来。
  月落乌啼,星辰淡去,海与天的尽头已显出一丝白,他抱着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似乎正静静地等待着日出,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聆听他的心跳声,而他的手环着她的腰,稳稳地将她固定在怀中,温暖而静谧。
  第一道金色的光射出地平线的时候,她转头看向他,男人下颚的胡渣上反射出青青点点的颜色,他似有所觉,也低下头来,笑了笑,突然吻住她,随着日出的温度,血液似乎也同时沸腾,感觉他身下的欲望再度昂扬,她的脸有些红,这人,怎么就不累呢?
  本该是夜晚的淫靡消散的清晨,竟在这样无遮挡的阳台上放纵,饶是她嘴上说的身经百战,也有些受不了这变态的不餍足。
  最后,男人的身影逆着海上光芒万丈的朝阳,逼得她再一次融化其间。
  直近中午,游翡才清醒,但全身酸软的几乎爬不起来,自己难道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摔进沟里?
  天窗照进的阳光让整个阁楼明亮温暖,陌生的大床凌乱无比,几秒后所有回忆才涌入脑中,伴随着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她抓了个枕头闷住自己,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天阿,是疯了吗?
  男人已经不在阁楼里,早上怎么回到阁楼的她也没有印象,日出看着看着,怎么又.....太疯狂了!
  她心中叹了一声。
  爬起来洗漱一番,没带换洗衣物,原来的衣物现在也成了残渣,只得套了一件男人的T恤。
  什么香味?她走下楼,寻着味道来到小厨房。
  “妳再不醒我就要去叫妳了。”  ,男人穿着短裤,正在弄些什么,转过身来,眼神扫了扫她不合身的T恤以及底下露出的长腿。
  游翡脸上一红,不敢看他,连忙说,“你在做什么?好香。”
  男人端着一锅汤到小餐厅,餐桌上已有两样菜,游翡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这些都是你做的?”想起第一次被绑到他家,男人就给她做过一碗面,现在看桌上的菜,虽然简简单单,但却充满一种家常的味道。
  “大屿山常见的菜色,也就会这两样。”  ,男人给她盛了碗饭。
  “是,跟你母亲学的吗?”  ,似乎从没听他提过他的家人。
  “嗯,”男人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游翡看他一眼,转了个话题。
  “东星的乌鸦哥会做菜,说出去江湖上有人会信吗?我要不要开个赌盘然后赚一笔?”  ,她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唔,新鲜的海贝加上豆腐和粉丝,鲜甜浓郁,以后再有跟着乌鸦哥吃不上饭的传言,她第一个要跳出来反驳。
  “妳有这么缺钱吗?想到拿我来赚钱?”  ,男人睨了她一眼,见她吃的停不下来,“以后我养妳。”
  “诶,那倒不必,投资江湖风险多,进场前务必阅读公开说明书,万一哪天你跑路了,至少我还有个工作能养你是吧?”
  ”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别担心,好好混,还是很大希望能一统江湖的,”  ,她眨眨眼,
  “喔?妳怎么知道?”  ,男人失笑,有时候真不明白她的脑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知道,乌鸦又代表太阳吗?”  ,游翡忽然想到这个典故,“金乌啊,就是古代传说太阳里西王母的三足乌鸦,听起来很猛很强,光芒万丈的。”
  “我是不是很猛很强,妳现在还有疑问?”,男人放下了筷子。
  “没,没没有疑问,乌鸦哥,您接着吃,千万不要放下筷子,我已经充分了解了,”,游翡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