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凉粉很辣
  在西经市,与火车站相隔了一条西经河的河岸边,有一排小旅馆。在小旅馆的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是一条卖着当地小吃的门脸,也是当地著名的措纳小吃街。
  张启带着吴歌与陈子铭正在在小吃街的一家卖凉粉的店面门口,他们坐在小桌子旁,一人坐着一个小木凳。
  桌子上摆着三份凉粉,还有三碗咖啡色的饮品。
  凉粉的清汤上飘着油画,有那么三四快土豆,还有两端红辣椒。
  端上来凉粉后,服务员便回了店里。
  张启指着自己碗前的凉粉笑着说:“两位尝一尝,这凉粉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小吃。又滑又嫩,吸入嘴里,如同喝一一口清凉的泉水。但是它又是那么的辣,让你在舒爽之后,顿时胸口一股热流上涌。那种感觉,仿佛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一样,从内到外,都被浇了个透。”
  吴歌向来对饮食没有多大研究,他连自己的清淡食谱都吃得下去,所以对于张启的话,吴歌并没有放入心中。他礼貌地笑着回应。
  “竟然这么美味,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
  陈子铭他对饮食也并不挑剔,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但只要不是吴歌做的苦瓜炒苦瓜他觉得都能接受。不过,既然张启将这个凉粉说得这么好吃,他不禁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在张启的注视下,吴歌与陈子铭两人纷纷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
  两人将凉粉在嘴巴里面咀嚼了一下,顿时,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都抿住了嘴巴,吭哧了一声,差点把凉粉喷出来。两人的脸憋得通红。
  张启见状笑得是阳光灿烂。
  吴歌赶忙举起盛着酥油茶的碗,猛饮一口。陈子铭有样学样,端起酥油茶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酥油茶又口中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将凉粉的辣气压了下去。两人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吴歌将空碗放在桌子上,吹了口气出来。
  “这凉粉,是真的辣,真的辣。”
  说罢,吴歌看了眼陈子铭,陈子铭正张着嘴,扇着口中的辣气。
  吴歌笑了起来。
  陈子铭扭过头,看着吴歌的大红脸,不由得也笑出了声。
  “这么辣,怎么吃啊?”吴歌皱起眉头。
  再一看张启,已经用筷子挑起一个粉条,缓缓放入口中。
  吴歌咧了咧嘴,似乎感受到了粉条在食道中那种扎心扎肺的辣味。
  谁知,张启竟然面不改色,也没有咀嚼,脸上淡然自若。他又挑起一根,再次吃了进去。
  “你你怎么做到的?”吴歌感到不可思议。他也挑起一根,放在嘴里尝一尝。好在有第一次的经验了,不过那要命的辣味还是让吴歌胃里面颤动一下。
  他嘶哑着声音对着店里喊:“再来一碗酥油茶!”
  张启见状,笑道:“一根粉条,一碗茶,看来吴歌兄弟这兴致挺高呀。”
  陈子铭噗嗤一声,抿着嘴笑起来。
  吴歌看了眼陈子铭,又看了看张启。
  “不就是一碗凉粉吗,吃这个还不简单?”
  说着,吴歌端起凉粉的碗放在面前,他把筷子放入碗中,夹起一大坨凉粉来。吴歌抿两下嘴,咽两口唾沫,又用力眨了下眼睛。
  拼了!
  吴歌张开大口,一坨接着一坨往嘴里塞。
  起初吴歌还觉得没什么,涌上来的辣气被新吞咽的食物顶了下去,可是当吴歌吃完这碗粉之后,集聚的辣气一齐上涌。在吴歌放下碗的瞬间,他感到肺被点着了一样,胸口一团火在烧着。只要有点油在面前,他一张开口,随时都能点燃。
  吴歌的脸通红通红的,额头、鬓角,开始沁出了汗珠。但是他仍然闭着嘴巴,双手握拳搁在桌面上,沉默不语。
  “吴老师,您没事吧?”
  吴歌扭过头瞥了眼陈子铭,轻轻摇了摇头。那表情跟便秘了一样。
  “吴歌兄弟,不行喝完茶压一压。”张启说。
  吴歌勾了勾嘴角,摆摆手,示意不用。
  “真的没事吗?”
  “没事。”吴歌咬着牙说。
  “那就好,那就好。”张启端起酥油茶,放在嘴边准备喝一口。
  忽然,吴歌嗷的一声站起起来冲向店里。他起身时,膝盖磕了一下桌子,桌子又撞张启的膝盖,张启一下子将整碗酥油茶都盖在了脸上。
  吴歌进店之后,奔到正端着酥油茶往外走的店员身前,将托盘里的酥油茶大碗端了起来咚咚咚,一口喝了个干净。
  茶进肚后,将吴歌吞下去的那团“火焰”熄灭,吴歌觉得自己刚刚从灼热的恒星上死里逃生一般。
  出了门,吴歌便看到正在擦拭脸上酥油茶的张启。
  吴歌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怎么,光喝已经灭不了火了吗?”
  “吴老师……”陈子铭尴尬地想解释。
  张启开了口,他笑着摇摇头:“吴歌兄弟,你是真幽默。”
  吴歌一抹脑门上的汗,叹着气说:“我可算明白你说的像洗个热水澡是什么意思了……”
  ——
  s市郊区一幢别墅内。
  刘柳坐在华丽的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他仰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二楼传来了一阵阵香艳的呻吟声。
  刘柳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看向玻璃门外的盆栽,表情麻木。
  楼上的声音更响了。
  刘柳皱起眉头望了眼二楼,便站起身来,来到玻璃门前。推开门,刘柳走出屋内。
  玻璃门外是一个小院子。门口铺着木地板,门上亮着黄色的灯。门边栽着蟠曲雄壮的黑松,刘柳刚才观赏的便是这黑松。
  再往前走,出了木地板的区域,便是一片低矮的青草,绿油油的。在草地上,有方形的灰石板铺就的小路。
  路边的墙角,有一组双人藤木的沙发,中间是玻璃面的茶几,上面摆着一个高脚杯形状的瓶子,里面插着粉色的花。
  沙发的旁边是一堵灰色的横纹墙壁,上面挂着几盏灯,把这里照得挺明亮。
  这丑东西,活得还挺精致。
  刘柳腹诽着,来到沙发旁边摸了摸藤木的表面,坐了下去。这里清净,听不到里面那靡靡之音。
  外面的空气清新,不像屋子里面那么浑浊,刘柳的郁闷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到底还得陪这个丑东西多久。那么多鲜嫩的女人等着他宠幸呢,他可没有功夫一直陪孙明玩。
  这是他给孙明找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女人了,不知道他对自己的防备什么时候能放下来。
  想到这里,刘柳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他内心烦躁不已。
  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
  刘柳掏出一看,是孙菲菲发过来的消息。内容是约他今晚一起吃晚饭。
  刘柳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其实已经孙明吃过饭了。之所以来孙明的家里,就是想和孙明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那得等他舒服过了之后才可以。
  现在如果离开,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刘柳撇撇嘴,将手机装回兜里,权当没看见。这个女人虽然说不一般,但是还不至于被她牵着走。
  坐了一会,屋子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完事了?刘柳起身来到玻璃门前。
  正好看到穿着睡衣的孙明和一个穿着衩都快开到腰上的旗袍的精致美女一同走下楼来。
  孙明摸着美女的腰身,一脸的肥肉挤在一块,笑得很猥琐。
  下了楼,孙明送美女到了门口,这时刘柳进了屋,站在客厅的沙发前看着两人。
  孙明似乎是刚反应过来刘柳还在,他愣了下,随即笑着拍了下美女的屁股,柔声与她告别。美女回身送与孙明一个飞吻,便扭着圆润的臀部离开了。
  送完美人,孙明那猥琐的笑容收敛起来,换上平时对待下属那般严肃的面孔,回过身与刘柳打了个招呼,边绕过刘柳,坐在了沙发上。
  对于孙明的轻视,刘柳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是还是很烦很气。他背对着孙明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在了孙明的对面。
  两人均坐在沙发上对面而坐。
  孙明从茶几上抽出一根雪茄,咬在口中缓缓点燃,烟气袅袅升起。
  吸了一口,孙明靠在沙发上,笑了笑:“小刘,你这个混血是从哪弄来的,真是不错。”
  “我还认识一对双胞胎姐妹,如果孙总有意向,改天我可以介绍过来,让孙总尝一尝。”刘柳笑着说。
  一听双胞胎,孙明顿时双眼发亮,看那样子就是抽风前兆。
  不过孙明毕竟是管理几十万员工的大企业的二把手,定力还是有的。他很快调整好情绪与内心的激动,把手上的雪茄递到唇边吸了一口。
  孙明的表现,刘柳尽收眼底。孙明那点弯弯绕,刘柳还是心知肚明的。
  吐出烟气,孙明放慢了语调,装腔作势地说:“小刘啊,女人是个好东西,可以让男人重获青春。”
  “您说的是。”
  “尤其是美女,简直就是长生不老药。”
  刘柳心想,催命药还差不多。但是他不能说出口,只是笑着点点头。
  “我最近压力很大呀,确实需要女人来缓解缓解。”
  “您是说超能公司要在海外办厂的事情吗?”这件事人尽皆知,刘柳想主动将话题引到公司上面。
  “哎呦,这件事情你都知道啦?”
  “这么轰动的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孙总这一次要走向世界咯。”
  刘柳的话让人听了很舒服,孙明得意得笑了笑:“嗨,世界人民需要我们的设备,没办法。”
  “您说的是,超能通讯的超能力电磁波是最高新的科技成果了,全世界的人民都想要感受一下呢。”
  孙明听了非常舒服,他仰头大笑。
  “就是不知道,咱们公司这个超能力电磁波是怎么发明出来的,平时又是如何储藏的呢?”
  说完,刘柳微笑着,看着孙明。
  孙明的笑容顿时消失,脸板了起来。
  “小刘,你觉得你应该问这个问题吗?”
  刘柳的手瞬间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扣在了肉里。他咬着下唇,脸上还露着微笑。
  孙明凝视着刘柳,手中的雪茄燃烧着。
  过了几秒,刘柳紧握的拳头缓缓松了松。他轻笑出声。
  “孙总,你突然这么严肃,我可吓坏了。”
  孙明沉默了三四秒,忽然大笑起来。
  笑罢,孙明将雪茄搁在烟灰上,看也没看刘柳:“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刘柳扯了扯嘴角,没有作声。
  “我看今天不早了,小刘,要不咱们改日再聊?你说呢?”
  “好啊。”刘柳笑着说。
  “那行,那我就不送了。反正这个地方你常来,也熟。”
  刘柳比划了个ok的手势,站起身来,对着孙明微微弯了下腰,转身离去。
  孙明看着刘柳的背影,面沉如水。
  出了屋门,刘柳双手紧紧握起,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站在原地待了几秒,才缓缓走出院子的大门。
  站在孙明的别墅前,刘柳眯着眼睛,看着街道。他面容狰狞,像是气到了极致。他双手举在面前,缓慢而有力地握在一起,指节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他猛地扭过头,转身往院子的大门走。
  走了几步,刘柳停下身子,他拍拍自己的脑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被他刚刚关上的院子门,刘柳抿着嘴巴,转了个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