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有那么一瞬间,陆知行几乎看呆了。
  “好巧,你也没睡。”
  “……”
  “???”
  她突然出声,让他清醒了过来。他甩了甩头,连忙站直身体,差点就要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木晚晚伸出小指,点了点里侧:“我住这儿。”
  “……”陆知行再一次生气:“谁让你住这儿的!离老子这么近干什么!”
  木晚晚回答:“你妈。”
  “……”
  陆先生让管家按照大少爷的标准安排房间,而能有这个标准的,只有陆少爷旁边那间。
  偏不巧,两间屋子的阳台是互通的。
  也就是说,只要通过阳台,他们随时可以到对方屋里串门。
  没关系。
  他明天就找人把阳台堵上!
  陆知行很快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
  一件,可能让他丧失尊严的事。
  他望着木晚晚,心中直打鼓。
  不问出来,可能他这一晚上都睡不太好。
  他想了又想,挺起自己的小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有底气一点。
  “喂,你……你都听到了?”
  木晚晚偏头想了想,不太确定:“没听太全,你是指哪件事?”
  没听全就好,陆知行松了口气。
  “是说你自言自语那段吗?”
  “???”
  陆知行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瞧她。
  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堪,但看他这个反应,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丢脸到。
  木晚晚决定让他再丢脸一点。
  “呃……还是说张飞那里?”
  张飞?
  那她不是全听到了!?
  陆知行脸色涨红,这次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你闭嘴!”
  木晚晚从善如流:“哦。”
  陆知行窒息了,怎么会这样!他陆大少爷怎么会这样!
  次!次!失!败!
  频!频!翻!船!
  丢!脸!到!家!
  好,既然这样,那好,别怪他破罐子破摔。
  他陆知行,今天就要跟这个木·锅碗瓢盆·棒槌来个了断!
  他缓过劲来,嗤笑一声,一步一步走到木晚晚身前。
  少女波澜不惊倚在那里,抬眸看他。
  他舔了舔后槽牙,板起脸来,面色不善道:“我知道,你图我们家的钱。”
  木晚晚未语,静候下文。
  陆知行道:“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你嫁给我,也没什么好结果。咱俩现在,未成年,不可能结婚,知道吗?你想从我手里搞钱,没有,门都没有。要是你现在回你的深山老林,我还能免费赠你路费,再待下去,你,一毛钱都搞不到。”
  他自觉这番话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直白且刻薄。
  但凡她是个有脸有皮的,都会受不了这番羞辱,说不定掩面而走。
  陆知行一边陷入欺负女生的愧疚中,一边又觉得原则不能丢,先前的心理建设不能白做。
  他保持冷脸。
  木晚晚歪头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你说得对。”
  “???”
  陆知行没想到她这么快想通,他面容一缓,说:“这就对了,你嫁给我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嗯嗯。”木晚晚点头,“你毕竟还小,又没什么钱,嫁给你,的确没什么用。”
  陆知行觉得这个土包子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捎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你能想通就好,那你——”
  他话未说完,就被木晚晚接下来的话截断。
  “所以,我决定嫁给你爸。”
  “???”
  木晚晚笑盈盈的:“当不成夫妻,我还可以做你后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写陆沙雕心理活动的时候,口吻忍不住有些嘲讽……
  担心,我们陆大少xiao爷jie,一点男主逼格都没有!
  [书下注释:
  【舞舞宣宣】:舞,舞动,挥舞;宣,宣扬;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你在我面前跳什么玩意你跳。
  本章评论仍然有红包。
  第4章 真香进度 4%
  陆知行闻言差点跳起来。
  “你……你敢!”
  木晚晚挑眉。
  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陆知行心里还真没底,她路子太野,难保她来真的,他可不要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小妈。
  移开视线,看了眼这该死的阳台,他再次警告木晚晚:“不许顺着阳台来我房间。”
  说完,怕她不理解似的,陆知行走到他目测的阳台中点,用脚尖虚划了一条线。
  然后,他指尖朝下点了点脚边的“三八线”,道:“这条君子之线,咱俩谁都不能越界。”
  “否则?”
  “否则,谁就是禽兽!”
  木晚晚轻轻吸了一口檀香的香气,在月色下似笑非笑:“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能怎样?
  木晚晚的眼睛轻飘飘向他脚下一瞥,问:“那你现在干吗呢?”
  “?”
  低头一瞧,他刚好站在线的这边,属于木晚晚的地盘。
  木晚晚捏起台上的香炉,转身回到房内。
  离开阳台前,她回过头,视线缓缓在他身上打量,从脚到头,复又从头到脚。
  “你越界了,小禽兽。”晚晚笑,“要么跟上来,要么滚回去。”
  “……”
  你让滚就滚?老子偏不。
  虽然木晚晚已经消失在了视线内,但陆知行还是非常有骨气地,猛地向后一跳。
  刚好跳回“安全区”内。
  陆知行心想,老子可没有听你的。
  风拂过,眼前只有不断飘荡的窗帘,还有萦绕在小阳台上好闻的檀香气味。
  若非如此,就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臆想,是他深更半夜的杜撰。
  不过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又不是受虐狂,幻想这么一出戏干什么,让自己难堪?
  另一边,陆家主卧室里。
  晚归的陆振川穿着家居服,躺在床上看书。
  陆夫人在梳妆镜前,认真涂抹护肤品。
  女人上了年纪就怕老,尤其对有姿色的女人来说,脸就是第二条命。
  她这边涂着精华,陆振川翻过一页书,忽然抬头问:“两个孩子处得怎么样?”
  陆夫人转过身,手上动作没停:“还说呢,你儿子可殷勤了,还要给人家弹钢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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