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乔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他们无凭无据,就说陈诉是小偷。”
  贺深托腮看他:“那你觉得他不是?”
  乔韶笃定道:“不是!”
  贺深道:“为什么?你才认识他两天吧,能了解多少。”
  乔韶愤愤道:“你们都认识他快一年了,难道了解很多吗?”
  贺深被他反问得一怔。
  乔韶起身道:“我去找他,我会问明白。”
  贺深道:“问明白了又怎样,有没有偷东西不是根本问题,而是大家都不相信他……”
  他话没说完,乔韶转头盯他:“我相信。”
  贺深瞳孔微缩。
  “需要很多人吗?”乔韶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贺深看进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一时有些晃神。
  需要很多人吗?
  需要很多人认可吗?
  不……
  一个人就够了。
  真正相信他的人,一个足够了。
  贺深轻吸口气道:“乔韶……”
  乔韶正要去找人,敷衍地“嗯?”了一声。
  贺深拉住他手道:“我有点吃醋了。”
  乔韶:“???”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又名——《深哥他真是个直男》
  明天见,哈哈哈。
  第14章
  吃什么了?
  乔韶受到了一万点惊吓!
  “走,带你去找陈诉。”贺深把他手放在自己胳膊上。
  这动作是他们这一两天常有的,这样瘸腿乔才好借力,走路方便。
  此刻……
  乔韶看神经病一样仰头看他:“你……”又问不出口了。
  贺深还反问他了:“怎么,我没资格吃醋?”
  乔韶睁大眼,心里咆哮了一万遍:你有什么资格???
  “陈诉在那。”贺深看向围栏。
  东高的教学楼是环状的,中间镂空,课间休息同学们都喜欢在这边玩。
  陈诉站在最角落的围栏边,手死死握着栏杆,怔怔地向下眺望。
  若非这栏杆高到让人翻不过去,乔韶几乎以为……
  “陈诉!”乔韶喊他,挪着自己的“残废”腿,努力靠过去。
  谁知他这一喊,陈诉浑身僵硬,头也不回地跑了。
  乔韶:“……”
  贺深道:“我抱你的话,很快就能追上。”
  正是晚饭时间,来来往往全是同学,贺深甭管是抱他还是背他,乔韶都会想从这栏杆跳下去!
  乔韶掐着他胳膊道:“我这样也追的上。”
  贺深也没强抱他,毕竟乔韶同学人小脸面大,是个丢头不丢人的汉子。
  乔韶自然是追不上的,他刚到楼梯口,陈诉人影都没了。
  贺深道:“他回宿舍了。”
  陈诉这是在躲着乔韶,他料到乔韶现在的情况上五楼很难,躲他最好的去处就是宿舍。
  乔韶也想到了,他咬牙道:“走!”
  就当锻炼身体了,虽然肚子有点饿。
  两人去了宿舍楼,乔韶坚持上五楼,看得贺深怪心疼的:“真不用我背?”
  乔韶喘息着道:“不用,我不累。”
  贺深看看他额间的薄汗道:“我背两个你上楼也不会出这么多汗。”
  乔韶没好气道:“我能和你比?”
  这人得一米九了吧!
  腿长得都快到他腰了!
  小短腿和大长腿爬楼付出的体力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话乔韶是不会说的,打死都不会说的。
  贺深捏了捏他的小胳膊道:“你是得好好吃饭,多锻炼。”
  乔韶累得直喘气:“我会的。”
  贺深好心安慰他:“等脚好了,我带你锻炼。”
  “怎么锻炼?”乔韶狐疑看他,别是找人干架吧!
  贺深道:“我运动全能,你随便挑。”
  乔韶挑衅他:“芭蕾舞也会?”
  贺深诧异看他:“你想学这个?”
  “我才不想!”乔韶道,“你不是全能吗?”
  贺深想了下道:“芭蕾这个我真不行,不过我滑冰还行,想学吗?”
  花样滑冰和芭蕾是有点相通之处的。
  但乔韶才不信贺深会花滑,估计就是不良少年常去的那种旱冰场吧!
  “再说吧。”乔韶随便敷衍了一下,根本没当回事。
  说话间他们到了516,乔韶喘了口气后开了宿舍门。
  如他俩所想,陈诉在宿舍里,他端坐在桌子上,面前摊着一张试卷,可看他那模样也知道心不在题上。
  听到开门声,陈诉抬头,看到乔韶后立马站起身。
  乔韶进屋,贺深没进来,他在外头把门关上,直接上锁。
  乔韶:“……”您真行!
  这下陈诉是没处可跑了。
  乔韶连挪加蹦地上五楼,已经体力透支。
  他坐到床上道:“躲什么?”
  陈诉不吭声。
  乔韶喘口气,看向他道:“怕我像他们那样,不理你了?”
  一句话戳到了要害。
  十六七的少年,自尊心是最强的,也是最脆弱的。
  陈诉坐到椅子上,哑着嗓子说:“你不是都听他们说了。”
  乔韶心一紧,问他:“你真的偷过东西?”
  陈诉低着头,放在桌面上的手痉挛着,把卷子都弄褶皱了,他应道:“嗯。”
  乔韶立刻又问:“为什么?”
  这三个字让陈诉一愣。
  知道他是个小偷后,乔韶不该起身走人吗?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
  陈诉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乔韶。
  乔韶也正在看着他,他眼中半点鄙夷都没有,和之前一样清亮透彻,毫无成见。
  他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压低的清脆声音里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陈诉只觉得鼻尖一酸,汩汩热气涌上来,他的眼眶通红:“我……我以为……”
  乔韶看着他,耐心听着。
  陈诉把这个积压在心头半年多的话给说出来了:“我以为他不要了……我看他丢到垃圾桶,以为他不要那个背包了。”
  乔韶一愣。
  陈诉说得断断续续,可却把整个事情给说明白了。
  他的确“偷”了个东西,一个黑色的书包。
  可他却不是从桌洞里拿的,而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
  他以为这是没人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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