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方中天的请求
  刹那间,方中天和方雄同时愣住,而后齐齐扭头看向那名身穿大码童装的男人。
  父子俩眼神对视了一下,方中天率先反应过来,大嘴巴子直接甩在方雄脸上,吼道:“你个不孝子,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说大师坏话,你还敢大放厥词,口出狂言,万一把大师惹恼了,我都保不住你!”
  啪啪啪。
  方中天骂完后,又是连续扇了方雄好几个巴掌,来回掌掴,后者捂着红肿的脸愣在那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
  从小大到父亲都没有打过自己啊,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招摇撞骗的狗大师,连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子?
  方雄瞬间红了双眼,他可是方氏武馆的少馆主,人前无比威严且威风凛凛,备受尊敬的存在!
  自尊心使然,方雄当场就要发作,今天势要将这土里土气的骗子打成残废,好让父亲看看,这所谓的大师究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然,不待方雄出手,只见得方中天慌忙要给古凡跪下道歉,吓得他连忙扶住,道:“父亲,你……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古凡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深知老人打儿子是为了保护儿子,倘若自己是个暴脾气的主,他儿子今天必然不能安然离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从出生起便没有父母的古凡,被老人的护子之心暖到了,于是摆摆手笑道:“不碍事,我没放在心上。”
  方中天连连作揖道谢,“谢谢大师,小老儿管教无方,切莫见怪。”
  而方雄真的是气炸了,他何曾见父亲对人这样卑躬屈膝过啊,哪怕是面对其他三个武馆的馆主,那也是平辈论交,这个骗子如何跟那些馆主相提并论?
  在当今的华夏,武馆并非古代那种一心只知道习武授徒的场所,更不只是单纯为了将古武术发扬光大,确切的说,这是一脉势力,是某种权力的象征!
  它不涉及政治层面,自成一脉,却是在任何层面都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这个权力取决于武馆自身的地位。
  而在江云市这一亩三分地上,方氏武馆身为四大武馆之一,便算是有了超然的地位,也无怪方雄这么憋屈了。
  见过皇帝给乞丐下跪的吗?不存在的!
  对于方雄的激烈反应,其实方中天也很无奈,儿子阅历远没有自己这么深,看不出大师的强大之处,所以才会这般反感。
  事实上,前两次来这里等候,方中天是出于爱才之心,有意招揽古凡,但现在事情有变,方氏武馆即将受到冲击,他必须尽快的找到一个保护伞。
  “雄儿,马上给大师道歉,否则我饶不了你。”方中天喝道。
  方雄冷哼一声:“我不要,除非让他露一手,证明自己是高手,我才会尊称他一声大师,否则打死我都不干。”
  古凡被逗笑了,自己凭什么要露一手给他看?他是什么人?很重要吗?而且古凡也根本没有证明自己的必要,浪费那工夫干什么。
  见古凡这等反应,方雄内心更加确定了,这他妈就是个骗子,根本就不敢表现自己。
  不多时。
  方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倚在扬柳树下,目光清冷的看着正在钓鱼的古凡,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戳穿对方的丑陋面目。
  而古凡和方中天却是悠哉游哉的钓着鱼儿,凸显的方雄跟保镖似的。
  方才听闻方雄说什么“执迷不悟”,古凡就大致猜到了,这位老人已经在这里等候自己数日之久,于是笑道:“方老,你找我有事吗。”
  方中天激动的手上一抖,连忙道:“大师,我的确有事相求,实在有些唐突了,不过我一定会给您足够的报酬。”
  报酬不报酬的,古凡干脆直接忽略掉了,他只是见对方诚心等候了几天时间,理应问问,“但说无妨。”
  “大师您听说过方氏武馆吗?”方中天问。
  “没有。”古凡摇头。
  这……
  方中天竟是无言以对,这个武馆可是他引以为豪一辈子的家业,本想好好介绍一番,但大师既然不清楚,还是算了吧,就直奔主题的道:“大师,江云市有四大武馆,我们是其中之一,就在昨天,李氏武馆发来战书,挑衅我方氏武馆,望您能施以援手。”
  现如今,四大武馆当中,方氏武馆日渐式微,自从方中天老了之后,声势就大不如前了,从排名首位,到现在的末位,逐渐成为其他三家武馆的眼中钉,都想吞并之,从而壮大自己。
  偏偏这方氏武馆有些青黄不接,年轻武徒撑不起场子,可以说全靠方中天一人作为中流砥柱了,一旦他百年归老,方氏武馆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如今李氏武馆终于沉不住气发来战书,初步显露出了狼子野心,方中天无比担忧,就算他亲自上阵,也无法抵御车轮战啊,结局是必败的,败了之后,方氏武馆就将彻底一蹶不振,再也不会有门徒前来。
  恰巧前些天目睹了那惊为天人的一幕,方中天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古凡身上了,才会乐此不疲的在此等候。
  古凡了解完事情后,无奈的摆摆手,道:“不好意思,这忙我帮不了。”
  “为什么?”
  “没有。”
  古凡不需要跟人解释过多,拒绝方中天之后,也不给任何说话的机会,就大步流星的离去了,徒留方中天在原地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方雄迅速跑过来,哼道:“你看吧,那人就是怕自己露馅,否则放着这么好的捞钱机会,他能不要?”
  “闭嘴!”方中天正烦闷,听儿子落井下石更是烦不胜烦。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方中天自然也不会轻言放弃,他一定要努力打动大师,只因他心头存有的一个猜测,古凡似乎不属于世俗界!
  古凡压根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肯定要低调一些的,那些什么武馆听起来好像很有声势的样子,万一自己暴露了怎么办?
  拿命去帮人忙,那简直是有病了。
  傍晚。
  上班前二十分钟,孙亚楠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抽烟,抬头忽见一群黑衣男子,气势汹汹而来,仔细一数,足有十八个,且个个身上都充斥着锐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消说,这肯定是一群练家子了,那是会功夫的存在。
  方泽憋屈了一晚上都睡不着,大仇是必须要报的,因此他特地在这个时间段过来,带上十多个武馆门徒,势要把那装神弄鬼的服务生打成残废。
  “喂,那个高高瘦瘦的服务生来了没有。”方泽对孙亚楠淡淡的道。
  冰蓝酒吧里,高高瘦瘦的服务生也就古凡一人了,孙亚楠心中一喜,悄声道:“你是说古凡吧?他还没来呢,不过估计也快了,最多再十分钟,你可以去凤尾街入口处等,那是他的必经之路。”
  方泽“哦”了一声,带着人迅速离去,直奔街口,他也不想在人酒吧里闹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见到这群人离去,孙亚楠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笑道:“那个土包子,牛逼啊,居然能惹到这样可怕的人,这回看他怎么死,也省的老子天天想办法去阴他。”
  这样的好戏他可不想错过,反正还没到上班时间,孙亚楠干脆的尾随了上去。
  却说古凡,他正悠哉游哉的准备去上班呢,只是刚入凤尾街,赫然有个黑衣大汉走过来,对他勾了勾手指,道:“跟我来一趟。”
  古凡艺高人胆大,自然是无所畏惧,正好也看看对方想干什么,于是很快跟着对方走进一条小巷当中。
  同时,孙亚楠也悄然蹲在了巷子口,探出一小半脑袋,激动的整个人都要抖起来了,他正在美滋滋的幻想,古凡脑袋开花会是什么样的呢……
  进入巷子当中,古凡一眼就发现了为首的方泽,没想到昨晚居然没有把他吓破胆?这么快就来寻仇了!
  他哪里知道,自己神乎其技的手段,已经被方泽强行解释了一波,最终归结为:骗子。
  见古凡有恃无恐的走过来,方泽不由的怒道:“你他妈好像不怕死啊。”
  古凡面色依旧是古井无波,良久才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见得古凡还敢笑,方泽彻底不能忍了,喝道:“你还笑得出来?我身边这十七人可都是从武馆里挑出来的好手,各个都是能一打五的存在,我看你那点雕虫小技还能不能派上用场了!”
  怎么又是武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俩字儿了,古凡颇有些好奇,但也没多想,淡淡的道:“我不想动手,上班马上快迟到了,给你次机会走吧,不然等下后悔来不及。”
  什么?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自己这边可是有十多个专业武徒啊,他竟然还能大言不惭的打肿脸充胖子,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而外头蹲着的孙亚楠,他努力去听,听到古凡的话之后,当场露出一排牙齿,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喃喃道:“看你死不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