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原来他没死
  夏舒雯听到这话,下意识去看凌呈羡的脸色。
  凌呈羡手里拿着碗,面色波澜不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凌呈羡清楚她绝不可能做那种事,任苒对待工作特别严谨,甚至可以说一板一眼。“你让人做的?”
  “她自己缺钱。”
  “你真要让我去查个清楚?”
  傅城擎凑过去些,似是想看清楚他眼底的异样,“她的事跟你还有关系吗?是,是我让人做的,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四少不会心疼吧?”
  凌呈羡伸手将他推开些,“她好歹还算是凌家的人,这事情传出去,我的脸上能好看到哪里去?”
  “这个你放心,只是医院内部做了处罚,不会将这件事闹大的。”
  夏舒雯夹了菜放到凌呈羡碗里,耳朵里听着,却不敢插话。她生怕凌呈羡会气得有所动作,万一跟傅城擎打起来怎么办?
  但男人并未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让她丢了工作也挺好。”
  省得她天天还要往医院跑,看她瘦得皮包骨似的,还是在家养养身体吧。
  吃过饭,傅城擎跟着凌呈羡去了书房,男人将门关上。
  “霍御铭好像真的死透了一样,我撒出去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
  凌呈羡转身坐在书桌上,目光凛凛地盯着一处,“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啊,奇了怪了,”傅城擎掩起潭底的玩世不恭,“那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去的,不过那场火灾八成跟他有关,肯定也有人跟他接应,要不然光凭他一人,是不可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这人始终是个祸害,留着他就是留着最大的麻烦。”
  傅城擎扯开抹冷笑,“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狗急了还跳墙呢。”
  傅城擎点下头,还没人能这样从他手里逃出去过,这确实是个隐患。
  “任苒那边,该收手就收手,她好不容易当了个医生,你把她弄成这样,够不够?”
  傅城擎自然是见好就收的,“当然够了,这是最后一步,以后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任苒去医院化疗时没有一个人陪着,那种煎熬和难受不是用言语能形容得出来的。
  她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护士过来问着她的情况,“怎么了?”
  “腹痛。”
  “你怎么就一个人啊?没有家人陪着吗?”
  任苒咬着唇角不说话,但她不敢用力,生怕将嘴上给咬出了血。
  她一个人硬挺到走出医院,可化疗以后胃口变得更差了,以前汤汤水水的东西还想吃一点,现在真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清上园院内的那些名贵花种无人照料,本就该娇生惯养的,可这会却在成片成片的枯萎死亡。放眼望去,半个院子凋零衰败,就像任苒一样,正在急速接近生命的尽头。
  她害怕回到那个家里面,因为房子实在是太大、太空了,可她不回那里,还能去哪呢?
  奶奶隔三差五会打电话过来,在她眼里,任苒就是她的宝,她又怎么忍心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任苒上了楼就躺着了,连晚饭也没吃。
  第二天,凌之厦发了视频请求过来,任苒赶忙坐起身,整理下头发,她没有接通视频,而是选择了语音电话。
  “喂,姐。”
  “苒苒,今晚回家吃顿晚饭吧。”
  任苒忙拒绝出声,“姐,我……可能走不开。”
  “妈说了,你要不过来,我们就过去,放心,只是吃顿晚饭而已。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呈羡那个样子,是他对不起你,我们也对不起你,管不住他……”
  任苒没想到凌之厦会说出这番话来,“姐,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来吧,好不好?”
  任苒终究还是心软了下,做不到老死不相往来。
  蒋龄淑特地让司机过去接了她,凌呈羡回家时,听到客厅内有说有笑的。他走进去两步,看见小宝双手撑着茶几,摇摇晃晃的在走,她一下没站稳,扑进了旁边坐着的任苒怀里。
  任苒笑着想将她抱起来,但提了提好重,小宝也不认生,小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凌呈羡看得不由又是一阵难受,如果他的孩子还活着,他明年也能这样逗着她玩了,他现在看见小宝就心痛,总会想到他那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宝贝。
  “呈羡回来了。”凌之厦冲他招下手,“过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不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
  蒋龄淑不再当着任苒的面斥责凌呈羡,就当他们还是好好的,要不然任苒真的连这个家都很难踏进来了。
  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凌之厦拉着任苒让她坐下来。“好多都是妈亲手做的,一定要多吃点。”
  任苒光是闻着味道就难受了,她胃里面翻滚的厉害,真的一口都吃不下。
  凌之厦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凌呈羡,“愣着干嘛,给苒苒夹菜啊。”
  “姐,不用了,我自己来。”
  “就是,她自己有手。”
  蒋龄淑见状,往任苒的碗里夹了好些菜。
  她拿着筷子不知道从哪下口,蒋龄淑特地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她的手边,“赶紧喝两口,熬了好久的。”
  鸡汤尽管撇过了油水,但还剩下些浮油,任苒实在没忍住,侧过身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蒋龄淑看她这样,吓了跳,再一细想后脸上露出了欣喜,“难道是……”
  凌呈羡觉得刺眼,他视线落到任苒的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怀孕了呢,难道家里的饭菜这么难吃?”
  蒋龄淑面上有些失落,“你哪能那么清楚女人的事,说不定就有了呢。”
  任苒吐也吐不出来,只是不住泛着酸水,她摇摇头,也说不上话。
  凌呈羡握着手里的筷子微紧,他哪能不清楚呢?他所有的欢喜和希望都被她打掉了,只是这种痛他只能独自藏着,没有告诉别人罢了。
  “不会有的,”凌呈羡说得笃定,紧接着嘴角的笑更加冷了,“除非她不守妇道,怀了别人的孩子,那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