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齷齪禽兽三摧花
  一宵无事,莲儿熟睡了两个半时辰后,气色好转,便起床穿衣,换了凯堤霜的班,让她也睡了两个半时辰,期间没有强敌来攻,可谓非常安稳。
  凯堤霜睡醒时,窗外已经透进鱼肚白的光线,她化回人的形貌,伸手去探柯语霏的鼻息,她的呼吸比昨晚更加平顺,力道也重了不少,凯堤霜心中一阵宽慰,替她盖紧了棉被,正要爬起来时,柯语霏却突然一睁双眼,握住凯堤霜的手不放。
  凯堤霜下意识反抓她的右手,正要用力去扭,心中忽地念转,马上镇定下来,柯语霏握住她的手几乎没有力量,怎么会是暗算呢?她真的反应过度了。
  换成一张微笑的脸孔,回握柯语霏的小手,柔声道:「语霏醒了么?可是心里害怕?」
  「唔……」柯语霏的目光直视凯堤霜,突然「啊」了一声,从被窝中坐起,「霜姊姊?」
  「是呀,你终于醒来了。」凯堤霜爬下床,推开窗户,柯语霏马上被吹入的冷风冻得紧抓棉被,哑着声音说:「霜姊姊,好冷啊。」
  「雪妹要是赖床不起来,我都用这法子,看来还真管用。」凯堤霜淡淡一笑,心窝又开始隐隐作痛,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莲儿替我们守夜到现在,也该要讨论正事了。」
  「什么正事?」柯语霏露出困惑的脸,跟着爬下床,「我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
  「先跟霜姊姊聊聊你在睡着之前,看见了什么好吗?」凯堤霜从衣柜了抓了一件白色的厚袄子,给柯语霏披上,伴着她往房外走去,「记得多少说多少,不用有压力。」
  「睡着之前吗?」柯语霏边走边仔细回想,「啊!是曾峻文,还有另一个帅男仙!」
  「峻文?」凯堤霜一怔,追问道:「峻文之外,还有哪个男仙?」
  柯语霏面露恐惧,停下步伐,认真思索了一阵子,才徐徐地说:「我看见一个穿蓝色长袍的……啊!是那个大帅哥,我记得叫作莲什么的,他突然闯进我睡觉的房间里来,强行餵了我不知道什么毒药,让我不能说话也不能移动。」
  似乎是还在拚凑记忆碎片,柯语霏说到此处便突然停了下来。
  「嗯,然后呢?」凯堤霜轻声催促,「告诉霜姊姊你还记的清楚的就行了。」
  柯语霏点了点头,又接着说:「然后……又投下一种药在曾峻文的嘴里,是什么顏色我记不太清楚了,但那药一下,曾峻文就突然醒来了,可是变得很奇怪。」
  「变得很奇怪?」凯堤霜沉吟了片刻,倒也还没有头绪,于是道:「语霏,继续说下去吧。」
  「之后,我看见那姓莲的大帅哥躲在衣柜后面,过了一下子,凯堤雪走了进来,曾峻文一看见她,就好像野兽一样地扑过去,将凯堤雪抱住,胡乱亲了好几下,把她脱个精光,强姦了她……」
  柯语霏好像还有话要说,但凯堤霜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打断她未完之言,道:「那蓝衣男仙,可是我们在大湖泊边遇见的莲瑀?」
  「是啦!」柯语霏点头如捣蒜,又补充说明:「凯堤雪被强姦完之后,整个身子软在地上抽搐,流了满脸的眼泪,曾峻文看着看着,竟把她拖到比较靠门口的那张床上,又强姦了两次,完全不理会她哭叫求饶,我躺在床上不能尖叫,也不能阻止他……」
  「岂有此理……」凯堤霜气得白毛倒竖,咬牙切齿道:「曾峻文一副和气书生脸孔,想不到骨子里竟是齷齪的禽兽!下回再见到他,我非得要让他嚐嚐被猫爪子撕裂筋骨的痛不可……」
  「霜姊姊,曾峻文虽然是强暴凯堤雪的人,但罪魁祸首……还是莲瑀啊!」柯语霏胀红了脸,连忙替曾峻文辩解道:「曾峻文是被陷害的,是莲瑀给他下药在先,他神智迷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啊。」
  凯堤霜听完,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强压下怒火,冷冷地说:「那峻文和莲瑀呢?怎么不见踪影?昨夜进到房里,就只剩你一人了。」
  「我不知道,我目睹凯堤雪被强姦三次,接着我就看到莲瑀走过来,企图给我下另一种药,我这次死都不肯吃,但莲瑀的臂力太大了,硬把我的牙关撬开,强迫我吞下,然后我就晕倒了。」柯语霏馀悸犹存,说着说着就哭了,「霜姊姊,这件事是莲瑀的错,不是曾峻文。」
  「可是莲瑀和峻文都不见了。」凯堤霜拉着不断啜泣的柯语霏回去客房内,指着靠近门口的那张床,问柯语霏:「雪妹是在这张床上被曾峻文强暴的?」
  柯语霏连连点头,朝右前方一指,「对,然后莲瑀就躲在那个衣柜旁边。」
  凯堤霜顺着柯语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觉客房另一侧的窗户,竟然是被打破的!
  「这扇窗被打破,我从昨夜到刚才,竟是没有发觉……可见真的是太疲倦了。」凯堤霜喃喃自语,环顾整间房,又去摸了摸身旁床铺上的枕头和棉被,果然给她摸到了一撮奶茶色的头发,又柔又细,分明是凯堤雪的无误!
  宛如火上淋油,凯堤霜将那撮毛发收入怀中,冷肃地说:「语霏,儘管峻文是受害之人,但霜姊姊也不可能轻饶他凌虐雪妹躯体之行为……」
  口气变得更冷酷,又道:「语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霜姊姊在找到峻文之后,手刃他为雪妹报仇,其二,他可以活着,但必须永远留在奈何殿中,孤身监禁于漆黑密室,直到他自然死亡为止,不允许他回去人间。」
  「语霏,你是唯一的目击者,你看清了曾峻文和那莲瑀狰狞的面目,所以,这桩决定,应该由你来。」凯堤霜说毕,十指用力掐住白色的裙摆,显然正在强忍着极度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