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才鼓足勇气的愤怒神色瞬间萎靡下来,惊恐的看着她,哆哆嗦嗦的说着“不……不……你不敢杀我……不敢……不敢……”
  慕流苏见她已然十分畏惧,却是丝毫没有给她喘气的时间,从容不迫的抬手点了了一下剑刃上的血迹,那血色瞬间晕染开来,宛若一朵盛开在慕流苏手中的花。
  “这长剑可与金雕箭不同,金雕箭见血封喉,不过眨眼便能死去,想必也不会有多痛,可这侍卫的长箭,哪里有金雕箭锋利,如此劣等的剑刃,想必割起人肉来还不能一下就死了,估计得痛个一炷香的时辰等着血液流尽再死去。”
  说到这里,慕流苏微微将身子前倾,将手上的血放在许灵犀眼前,让她足够清晰的看清,却是神色正经的说着:“诺,就是这样的红色的血——虽然可能有点疼,不过能够慢慢的感受临死之前生命流逝的快感,想必对许小姐也是一件美事儿。”
  许灵犀面容惶恐的听着她如此说话,浓烈的恐惧从胸腔里蓬勃而出,已然将她淹没。慕流苏说了如此恶心的话,还将她的血放到自己眼前,闻着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许灵犀忍不住胃中一阵翻涌,更是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用绝望而惊恐的目光看着她直直摇头。
  慕流苏只当是未觉,带着几分惋惜看了一眼许灵犀,那眼光太过冰冷,就宛若看一只桌案上待宰的鸭子,
  只听她叹了口气又道:“既然许小姐如此不肯配合,当真宁愿以死明志,那本将军不成全许小姐可真是一点也说不过去了。”
  话落,慕流苏眉目间神色陡然一凌,手中长剑被她猛然的一个用力,向后扯了极远,还不待人反应,她却是已经蓄足了力道径直向着许灵犀喉咙一剑刺了过去。
  “不!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许灵犀这才猛然激动的惊叫起来。
  她陡然瘫软在地上,脸上惊恐万分,扭动着身子向慕流苏身后的姬弦音爬了过去,伸手拽住了姬弦音的靴子,凄厉的嚎叫:“姬二公子,我错了,我求求你休了我吧,我不想死,你休了我吧,我求求你休了我吧!”
  许灵犀这么一阵突兀的嚎叫,硬生生让整个大街都静了一刹,然后人群中便是传来铺天盖地的叫骂声。
  “就这么个货色,嚷着什么以死明志,不也是个怕死的东西吗!”
  “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可不就是个骗子,依我看,她正如将军所言那样,分明就是嫌弃姬二公子,居然还有脸来退婚!”
  “可不是嘛,也不看她什么身份,一个三流世家的子女,居然还有脸嫌弃姬二公子!真是个不要脸的!”
  ……
  慕流苏听着一众人的冷嘲热讽,很显然比起一个嫌弃未婚夫的怕死鬼,他们更想要看到一个以死明志的贞洁烈女,然而许灵犀已然让他们失望了。
  很多时候,人心就是这样。你做不到他们想要的,那么就会受到毁你的性的攻击。
  许灵犀听着众人的叫骂声,却是一点没有动静了,方才被死亡笼罩的感觉是那么真切,让她已经生不出半分异想,如今她只想马上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恐惧和惊慌让她抑制不住的泪水直流,许灵犀再次出声恳求:“姬二公子,是我的错,都是我认为你是个病秧子,认为你是个无能的废物,我恨我们之间的婚事,我恨你,所以才想要退婚,想要好好的羞辱你,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错了,求求你休了我,别让将军杀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说着,她又移开方向,小心翼翼的躲开慕流苏手中的长剑,伸手又去拽慕流苏的靴子,哭着道:“将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慕流苏微微侧开身子,抬脚避开了许灵犀的手,她面色带笑的看向荣亲王妃,眼中的寒凉让荣亲王妃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王妃,事到如今,你算是知道你为姬二公子挑了一个如何贤良淑德的妻子了吧。”
  话中的嘲讽和深意,直直让荣亲王妃脸色唰白,就在之前,自己还言之凿凿的说是姬弦音的错才导致了许灵犀性情大变,这退婚一事也是应该的,可是如今,许灵犀自己都已然交代清楚,知道这退婚一事完全是因为她嫌弃慕流苏是那么个性子懦弱的病秧子。
  荣亲王妃此时已经恨不得慕流苏就这么把许灵犀给一剑刺死算了。她活了大辈子见过了形形色色不少的人,却没有见过如许灵犀这般愚蠢还怕死的的,将她自己给毁了也就算了,竟是连带着把她这个堂堂王妃也脱下水。
  毕竟这门亲事是荣亲王妃亲自给定下的,如今亲选的儿媳是这么个品行,还伪装了半天的慈母形象,可不是直直打脸吗。
  荣亲王妃心中早已气急,却是不得不佯装震惊的看着许灵犀道:“许小姐!本王妃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选你为弦音的正妻,那是你素来在我面前都端庄懂事,你父亲也是一再说你是个乖巧孝顺的,没想到竟全是你装出来的么,你真是把我骗得……”
  “行了王妃,我知道你要说你被她骗得好苦,”慕流苏却是径直截住了她滔滔不绝的场面话,如今荣亲王妃的慈母形象早已坍塌,她继续演下去也委实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她荣亲王妃愿意不怕累的接着演下去,也得看她慕流苏愿不愿意听。
  “但是本将军时间宝贵,今儿这事儿你也看到了,既然许小姐已经求着姬二公子给她休书,那如今姬二公子就可以马上休了这个女人了。”
  荣亲王妃还想拦一拦,毕竟这婚事儿闹到现在确实是黄了,但是让姬弦音这么轻松的便把人休了,那岂不是又打了许灵犀的脸面,也打了她这个亲自赐婚的王妃的脸?
  “许小姐如今情绪不稳定,所以才说出了请求休妻的话,可到底来说这毕竟是两人的婚姻大事,总不能因为一时气盛就这么草率决定,何况弦音不也没有说话吗?”
  荣亲王妃一边说着一边向慕流苏身后的姬弦音使眼色,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示意姬弦音附和自己的话,“依着本王妃的意思,不若将这件事情交给本王妃来处理,过两日本王妃必定亲自到许家给弦音讨一个公道。”
  话落,她又别有深意的加了一句:“弦音,你觉得母妃说的对吗。”
  言外之意就是让姬弦音自己说出把这儿事儿交由她荣亲王妃处理。
  慕流苏看着荣亲王妃的小动作,心里不由冷冷一笑,这老妖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事到如今还想一人把这事儿独揽下来,甚至还敢如此出言威胁弦音。
  姬弦音原本是站在慕流苏身后的,两人分别被许灵犀拽住了一双靴子,许灵犀此时似乎被吓得有些疯魔,一个劲儿的自言自语请求姬弦音休妻,请求慕流苏不要杀她。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被荣亲王妃这么一句提点,姬弦音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迤逦惊艳的凤眸中全然是一片茫然,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呆呆模样。
  荣亲王妃看着这人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竟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不说,心中怒意乍起。
  这该死的姬弦音,平日里这么个对视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人如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姬弦音是病秧子没错,懦弱无能也没错,可他不是傻子,何况只是一句问着对于不对的话,他不可能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却是在那儿装傻糊弄,这个混账东西,还真以为有了慕流苏撑腰就要翻天了吗?!
  慕流苏一直留意着荣亲王妃的举动,见荣亲王妃眼中闪过浓烈的愤怒和威胁之色,她不动声色的站在姬弦音身前,挡住了荣亲王妃的视线。
  那张惊艳绝伦的艳丽容颜忽而换成了一张皓月生辉的少年容貌,荣亲王妃与之对视,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眼中的凶光和慕流苏那双带了几分戏谑几分嘲讽的眸子对视了个正着,荣亲王妃差点没被吓得将一颗心脏蹦出嗓子眼,这种暗中的威胁的眼神被一个本就怀疑自是个恶毒继母的人发现了,可想而知该是如何尴尬。
  慕流苏笑得眉眼皆是弯若皎月,然而那黑眸深处浓郁的嘲讽之意却已然是毫不掩饰了。
  她负手上前,精致的靴子踩过许灵犀细皮嫩肉的手背,惊得许灵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啊”!
  十五面皮一抖,看向了一旁懒洋洋举着弓箭的青花,眸中露出赅色,难怪这丫头如今如此凶悍,原来是跟了这么个剽悍的主子,竟然是冷血残酷到一个姑娘家的手都忍心踩下去。
  青花也感觉到了十五的视线,面上却是没有半分动容,主子的性格她能不清楚吗,素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然敢三番五次的辱骂诬陷主子心尖尖上儿的姬二公子,依着主子的脾气,那吓唬人的一剑算什么,如今踩了一脚手背又算什么,主子没将她给抽筋扒皮都算是轻的了。
  ------题外话------
  休书这事儿马上就告一段落了,弦音宝儿恢复自由身了,过不了多久你们认为的病猫男主就要强攻啦~还有,咋们流苏的“男友力”宝贝们还满意吗~谢谢宝贝们的月票和评价票,爱你mua
  ☆、第七十四章一如此剑(三更)
  “英武将军!你怎可如此歹毒,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分了吗?!”
  楚琳琅也是被许灵犀陡然这么一声惨叫吓了一大跳。一见着又是这个惹人生厌的慕流苏搞的鬼,竟然就这么踩了人家一个姑娘的手,可真是歹毒过头了。
  慕流苏眸诧异的看向楚琳琅,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楚大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谋杀亲弟过,本将军不过踩了一个诬陷别人的人的手,哪里有你歹毒?
  楚琳琅一噎,显然是看出了慕流苏眉目间的深意,刚想开口反驳,那边慕流苏却是已经偏过头不再搭理他,而是看着荣亲王妃笑得极为开怀。
  “王妃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关于姬二公子休妻一事儿,本将军不过是告知王妃一声,并未打算让你来插手。”
  “更何况,这事儿若真要让人作主,恐怕也只有弦音的生身父母,荣亲王爷和先王妃这二人能够做主吧。至于王妃你嘛,如果真的想要做主,那还是等你什么时候能眼光好点,挑中一个品行端庄的姑娘再说吧。”
  众目睽睽之下,姬弦音如此说话,甚至还带着明艳至极的笑意,话里话外竟是丝毫没有把荣亲王妃当做弦音名义上的母亲来看,完全是是半分脸面都没留给她。
  “你!”
  “慕流苏!你简直欺人太甚!”
  那边荣亲王妃和楚琳琅异口同声的咋呼声传来,慕流苏却是目不斜视的忽视了。
  她微微抬手,张开手掌顿在空中做了个等待的手势,却是对着青花十五扬声道:“青花十五,取纸笔来。”
  十五朗声应是,竟是眨眼便从衣袖间取出了一张上好的宣纸,以及一只狼毫笔,青花将弓箭背在肩上,竟是从宽大衣袖间极为不可思议取出了一方上好的墨砚。
  众人看着这主仆三人言行举止,皆是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这休妻一事儿是慕流苏临时起意的,却没想到她原来是早有预谋,本来就是冲着让姬弦音休了许灵犀来的。
  更甚至她早就已经命令人准备好了休书需要的笔墨纸砚,只等着姬弦音亲手挥笔写下即可。
  荣亲王妃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一个劲儿的伸手指着慕流苏,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儿来,楚琳琅虽然要好的多,可是惧于慕流苏的武功和她手中的长箭,也不敢上前和慕流苏正面对上,只能怒气冲冲的动动嘴皮子。
  “好你个慕流苏,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楚家的事儿,凭什么让二弟写休书?!”
  慕流苏好笑的看着楚琳琅:“我方才便说了,许灵犀是个不敬不孝不忠之人,如此女子,姬二公子无福消受,楚大公子既然如此稀罕许家小姐,那不如等着弦音写了休书,这许家小姐就交给楚大公子带回去过年吧!”
  说着,她便是懒得再搭理楚琳琅,丢开了手中的长剑,长剑落在许灵犀的身边,吓得她又是一阵面皮发抖,在慕流苏轻轻扫来的眼神威胁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再发出一句声响,只是捂着自己嘴小声的呜咽。
  慕流苏视线掠过她,伸手接过了十五手中的笔和纸。
  下一秒,王府门前的众多看客竟是无一例外全部惊掉了下巴。
  只见着那位面对荣亲王府母子还有许灵犀三人时口灿生莲面容凶悍的少年将军,在看向姬弦音的时候,忽而就眉眼温润宛若三月里暖风乍泄时泠然盛开的花。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却见着慕流苏将笔递给了姬弦音之后,又伸开了双手,将手平放在胸前一寸的位置,微微摊开手掌,将那宣纸平整的铺在掌心,看向姬弦音。
  那双原本极为英气的一双眉,却偏偏染了三分温软,一双灿若星子的黑眸中亦是盈了融融暖意,看着姬弦音笑意清浅,小心翼翼宛若看着一件稀世的珍宝。
  “弦音,此处没有书案,你就将就一些,以我的掌心为桌,你来写下休书可好?”
  姬弦音眨了眨眼,纤长浓密宛若蝶翼的睫羽轻轻煽动着,逶迤凤眸宛如一块精致的黑曜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慕流苏。
  她摊着小手,一双秋水明澈的眼睛中倒映着姬弦音精致艳丽的面容,眼中的希冀丝毫没有掩饰,那乖巧模样,竟是像极了一只安静等待主人回应的小兽,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煞气模样。
  姬弦音看着,唇角便是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浅笑,眉眼缓缓舒展开来,就宛如绝世的画匠娓娓描绘的画卷,那迤逦勾勒的眼尾处,一点朱砂泪痣,鲜活宛若一朵盛开在三生河畔瑰丽靡艳的彼岸花。
  他的流苏,这般模样,真真是可人极了。
  慕流苏素来爱透过眼神去猜测人心,但是这个习惯却永远不会用在姬弦音的身上,只因为对待姬弦音时,慕流苏心中毫无疑惑与猜忌,只有绝对的纵容与信任。
  她看着他眼中露出笑意,也没有深究,本能的跟着姬弦音笑死来。这么一张皓月生辉的面容,微微一笑的时候亦是明媚生辉,比起姬弦音的艳丽荼靡,竟是没有丝毫逊色。
  姬弦音眸动了动,却是轻轻应了一声:“弦音不擅写字,可否由将军代笔。”
  自古休书一事儿,多是需要由休妻之人本人亲自书写的,只有极少数的时候,需要人代笔,其一便是休妻之人不识字的时候,另一种便是双方家族因为这门亲事彻底反目的时候。
  但是这两种情况都极少出现,毕竟有休书出现之际,多是夫妻生活久了出现矛盾或者女子犯了七出之罪才会致使夫妻相离,但是这个时候,即便是再没有感情的人,也会惦念着那么一丁点的夫妻情分,不会将休书毫不顾忌的交由别人书写。
  毕竟一个女人的丈夫如果对这个女人连休书都懒得亲自写,可见这是多大的失败,这不仅是侮辱了被休弃的女人,也侮辱了那个女人的整个家族,这便是暗示了不仅是曾经的夫妻二人的对立关系,更是代表着两个家族从此以后成为仇家,彻底对立。
  因着这层关系,导致了很多时候,就算那些目不识丁的粗人,也会极为重视休书一事的,多会让人写好一份休书,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临摹一封类似的休书。
  毕竟没有人会想要为了一个单独的人,去得罪一个家族的所有人。这在已经结过亲的夫妻之间就已经极为少见,更不要说未嫁先休这等极为有可能突生变故的时候。
  然而姬弦音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这一规矩,还是委实真的写字难看,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也就意味着,从今儿休书之后,不仅是姬弦音和许灵犀成为了对立的两人,便是整个荣亲王府,也彻底的和许家为敌。
  如果造成这样的后果,首当其冲受到千夫所指的自然是这个将两家结下了姻缘,却又导致两家反目成仇的荣亲王妃。
  荣亲王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弦音,一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本就凌然的面容更是多了一股子狠绝煞气:“姬弦音,你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代笔什么意思?这会让整个荣亲王府和许家为敌,你这是要把本王妃置之何地?!”
  姬弦音看了一眼荣亲王妃那张煞气十足的脸,仿若被吓倒了一般身子微微一颤,有些胆小的缩回了目光。
  他垂着艳丽眸子,睫毛轻轻颤抖着,宛若上好琼墨描绘的精致眉羽委屈的蹙在额间,绯色薄唇微微瘪了一瘪,如此一副美人委屈的模样,比起慕婉瑶那做作的泫然欲泣,竟然还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情。
  众人屏息凝神,竟是生怕打扰了这么一卷美人图,鸦雀无声间,只听得姬弦音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可是,弦音委实不会写休书。”
  在荣亲王妃想来,姬弦音虽然确实是那么个没本事的病秧子,但是毕竟是个男人,想必骨子里应当还是有那么一丝血性的,哪里料到这个孽种居然不知道哪里学来了女人佯装可怜的模样。
  偏偏他生的比那些个艳丽的女子还要美艳至极,不需要半滴眼泪,甚至也不需要说那么一串煽情的话,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委屈皱眉的小表情,便是惹了众多人,甚至还有众多男子的疼惜!
  这么个混账东西,不就是凭着那张像极了他那个妖孽娘的脸吗?如此阴魂不散,真真是可恶的紧。
  荣亲王妃气势汹汹的道:“姬弦音!本王妃平日待你不薄,你但凡有那么一点良心,便不能写下这休书。你和许小姐的事情,本王妃会为你做主,替你讨回公道。你不要听信谗言,被骗着写下休书,那才是真的酿成大错了!来人,给我把姬二公子请回府上去!”
  话落,荣亲王妃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一个国字脸的人,这人和王府其他侍卫穿着略有不同,很显然是荣亲王妃的亲卫,只听命于荣亲王妃一人。如今荣亲王妃下了令,他果真听令,直直向着姬弦音走了上来,很显然是真的要听令将姬弦音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