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把灵力退了出来,朝众人招了招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大家跟着我出去。
  到了外面,我沉声道:“老先生得的不是病,而是蛊。”
  “蛊?”臧老先生的子女包括臧夫人都不了解,我解释:“蛊来自苗疆,我先前还遇到过一个苗巫,他使的就是一手的蛊毒。这蛊毒不同于一般的毒,它是由活物炼制而成的。苗疆有用蛊治病的先例,但也有人入了邪派,用蛊害人的。蛊虫便是用活虫子经过喂药长大,然后把所有的虫子放在一起厮杀,最后得到的一只虫王就是蛊。而这蛊或用于治病,也可用于害人,就看使蛊的人善恶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
  方老思索,问道:“真真,飞机上那个男人身上的就是蛊毒?”
  “他是既有蛊毒,也有小鬼。小鬼是他自己养财用的,正好着了那降头师的计,那蛊毒才是降头师真正想要增强自身法力的用具。”
  我所没有说的是,小鬼增加的是降头师打斗时的战斗力,但小鬼容易噬主,一旦自身力量大了,就会反噬其主。而这蛊毒就不一样了,它食的是子虫之主的精血,反过来就能提高主人的法力了。在这个末法时代,这不失为一种提高自身功力的方法,只是这太过邪恶,需要利用寄主的生命力作为代价,来补养蛊虫真正的主人,这是为正道人低所不齿的,一旦发现,正道群起而攻之。
  “那怎么办?”问话的正是臧老先生的长子,也就是之前那个中年男人臧恒伯。
  “办法自然有。这蛊毒极怕我的灵力,一探之下,它会藏入脑域,我这才放手,不敢动它。但也不是没办法除它,只是……”
  “小大师尽管放手去做,只要我们能办到,臧家定全力以赴。”
  我想了想,吩咐下去:“先准备一个大木桶,里面给我铺上三分之一的沙子,再注四分之一水。蛊毒喜食灵气,如果有带有灵气的植物便好了,没有也没关系,我画道仿灵符就行。”
  这一听,众人放下心来,只道还要那个带灵气的植物,这东西怕是不好找,既然我能解决,他们自然也就不担心了。
  刚吩咐完毕,突然听到病房里一声惨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率先过去,推开门进去,却见到臧老先生眼睛突出,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抽搐不已。
  我心里大惊,暗叫一声:不好!蛊毒提前发作了!我朝众人喊:“快!准备木桶!来不及了,先用那个大玻璃杯先顶上。”
  大家手忙脚乱,这一乱,事态就越发严峻了。
  第44章 除蛊
  我快速上前, 让人按住臧老先生的身子, 随后从书包中拿出我的针盒,从里面掏出金针囊。先是从中取出一枚长针,刺入百会穴,先护住脑域。然后, 再将指间的灵力慢慢逼入金针, 再顺着金针逼入百会穴中, 灵气慢慢汇成一个灵力罩,将整个脑域护了起来。
  既然这蛊虫怕我的灵气,那么我就用灵力化网, 正好护住脑域还有身体各个脏器。
  然后, 快速地从下了几针,分别是喉咙、胸口、肺经、肚脐等, 然后运灵力而布阵,用灵力网化为阵法, 护住他的十二正经。又起几针, 刺入他的手臂几大穴位, 护住经脉, 以免这蛊虫急火攻心之下毁了老人的筋脉, 让老人从此瘫痪。又几针, 刺向老人的脚底, 这个是为了护住心血,等下驱赶蛊虫时能回血。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让他们准备的木桶也已经到位。本来以为他们速度没那么快, 只能用大玻璃杯代替,但玻璃杯毕竟太小,装不下这些蛊虫,而且容易乱窜而生变。
  我说:“闲杂人等先出去,在这房间只留几个胆大的,免得等下见了不该见的,大惊小怪尖叫连连,坏了我的事情。”
  特别是那个总一惊一乍又乱说话的柯美,万一在我逼蛊虫的紧要关头,这个女人突然来一下尖叫,让我手一抖或是把蛊虫又吓回去,不管哪一个结果,那都是致命的。臧老先生现在身体已经虚得禁不起折腾,一旦出现意外,那么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臧老先生的大儿子臧恒伯,还有有些功夫的戚爸爸。臧恒伯能留下来,是因为他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而戚爸爸留下来的目的是为了帮我。
  其他的儿子们其实也想留下来,还有臧老先生的女儿女婿,但都被臧老夫人赶了出去。老人这个时候做出的决定无比英明,也只有她能压制住她那些儿女们。柴思晨并没有留下来,她需要在外面压制她的儿女们,特别是她的那个小儿媳柯美,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万一她在外面生事,反而会影响里面的进程。
  其实,她多虑了。
  我既然不想外面的人影响我,自然会布下阵法隔绝声音与阻止任何人进来。其实就算他们都在场,我如果不想他们坏事,也可以在臧老先生周围布下隔绝阵,只是这样太麻烦,二是万一我想要人帮忙,还得费些口舌解释,不如直接将这些人都赶出去,我也乐得清净,眼不见为净。
  我说:“戚叔叔,你帮忙按住他的双脚。”又对臧恒伯道,“臧伯伯,你帮忙按住他的双手。他到时候可能会挣扎。你们一定要按紧了,否则会他抓伤自己。”其实我是能将臧老先生绑住的,但一是这样不尊重老人家,二是我也想为难为难这个臧恒伯,让他体会体会自己老父亲的痛苦。当然,这里面有点我的恶趣味在。
  随后,我开始我的驱蛊计划。
  先是拿过案几上的大玻璃杯,画了一道仿灵符,然后加了点清水,将符箓化开,顿时水中充满了灵气,香气扑鼻,那是蛊虫最喜欢吃的灵气。
  这香味连臧恒伯和戚爸爸都侧目而望,特别是那臧恒伯,鼻子一耸一耸的,眼睛发亮,但又不敢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那玻璃杯。
  我将玻璃放在靠近臧老先生右手的位置,用椅子固定住。眼睛紧紧地盯着臧老先生的脑袋,朝戚爸爸和臧恒伯做了个禁言的动作,然后开始静待后续的发展。
  一开始,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但随着那“灵水”的香味越来越浓,藏在脑袋中的蛊虫等不及了,人的精气再香,也没有灵气对它的诱惑大。灵气一旦食入,那可是能壮大它自身的实力,同时也能给主人输送养分。而且,这种仿灵符仿的就是灵植的香味,这种灵气和修道者身上的灵力不一样,修道者的灵力因为经过功法的加持,已经变了味了,比如像我的灵力,因为有天邪的反哺,所以里面就多了丝邪物害怕的去邪物质。但灵植却不一样,这是天然的对蛊虫也有着补充效果的,所以蛊虫也极喜欢吃,不只是当食物吃,也是当补品吃。
  蛊虫先是试探性的动了动,见没有那股可怕的灵力追着它跑,又动了动,还是没有,再细听声音,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便又放心大胆地开始四处游荡了。
  这蛊虫再有灵智,却也只是个稍微开了点灵智的,它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引蛇出洞,也不知道灵力罩可以利用金针化为阵法护住心脉。也不知道它现在行走的那条路线,其实就是我早早为它布好的路线,它除了这条路线,哪也走不了。
  肉眼可见的,臧老先生皮肤之下慢慢隆起一条直线,先从大脑的皮层之下开始隆动,然后再慢慢走到脸部,再往下。此时幸好把那些女人们都赶了出去,否则看到这个场景,非得尖叫起来不可。便是戚爸爸和臧恒伯,都看得目瞪口呆,但他二人毕竟是大男人,胆子自然要比女人多。特别是戚爸爸,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和任务,又曾经陪同我一起斗过鬼魅阴煞,这点状况更是引不起他害怕。就是臧恒伯有点胆怯,不过也还好,只是差点站不住脚而跌倒,便没再发起任何一点声音。
  那点声音刚开始也引起了蛊虫的惊觉,它马上伏下不动,随后又试探性地动了动,见再没有声音,这才胆子大了些,又悠哉悠哉地开始往下面移。
  这时,蛊虫已经移到肩膀处,然后顺着肩膀慢慢爬下手臂。
  此时,我开始动作了。我的双手先是按住臧老先生的头部,我按的动作极轻,不会引起蛊虫的注意。然后开始从头顶百会穴处,慢慢逼入灵力,先慢后快,一点一点地逼近。我不敢把动作放得太快,免得引起蛊虫的惊觉,又往回逃。不过我已经把它的后路全部堵住了,它便是往后逃也逃不到哪去,就是会引起臧老先生的痛苦,因为蛊虫的垂死挣扎的反噬,可是很可怕的,只怕臧老先生受不住这等折磨,精气会损耗太多。
  我这么做,是最保险的手法,只是时间慢点,这又没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时间我还等得起。
  蛊虫就跟逛风景似的,缓慢地移动着。但随着越接近那个水杯,那种香味越浓,它动得也就越发快了。
  慢慢地,开始要逼近手指了。我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特别是我,已经等在水杯前面,只待这蛊虫一被逼到手指间,我就立马刺破他的手指,将这蛊虫逼出体内。
  同时我朝两位叔叔眨眼,意思是只等我号令,一起动手。
  千钧一发,臧恒伯的汗水都滴下来来了,他赶紧把汗水擦干,怕汗水有味道,会冲淡了“灵水”的香味,既而影响蛊虫的逼出。
  他这个做法是对的,汗水的味道,我们人类的鼻子是闻不到的,但是蛊虫却是能闻到的,它们的嗅觉极灵敏。也幸好我的“灵水”做得极香甜,那仿灵符可是三级灵符,若不是我功力已经提升,凌空画符的水准也已经提高,还真办不到。如果画的是二级灵符,效果会大打折扣。
  就在这个时候!我抓住了蛊虫逼到手指尖的那一刹那,金针刺出刺破了臧老先生的手指。同时,戚爸爸和臧恒伯同时按住老人的手与脚,以免老人挣扎,影响排蛊毒。这时候,两人按住手脚,已经不影响蛊虫的感观了,因为我已经把灵力一直逼到了接近手指了,它们就是惊觉到不对想往回逃,也没有后退了,只是它们的惊动,会让老人痛苦既而挣扎而已,所以才让两个男人同时把老人按住。
  突然,一股乌黑的像液体一样的东西,从他的手指间流了出来。仔细看,那并不是液体,而是密集的蛊虫一个挨一个,远远看去就像液体。
  刚掉到水杯中的蛊虫刚想饱食一顿,却发现味道不对,想要跳起来,却已经来不及,水杯下面接着的是那个木桶,木桶里布满沙子,又有水,外面还被我布了一罢保护灵罩,所以一旦进入木桶,他们就再难跑出来。
  而臧老先生的手指间的蛊虫还在争先恐后的往下挤,一挤入水杯,就会顺势又掉入木桶。如此周而复始,木桶中的蛊虫越来越多,而臧老先生指尖能涌出来的蛊虫却也越来越少。
  慢慢的,“黑水”变“灰水”,再慢慢地转变成了“白水”,最后挤出来鲜红的血。
  而木桶之中,已经有很多的黑水,仔细看,那些黑水就是这些蛊虫,正在四处翻滚着。随后这些蛊虫就跟变身似的,从肉眼不得见到肉眼可见米粒大小,再然后变得黄豆大小。这是因为仿灵符再是仿灵,符箓也是灵力所化,所以吸食了这些变了质的灵力化的符水之后,这些蛊虫也就开始变身了。而变身的结果,就是死亡。这是因为我在木桶最上端打下了护罩,就是隔绝这些蛊虫跟它们的主人互通精气的。
  蛊虫的主人需要蛊虫为他提供养分,同样的,他也在为蛊虫提供着精气。一旦把二者隔绝断开,那么也就是它们死亡的时候。同时,那个养蛊的主人也会大伤,这叫反噬。
  蛊虫不是那么好养的,不是养了蛊虫之后,就是永远得利,而没有伤害,这是不对的。
  此时被两个男人按住手脚的臧老先生挣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终于能安稳地睡下了。而两人男人也累得直喘气。
  此时,我已经打开了阵法,放外面的人进来。
  先进来的就是那个柯美,她在看到木桶里的那些半死不活的蛊虫时,果然吓得尖叫连连,被臧老夫人用力一瞪,她才止住尖叫,但还是瘫软在了地上,脸上全是冷汗。
  而其他人看到木桶中的东西时,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倒也没有学柯美一样尖叫,但吓得也实在不轻。还是柴思晨冷静,毕竟是经过过战争的人,果然不一样。
  我的眼睛却是看着这些蛊虫,它们还没有死。我对大家说:“这东西哪怕死了,你们也不能碰,到时候由我去销毁。你们碰了,一是容易沾上蛊毒,二是就怕这些东西进入你们体内,进而吸□□血而复活。老夫人,希望你等会能让人看着点。”我之所以吩咐这些,是因为我只等蛊虫一死,我就要循着蛊虫死亡而往回返的气息,而去抓那个给臧老先生下蛊毒的人。
  这人既然想利用别人的精血帮他补充养分,那么定然不会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猫着。这时正是抓捕他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了。
  果然,蛊虫死亡的气息一出,就有一股黑线溢出。我急忙打出了一道符箓,护住了众人,随后打开天眼,追逐出去,空气中只留下我的声音:“切记!不可碰那蛊虫的尸体,等我回来!”人已经追了出去。
  不远处,空气中传来一个惨叫声,随后一个黑影掠过,想要往远处逃去。
  此时,天际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恶人,想要利用黑夜逃离,门都没有!
  不对,是窗户纸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童真:这个恶人,想要利用黑夜逃离,门都没有!
  不对,是窗户纸都没有!
  恶人:……
  第45章 吃肉
  天色慢慢暗下, 此时港城已经华灯初上。
  港城的夜晚是极美的, 以前我在电视上总是见到港城的夜景如何美,如今身在大世界中,才觉得,真实的港城比电视中繁华多了。
  但此时我却没有心情欣察夜景, 满心思都在那个使蛊毒的人身上。此人既然敢拿这么邪恶的东西, 用在凡人身上, 那么此人的道德底线就几乎为零。
  那人把自己包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头到脚都用斗篷包着。我心里嘀咕: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用黑色斗篷?之前那个在海县遇到的, 也是一身黑斗篷, 就那么见不得人?想归想,动作却并不迟缓, 狠狠地打向那人的后背。
  那人回头,一双眼睛折射出凶光, 声音很难听, 像沙子一样, 他道:“小东西, 别管人闲事!”
  “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老东西, 藏头缩尾的, 有胆就把脸露出来, 让姑奶奶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也怒了,估计从来没人这样嚣张地跟他对话,还是个小孩子, 如何能咽下?放了大招,就要劈头盖脸地朝我打过来。
  蛊巫的大招,无非就是什么虫啊蛇啊之类的,就像之前打过一场的那个苗巫一样,何况这人已经被蛊虫反噬,只怕更会速战速决。
  蛊虫我向来不怕,他有大招,我也有大招应付。不紧不慢地从随身的小书包里掏出我的玻璃瓶,瓶里放的就是蛊虫的克星——克蛊水,那是我自己发明创造的,里面可是加了我的符水外加我加了料的灵力。只要洒上一点,蛊虫基本就没有活的。
  但是——
  还没有等我放大招,眼前这个穿得一身黑漆漆的人,竟然跑了!
  刚才所谓的大招,所谓的要与我决一死战,都只是他逃跑前的幌子。这人早就作好了逃跑的准备,却又被我紧追不舍,又重伤在身,这才故意放了狠话,想要降低我的戒心,我这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这就是实战的经验,实战并不是实打实打斗的实力,还要提防有些人不按理牌出牌。
  一阵风吹来,将我满脑子的怒火吹散了。
  这种事本来就讽刺,我以为那人会拼着受伤也要灭了我,却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欺善怕恶。既然我能破了他的蛊毒,那么自然是有些水平,他又重伤在身,惜命的人自然没有必要与我拼出一个高低。而该死的,我竟然没有看清这人的长相,也就无从得出这人是谁,只大概地记得,这人下巴那有颗黑痣,眼睛有些倒三角,别的一无所知。不过,我记住了他的味道,还有我在他的身上打了一道符箓,下次再见到这人,自然也就能认出来。
  此时,天慢慢黑了,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之前因为飞机的事情,我们匆匆转机又赶到港城,一到港城就快马加鞭的去了医院,随后便是除蛊。这一除,又过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整天都在忙碌。忙的时候还没觉得,此时一冷静下来,才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在往回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我出来的急,当时一心只想着追到那人活抓了他,追得紧,竟没有仔细看周围的图标,然后就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站在路口,四面八方都是建筑,到哪条路线都差不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不是尴尬的,最尴尬的还在于,明明可以打车回去,却没有一辆的士愿意载我,原因是我没钱,上了车也被赶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没钱,而是没有港币。现在这个世面上流通的只有港币、英磅还有美元,人民币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承认,而我的口袋里除了那张银行卡,便只有一百元人民币,其他什么也没有。
  想了想,还是拦下了一辆车,看也没看就跳了上去:“司机,去圣保禄医院。”半天却没见车子移动,望过去,却见那是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黑西服白衬衫,穿戴很整洁,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这时我才发现,这不是一辆的士,而是辆私家车。车主问我:“小妹妹,可是迷路了?”
  我老脸一红,点头:“我有钱的,就是……”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有人民币,赶明儿一定得去银行换些其他钱币,要不在这个地方寸步难行。
  “小妹妹是从大陆来的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他又说,“走吧,我送你过去。”
  这时,我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个男人。面相,绝佳,富贵之相,只是夫妻宫有些波折。人中龙凤,事业将会做到极致,是个好面相。我边评头论足,边不停地点头。
  年轻人放起了歌,是首港歌,很好听的旋律,但以前没听过。他倒也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认真地开着车子,一双薄唇紧紧地抿着,眉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好奇之下,我打开了天眼想要预测一下他的将来,却发现天眼之下什么也没有,空白一处。这种情况,很少遇到,几乎没有天眼预测不到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未来却看不到。
  看不到一个人的将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与我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卦不自卜,所以预测不到。还有一种可能是,天道掩盖了这人的一切,所以让人预测不到太多,只能算到外在的一些框框。至于是哪一种,目前还不得知。
  圣保禄医院很快就到了,我不愿欠人因果,拿出一个桃木符说:“谈钱太俗,这个东西你收着,关紧时候能救你一命。”也不管这人是不是收下,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