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27 章
  在一边陪着做荷包的青雁连着打量了好几眼自家小姐,见林珏都是看着帕子微笑,碰了碰紫鹦,“看,小姐又在傻笑了。”
  最近林珏心情极好,之前还有几分惶恐不安,自从上次出门之后就不再如此,好像一下子放下了心,连带这个小院里的气氛也极欢快。
  紫鹦捂了嘴悄悄的在青雁耳边说道,“小姐想到姑爷了呗。”
  紫鹦现在对于这个未来的姑爷是满意的崇拜之情,对于这薛家大公子能够请来顾神医医治小姐,紫鹦已经恨不得把他供在神坛上早晚三炷香,现在又被薛家公子从茶楼里救出来,更是把他看成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小心被小姐听到又要恼了。”青雁也笑,只是怕小姐面皮薄,听到了要羞恼,可在她们这些丫鬟看来,若是小姐能够和薛家公子琴瑟和鸣他们伺候的人也觉得开心。
  “还不是被说中了,只要姑爷能对我们小姐好,我这辈子都感激他。”紫鹦不以为然。
  “你这话都听了无数次了,他就那么厉害。”青雁自然是以林珏为主,这姑爷还要靠边站。
  “当时姑爷进来的时候,我和小鲤都哭了,幸好能够遇到姑爷,你不知道那人说话有多难听,本来还以为我们惹上不得了的人了。而且就是姑爷进来,那人开始的时候还挺嚣张的,还嚷嚷着他们家里有位姑姑是宫里的,姑爷小声对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立马就怂了,跟着就放了我们,可惜沈月娘她爹要接她回去,月娘就跟着走了。”紫鹦觉得姑爷挺神奇的,就说了几句话那人就马上放了她们。
  “可惜我没看见。”青雁遗憾的道。
  “可别了,都快吓死了,这辈子都不想遇到第二次。”紫鹦道。
  “下次出门可不能就只带你一个了,怎么的也得多带几个人,那天回来,把小姐吓得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青雁现在想着还怕得不行。
  “谁能想到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我们就在街上就被他们带走了。”
  “那沈月娘果真那么漂亮?”青雁还挺好奇的,□□可不就是这沈月娘,这沈月娘能够让人念念不忘胆子这么大。
  “是挺漂亮的,脸小小的,一双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哭的时候,把我的心都哭碎了。”紫鹦还是挺认可沈月娘的容貌,同样是哭人家就能让身为女子的自己看的心生怜爱,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小鲤不太喜欢她。”
  “哦~”青雁还挺意外的,“听你说那沈月娘很沉默可亲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鲤对她挺爱答不理的。”紫鹦和沈月娘见得不多,对她印象还可以。
  “这也没什么,人跟人之间都是要讲缘分的,兴许是八字不合吧。”青雁也没有见过沈月娘,只能将小鲤讨厌她看做是八字不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小鲤和他们很熟,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反正沈月娘跟着他爹回去了,自此之后很难再有交集。
  紫鹦想了想,点了点头,人跟人的缘分可不就是这样,有些人天生看着就讨厌,有些只见了一面就好得跟亲姐妹一般。
  等青雁再看的时候,林珏已经低了头继续绣着,怕她低头久了伤了眼睛,叫紫鹦,“你去把湃好的葡萄拿来,小姐也该歇歇了。”
  夏日水果很丰富,西瓜和葡萄都是林珏非常喜欢的水果,只是西瓜性凉唐氏吩咐了不能给林珏多吃。
  紫红色的葡萄水灵灵的,用水晶盘子装着就是不吃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拿出来上面凝成了一层水雾,吃一颗冰冰凉凉的葡萄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非常的惬意。
  林珏放下绣品捏了一颗葡萄慢慢的剥皮,纤细白嫩的手指在紫色的葡萄的映衬下如同白玉一般,经过这段时间的保养,林珏又长高了一些,自从及笄以后林珏好像春天的春笋一般,身姿越发的纤细,脸上带了天然的桃花粉,看着十分的可爱。
  “小姐,喜宝姐姐来了。”帘子外面的小丫鬟回道。
  “快请进来。”林珏笑道,喜宝如今是大伯母身边最得力的人,一刻也离不得。
  紫鹦和青雁去门口接了喜宝进来,炎炎夏日,又是大太阳走过来的,喜宝的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脸上带了盈盈笑意,手里捧了一个红漆描金的盒子。
  “给二小姐请安。”
  “喜宝姐姐快坐,这么热的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热着了吧,可是大伯母有什么吩咐?”林珏笑着问。
  “最近天气热,夫人有些苦夏,精神不大好,本来要亲自过来的,但早起有些头晕,便让奴婢给二小姐送添箱的礼过来,请二小姐莫怪。”喜宝笑着解释道,自从上次自家夫人伤了林珏之后一直闭门养病,就连大少奶奶也是不见的,今天能吩咐自家给林珏送添箱礼自己也很意外,还以为会把这个事情交给大奶奶来处理。
  “多谢大伯母。”林珏忙站起来道谢,大伯母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待自己的亲事已经很感激了,若是亲自过来,林珏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喜宝忙把手里盒子放在林珏身边的桌子上,林珏轻轻的按了盒子的机括,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对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杯,林珏拿起来仔细端详,“好漂亮的杯子。”
  青雁和紫鹦也在一般啧啧称奇,这玉杯送给新人自然是非常合适,而且还是雕工如此精致的一对。
  “代我向大伯母道谢,让大伯母破费了。”林珏越看越爱。
  喜宝应了,又向林珏告辞,“夫人那边如今没有人照应,奴婢先回去了。”
  林珏自然知道青雁有事情要忙,让青雁送了喜宝出去。
  唐氏知道自家大嫂给林珏送了一对极名贵的玉杯,嘴角一撇,“既然这样,我也不计较上次把珏儿弄伤的事情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只要大嫂能够和他们相安无事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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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七月的太阳火辣辣的,只要在外面站上一小会就会出汗,从林珏院子到林大太太的院子喜宝已经热得湿了衣服,院子里静悄悄的,伺候的几个丫鬟婆子都在门廊那边打瞌睡。
  林大太太自从病了之后,大夫吩咐最好能够需要静养,这个院子里越来越安静,如今只剩下了夏蝉的声音,喜宝回了自己的屋子,伺候她的小丫鬟忙跟过来,一边帮她扇风,一边问她,“有冰镇的酸梅汤,姐姐可要喝些?”
  “帮我打些水来,我洗个脸马上去回太太的话。”喜宝进了屏风后面,换下汗湿的衣服,这个天热得要死,已经都十来天没有下雨了,人人都在屋里躲着消暑,若是大太太吩咐也不会大中午的送添箱礼。
  大太太最近喜怒无常,伺候的丫鬟已经被骂了很多次了,如今就是进大太太的屋子,丫鬟们都心惊胆战,就自己稍微还好些,这些天一直是她一个人顶着 。
  喜宝换了一身衣服,喝了几口冰镇的酸梅汤,才往大太太的屋子去,七月的天气热,可大太太如今身体弱用不了冰,只在隔壁的屋子里放了几盆井水,稍微添几分凉意,好在屋子房顶高而且还有许多树遮掩,并不是特别热。
  林大太太正闭目养神,比起之前又消瘦了些,颧骨高高翘起,躺在床上也只是小小一团起伏,听到喜宝进来的声音,眉头微动,“回来了?”
  “奴婢回来了,夫人可要喝水?”喜宝去扶了林大太太坐起来,帮她在后背放了两个靠枕。
  林大太太点了点头,喜宝忙去倒了半杯温水喂给林大太太喝,也许是水滋润了喉咙,林大太太的声音多了几分暖意,“难为你了,大热的天还跑一趟。”
  “夫人折煞死奴婢了,能帮太太做事是奴婢的福气。”喜宝一边把被子放在桌上,一边用扇子给林大太太轻轻的扇风。
  “什么死啊,活啊的,我最不爱听这些。”林大太太冷声道,她现在最忌讳听这些,转过头去,“二小姐在什么?”
  “奴婢去的时候二小姐正和丫鬟门一起做针线呢,看到太太送的礼物非常高兴,让奴婢代她向您道谢,她本来要亲自过来的,只是怕打搅了您的休息不好亲自过来。”喜宝笑着把林珏的话说给林大太太听。
  “哼,那玉杯可是个好东西,还是当年我出嫁的时候我娘家陪送给我的,当初本打算留给瑾儿……”林大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听不清,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夫人您说什么?”喜宝没有听到林大太太的话,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玉杯,若不是林大太太说了放在库房里的那个箱子里,喜宝还找不到,保管得那般仔细应该是喜爱之物,算的上是贵重了,送给林珏作为添箱,绝对不会失礼。
  “二小姐看着怎么样?心情可好?”林大太太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了嘴。
  “比之前长高了些,瘦了一点,但是精神很好的样子。”喜宝觉得林大太太问的问题还挺奇怪的,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二小姐了,难道是因为上次伤了二小姐之后心里内疚。
  “要成亲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大太太冷笑一声。
  喜宝见林大太太脸上的冷笑低下了头,夫人如今也太喜怒无常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换了一副神色,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你让冯道婆明天过来,我想让她帮大小姐做场法事。”林大太太吩咐道。
  喜宝忙应了,只有大小姐才能激起夫人的柔软心肠,冯道婆最近这段时间常常在府里来往,大太太给了她不少银子,但若是能够解了她的心结,多少银子也使得,只是这冯道婆神神秘秘的看不清楚来路。
  炎炎夏日,本就让人烦躁,听到春墨说的话王清媛直接把手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瓷器破碎的声音把外面打瞌睡的小丫鬟吓了一跳,蹑手蹑脚的小心靠在门外听了一下,悄悄的走开了一些。
  “小姐,你消消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春墨忙蹲下用帕子包了手去捡摔坏的杯子碎片。
  “她这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难不成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王清媛冷笑道,继母把接她去薛府的仆人打发走了,还不告诉自己一声,亏得自己还抱怨姨母忘了自己,把姨母错怪了一回,“我就说了姨母就疼我的,怎么会这么久都不来接我回去,原来是她在从中作梗。”
  “小姐,要不给老爷说一声,老爷最疼你了,肯定会答应的。”
  “她不就是想把我困在家里吗?那我呆给她看。”王清媛望了一眼正院方向。
  到了晚上崔氏就听到了王清媛把燕窝粥直接打翻的时候,回话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重复着王清的话,“这燕窝这么碎,是别人不吃的才给了我吧,我就知道我在这家里就只配吃这个。”
  崔氏气得一个倒仰,王家全靠着王父一个人的俸禄,别说吃燕窝了就是让这家里的人吃饱饭都成问题,更别说穿绫罗绸缎了,还不是靠着自家的陪嫁。
  “这大小姐难不成疯了不成,也不想想我们家是个什么情况,这燕窝还是太太自家出的私房银子买的。”一边的丫鬟忿忿不平的道。
  “我就是白操了这些心,只要没有顺着她的意,横竖都有说法,罢罢罢,由着她怎么折腾吧。”崔氏对这个继女也无可奈何,接回家里住了十来天,天天的折腾,昨儿说是胃口不好要吃燕窝粥,自己让人去买了些,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就被人摔在地上。
  “夫人,大小姐那怎么办啊。”
  “不就是想回薛家去嘛,我倒要看看回去有个什么好处,别到时候灰溜溜的跑回来。”崔氏知道这王清媛在这家里待不住,何况杵在这里碍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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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9 章
  崔氏也知道这是王清媛故意在和自己作对,想激怒自己,这段时间王清媛几次提出要回薛家都被自己拒绝了。
  崔氏本来想把王清媛留在家里,还拜托了娘家嫂子留意下年龄相当的儿郎些,王清媛如今已经及笄,虽说不是马上要出嫁但也要开始筹划了。可如今王清媛如此行事,崔氏也没有心肠再去管,更何况最近自己嗜睡严重,按照以前的经验有可能是有了身孕,到了自己这把年纪,若是能够再添一个男丁再好不过了。
  若是王清媛执意想回薛家她也不想在阻拦了,自己选的路别人怎么拦也拦不住。想通这一切崔氏笑着对那小丫鬟说,“你去告诉大小姐,不爱吃就别勉强了,这段时间天气热也别着急上火的,明儿再去买了好的给她送去。”
  “是,夫人。”那小丫鬟本来还以为崔氏会发火,没想到夫人居然没有生气。
  “夫人,你不生气?”一边的丫鬟也很奇怪,以前崔氏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我干嘛要生气,她要砸就砸,反正有老爷宠着,我自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明儿起给我和二小姐屋里也送燕窝粥,这东西滋阴润肺吃了也降降火。”崔氏平时也就吃些银耳罢了,燕窝这东西精贵,家里也没有常备,要不是王清媛回来家里也不大买。
  “夫人早该这样了,以前劝您您都不听的。”一边的丫鬟笑道。
  “我这不是想开了么。”崔氏也笑,现在她只管好自己就成,管的那王清媛要成龙成凤。
  小丫鬟把崔氏的话原原本本的学给王清媛听,王清媛没想到崔氏居然这般风轻云淡的处理了,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太没意思了,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可恶,可恶,这女人怎么不生气……”王清媛憋了一口气无处发泄,这段时间她和崔氏你来我往的交锋了好几次,好几次都把崔氏气得暴跳如雷,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生气了。
  “小姐,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吧。”春墨还是担心自己小姐的身体,本来夏天胃口就不好,小姐中午就用了几口饭,晚上还把送来的燕窝粥砸了,这饿坏了身子怎么办啊。
  “不准去,若是被那女人知道你去厨房背地里肯定要笑死了。”王清媛恨恨的道。
  “小姐,中午你都没有吃几口,小心饿坏身子。”春墨劝道,这面子能有肚子重要?
  “说了不吃就不吃,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啰嗦。”
  到了晚上王清媛却饿得睡不着,翻来覆去都觉得不舒服,肚子也饿的咕咕的叫,没奈何起来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好过了些,勉勉强强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梦里回到了薛家,姨母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水晶虾饺,八宝鸭,奶汁鱼片,五香仔鸽,栗子鸡,飘香鱼,葱爆鹿肉,桂花糕……满满的摆了一桌子,姨母满脸带笑的让自己多吃点,早上醒来枕头湿了一大块。
  ……
  林珏看了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又被唐氏满脸期盼的看着,只能深吸一口气端了起来,闭上眼睛一口气喝下去,入口就是重要自带的苦味弥漫进口腔,虽然不像上次生病的时候喝的药那么苦,但也没有好喝到哪去。
  “你这丫头,做出这幅怪样子,这药有那么难喝吗?”唐氏摇着扇子看林珏视死如归的喝药,见林珏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娘,药还有好喝的不成。”林珏忙端了青雁送来的水,喝了一大口水漱口,“苦死了。”
  “就是苦你也要好好喝,这药是调理身子的,喝了没坏处。”唐氏叮嘱道,又对伺候的青雁和紫鹦说,“看着你们小姐,别让她偷懒。”
  这药还是唐氏娘家送来的秘方,女子喝最好不过了,能够调理身体,上次林珏生病瘦了许多,这段时间虽然养起了一些肉,但身体还是要多加注意,而且这药还有一个好处。
  林珏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唐氏这颗心越发的舍不得女儿,这段时间常常过林珏的院子来,陪着林珏吃饭聊天,就是林珏的两个幼弟也常常来林珏院子里陪她,送了好多玩意儿给林珏解闷。
  林珏自然很珍惜这相处的时光,见母亲这般的关心自己,忙拉了唐氏的袖子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