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们家多合适啊, 有钱有公司, 即便她多次抛出橄榄枝,也不曾动过心, 这也就代表着, 他们看不上老太太手中的财产, 是最合适的人选。老太太八成从醒来的那一刻, 就想到了这些, 所以一面叫人找他,一面装晕,一直撑到了现在。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位保姆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他后就松了口气,冲着卓睿说,“二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儿,老太太醒了,想见您呢。”
  卓睿还是没动,先问了句,“我爸呢。”
  一听说到了卓骏亚,保姆脸上就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卓睿的目光实在是太锐利了,如刀一般,就算她想隐瞒,也没有这个心理素质。所以,很快,保姆就说了实话,“刚刚还在呢,后来他们吵架吵得太厉害,您父亲想劝劝,结果吴家人说话太难听,他生气了就出去了。”
  卓睿一听就明白,他爸那个人,虽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跟卓家人接触了,可说真的,是个善良的人。老太太要不行了,叫他他肯定来,而且依着他的性子,必定要守着老太太。结果被气走了,就可以想到,吴家人说的话肯定是相当难听了。
  他就问,“说什么了?”
  保姆生怕老太太被里面那群人吃了,这会儿瞧着卓睿却跟脚底生根一样不动弹了,别提多急了,听着他问,连忙回答,“说他多管闲事,早就不是卓家人了,来这里就是想分财产的什么的。”大概是卓睿还看着她,她想了想只能又说了,“还说,你爸爸是打得好主意,熬死了老婆又想回卓家……”
  卓睿的脸就黑了,他妈是他爸的死肋,吴家人居然敢这么说他爸?
  他直接扭头跟菊花姨说,“阿姨,你去找找我爸,别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大岁数了,多危险。”菊花姨顿时就应了,连忙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又被卓睿叫住了,“阿姨,你找到我爸也别回来了,这边我处理,少明今天回国了,你带着我爸找少明去吧,让他开导开导我爸。”
  菊花姨原本挺愁呢,可一听蒋少明在家,就感觉轻松了不少,卓骏亚可是很喜欢小明明的,她连忙点了头,匆匆忙忙出去找人去了。
  倒是屋子里,卓睿又问了一句,“这话谁说的?”
  保姆已经看出了了,这位她没伺候过的二少爷显然是个孝子,这是生气了,她也不敢得罪卓睿,连忙就说了,“是吴伟。”说完她还大着胆子加了一句,“老太太在等着您呢,二少爷,就算老太太对不住您,她也这么大岁数,快不行了。您去看看吧。”
  卓睿听了回答,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抬脚进了屋。
  屋子里面热闹的不得了,这会儿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卓家人已经自动成为一体,和吴家人对峙呢。
  就听见吴伟说,“让开!”
  他大伯母说,“你们想干什么?将老太太打成了这样,你还想靠近。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让的,你休想再伤害老太太。”
  吴家人显然也不甘心被安上了这样的名头,“放屁,”他们直接喊道,“我看你们是想囚禁老太太吧,卓舒可是干这个的好手,老太太,你可千万别被骗了啊。”
  卓家人也不甘示弱,大伯母立时就回头问老太太,“妈,您是不是被这家伙推到的,他是不是打您了,您快点说话啊。您只要点头,我立刻让人吧这家伙关进局子里,妈您放心,您有我们呢,您别害怕!”
  即便卓睿进门,两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倒是卓舒,八成是因为上次的事儿知道点轻重缓急了,悄悄凑到了卓睿身边跟他说,“二哥你快过去看看吧,奶奶一直等你呢。”
  也不用她说,卓睿一进来,保姆就绕过了人群到了老太太跟前,这会儿八成是跟老太太说了,一直闭口不言的老太太终于发了话,“都闭嘴。”
  她的声音并不大,好在还有保姆替她传话,只可惜,这会儿都吵到了兴头上,这句话显然是没用的。
  好在老太太有的是法子,她直接说,“谁嚷嚷财产就没谁的份儿。”
  这句话明明小的不得了,可偏偏这群人都仿佛长了顺风耳一样,顿时,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静的连卓睿都有点不适应。仿佛从一个充满了噪音的房间,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山林。
  保姆这会儿才说了话,“你们没听见啊,老太太就见二少爷一个人,还不出去。”
  吴家人和卓家人,显然是不想给卓睿这个机会的,可惜的是,老太太的话在前面,争吵就没家产,他们犹豫半天,还是卓培杰夫妻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直接就带头走了出去,一群人才呼啦啦的出了门。
  屋子里顿时就剩下了老太太,保姆和卓睿三个人。
  随后,保姆也跟着退下了,甚至帮忙关了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人都离开了,卓睿才看到老太太如今的模样,半个月前,他爸爸的生日宴会,卓睿还见过老太太,那会儿老太太看着精神头还可以,身上还有点肉。可这会儿瞧着,脸色晦暗不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也不知道这半个月怎么过的。
  至于头上的伤,倒是因为包着纱布,反而看不到。
  吴老太太瞧着他只打量不坐,干脆就先发了话,“你坐过来吧,我跟你有点事说说。”
  卓睿就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病床前的一个凳子上。不过他跟吴老太太原本就没什么感情,所以说的话也是公事公办的意思,将自己的底线讲了出来。
  “老太太,按理说,我爸爸早就被您除名了,我们和卓家也没了关系,您这边的事儿,我们是不该管的。不过您终究是我们的血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不好当做没看见才来的。既然您醒了,我跟您做个保证,保证您的生命安全,至于其他的事儿,您还是自己安排比较好。”
  老太太一听就愣了一下,她大概是没想到,这都是送到手上的财产了,卓骏亚不要,卓睿居然也不要。
  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是我看错人了。”
  对于这个,卓睿倒是可以说两句,“您没看错,是您法子错了。”卓彦志就真的是坏人吗?虽然瞧着他转移公司财产顺便还赌博,可实际上,卓睿是知道的,卓彦志也有想要干好的时候,只是这么多年的压迫下,他没有机会而已。
  这不是为了卓彦志洗白,而是真相。
  吴老太太自以为抓住了卓家的命脉,却万万没想到,毁了卓家两代人。
  但显然,吴老太太现在已经悔悟了,往日里她总会各种辩解,可今日,对于卓睿的指责,她居然没有辩解,而是真的承认了,“是我错了。”她非但如此,还说道,“我错的地方太多了。可我已经这样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恐怕没多少天活头了。我没时间改了,小睿啊,我不想这么去见你爷爷,我想挽回,你帮帮我吧。”
  老太太说着说着,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她大概是怕卓睿不答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家,你们都恨我,不愿意帮我。可你就当不是帮我,帮你爷爷好不好?当年赶你爸出家门是我的主意,你爷爷是个特别好的人,他一辈子宠着我,即便心里不愿意,可也从了我。可他一直将这事儿挂在心上,他是记挂着你爸爸的。”
  卓睿却是懒得听这些谎话,冷声道,“老太太,我爸还在呢,我那时也有记忆了,我不想说出来让你难堪,你还是自觉点吧。”
  一听他这样说,老太太就知道卓睿不相信,连忙说,“我说的是真的,你爷爷的确记挂你爸爸,你爸爸当年公司起来是接了个缅甸老板的大单子吧,那人其实是你爷爷的朋友,是他推荐去的。”
  这事儿卓睿是知道的,他却万万没想到,是他爷爷做的。他不由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知道这是动心了,连忙说,“你爷爷其实一直都挂念你们,是我不好,阻拦了他,问他要老婆还是要儿子,你爷爷没办法,只能忍着了。后来你妈去世,他也想叫回你爸和你,也是我拦下了。他到死都记着这事儿,都在遗嘱里写上了你爸的名字,给他分了财产,他是想你爸能回家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拦下了。”
  老太太大概是到时候了,是想开了,这些被她隐瞒的秘密,她原先永远不肯承认的事情,这会儿都说出来了,“所以,你们恨我是对的,可你爷爷没有对不起你们。卓氏是他一手创立下的基业,我不想在我手里毁了,你帮帮我吧。”
  卓睿想说点什么,老太太显然又怕他拒绝,连忙就想说。可她毕竟已经到了这会儿了,刚刚那些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顿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卓睿瞧着她呛得面色通红的样子,也不忍看下去,替她捶了捶背,等着老太太差不多平缓下来了,这才说道,“这些事情就算是真的,也很久远了。目前,我经营着睿福,和卓氏是竞争对手,并不方便插手。老太太,外面还有很多人,您可以找一个。”
  老太太立时就摆手,只是她身体不行,等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喘着粗气说,“他们都不成。你大伯进去了,老三倒是老实,可是却有个狼子野心的女儿,吴家人更是不可靠,我能找的只有你了。你经营睿福没问题的,都是经营,顺手的事儿,加上卓氏不会劳累你太多的。卓氏虽然如今已经败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十年前能让睿福起死回生,卓氏你肯定做得到的。”
  卓睿压根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他还想拒绝。
  可老太太怎么会给他机会,连忙又说,“我知道,你烦那些人,我都会处理好的。卓氏是卓家人的产业,跟吴家人没关系,你放心,他们不会叨扰你的。还有老大和老三一家,我会立遗嘱,他们只拿分红不管事物,也不会影响你的。小睿,你终究是留着卓家人的血,你想想你爷爷,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中,把卓氏一点点做大,你舍得让它败落下去吗?”
  她哀叹道,“若你不管,等我死了,卓氏活不过几年的。”
  这倒是实话,卓彦志不在,剩下的卓家人,包括卓舒在内,没有一个是有经商的才能。可饶是如此,卓睿也没对这份掉下的馅饼动心。
  但偏偏,老太太说了一句话,“你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知道,你和你爷爷一样,都很要强的。可你现在才第三,卓氏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职业经理人打理,差不到哪里去。万福如今也是蒸蒸日上,蒋少明就是个猴精,你想赶上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再来个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果你接了卓氏,你就是第一了啊。”
  若说别的,卓睿是真没动心,可偏偏,这句话,触动了卓睿心底的那根弦。
  蒋少明实在是累大发了,虽然心里记挂着卓家的事情,但毕竟卓睿不是一般人,卓家那群人可斗不过他。所以,回家在床上躺了会儿,有的没的想了一堆,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等着醒来的时候,天都微微发暗了。
  蒋少明看了看手机,卓睿还是没电话和微信过来,就知道他那边恐怕忙着呢,也没骚扰他,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终究再也睡不着,干脆起了床。
  结果下楼就发现,卓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和姑奶奶喝茶呢。
  卓二叔正说着话,“老太太,你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各有心思,谁也不肯让,我妈明明还活着,就已经快打起来了。”
  姑奶奶倒是看得分明,“财帛动人心,何况是那么一大笔财产。再说,吴家人和你的兄弟们如今过的都不好,不眼馋才怪呢。”
  卓二叔也点了头,“我妈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现在知道吴家人和卓家人都不可信,有点拿我们当救命稻草的意思,我就怕她抓着不放了。我们断了三十年,我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姑奶奶的话也简单,“你太着相了。好像你不要财产,你就不是卓家人一样。我且问你,你姓卓吧,你怎么就没改了姓?你如今出去,圈子里谁不知道你是卓家出来的,你所说的断了,不过是你觉得断了。其实啊,所有人都没觉得,你们断了。这事儿,其实我看不是坏事,卓睿又不傻,他想拒绝,这事儿就塞不到他手中。他要是不想拒绝,也有他的原因,那好歹是大笔的财产,要了又如何?本来,老太太就欠着你们的。”
  卓二叔显然没想到,姑奶奶活的这么通透,愣了一下就笑了,“您说得对,是我想的太多了。我总怕名声不好听。”
  姑奶奶就恰好劝他,“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你已经不管事十年了,干嘛还要费力不讨好,让卓睿自己思量吧。”
  他俩说话告一段落,蒋少明这才走了过去,姑奶奶就挺心疼的,说他,“睡醒了?饿不饿?”
  姑奶奶终究对他和卓睿的事儿没松口呢,蒋少明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感情不管不顾的人,在卓二叔面前,还是很维护姑奶奶权威的,就把实话咽下去了,说道,“好点了,还有点疲,还得过两天才能缓过来。”
  姑奶奶就点头说,“也是,要不就吃点东西吧,刚刚回来你也没吃饭。厨房里温着呢,都是你爱吃的。”
  蒋少明心里琢磨这卓睿的事儿,有点心不在焉的,姑奶奶说什么就应了。他随即就站起来,去了餐厅。
  王姨一向心疼他,给他摆了大小盘子一桌子,蒋少明其实没多少饿意,只能一点点的往嘴里填塞。
  正想着,就感觉一只大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蒋少明往回一看,就瞧见了卓睿。这会儿的卓睿将西装挂在了手上,身上的衬衫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看着又休闲又帅气,只是有点疲惫。
  他用从没有过的口气,冲着蒋少明说,“哎,亲爱的,我搞定了一件大事,给我个拥抱奖励一下吧。”
  第93章
  这样的卓睿是蒋少明没见过的。
  卓睿一向都是……用蒋少明原先形容的话说, 成熟稳重心眼多, 他自认为也聪明, 可性子其实私下里相处的时候, 还是很开朗的,跟林白他们嬉笑怒骂毫不拘谨,倒是卓睿,他觉得这人八成在家也会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可没想到,他竟然能从卓睿口中, 听到这样的话。
  蒋少明愣了一下, 但身体比脑袋反应更快, 直接就站了起来, 迎了上去, 投入了卓睿宽大的怀抱里。
  在抱住的那一刻,蒋少明的脑袋终于从卓睿是怎么了中抽离了出来, 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一本正经的拥抱吧,别说, 仿佛彼此都是为对方存在的一样, 这个怀抱也无比的契合他的身体。
  仿佛他就该长这么高, 他的腰就该长在这个位置, 同样,卓睿的肩膀就该怎么宽正好让他担着脑袋,卓睿的手臂也就该这么长恰好环抱住他的腰。
  然后脑子里才品到了那句“亲爱的”, 初恋甜甜蜜蜜的感觉顿时就泛上了心田。蒋少明忍不住问卓睿, “你怎么今天嘴巴这么甜?”好在他还不晕头, 记着这是什么地方呢,又说,“我姑奶奶和卓二叔呢,你不怕他们看到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最后,他才问了原先会第一个问出来的正经问题,“你办了什么大事啊。”
  卓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顺序代表了什么?
  他揉了揉蒋少明的脑袋,回答了他一连串的问题,“有好事忍不住,我爸和姑奶奶在说话,他们过不来看不见的。不过,即便看见了也没什么,”卓睿用特别淡定的口气跟他说,“那件事我想好怎么办了。”
  蒋少明顿时眼睛就亮了。
  他一直担忧这事儿呢。虽然卓睿很厉害,卓二叔也很帮忙,但显然,姑奶奶更固执啊。他都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好办。没想到,卓睿居然有了办法了。
  饶是他自认聪明,也没想倒有什么法子,毕竟,万福是蒋家的基业,他不可能舍弃,可睿福也是卓睿的心血,他更不可能放弃。这几乎就是无解的。因此,蒋少明连忙问了句,“怎么办啊?”
  卓睿还没说话,就瞧见王姨端着个砂锅从厨房出来,嘴巴里还说道,“明明啊,尝尝这个,刚……”
  然后一抬眼就瞧见了他俩,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王姨恐怕压根就没接触过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这种事,当即脸上就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手中一松,整个砂锅就就脱了手。
  那可是盛着滚汤的砂锅,卓睿连忙就喊了一声,“躲开啊!”
  王姨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向后跳了一步,同时就听见砰地一声,砂锅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粹。热汤自然也跟着溅起,只是好在王姨退的及时,只是被几滴汤水沾上了,大致是没事的。
  倒是外面聊天的卓二叔和姑奶奶,这会儿听见了尖叫声,赶了过来。
  显然,因为这个意外,这种好容易来的拥抱时刻,匆匆忙忙就结束了。等着姑奶奶他们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分了开,虽然站的近些,但也不出格了。
  姑奶奶一过来就瞧见了这一片狼藉,连忙就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啊。没烫着吧。”
  王姨完全是吓着了,平日里还算谨慎的人,这会儿又是砂锅又是两个男人拥抱的,完全慌了神,忍不住就说,“我瞧见,我瞧见……”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可这屋子里刚刚就他们三个人,还能瞧见什么?她没说出来,卓二叔和姑奶奶也知道是什么。姑奶奶扭头就瞪了卓睿一眼,不过倒是没揭穿他们,反而温声安抚了王姨,“你先别管这个了,地上也让其他人收拾吧,你先去检查检查自己烫伤了没有?有的话赶紧去医院。”
  王姨这会儿才回过了神,她是当惯了保姆的,知道有话不该说,这会儿清醒过来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就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听着姑奶奶给她台阶下,连忙就应了,匆匆离开了餐厅。
  没了外人,姑奶奶可是其实全开,不由扭头就打量了他俩一眼,那眼神着实厉害,蒋少明都觉得有点心里发颤,然后就听见姑奶奶说,“跟我过来!”
  蒋少明一点也不像惹了这位一直为他着想的姑奶奶难过,连忙跟了上去,去小狗腿的搀扶姑奶奶的胳膊,可姑奶奶心里也有分寸,知道蒋少明不是自己养大的,有些脾气不能发的太厉害,就让他搀住了。只是嘴巴上却不饶他,“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谈就谈,可条件还得讲,你怎么这么忍不住?”
  蒋少明可不想姑奶奶太难过,连忙说,“睿哥说他想好主意了。”
  姑奶奶顿了一下,狐疑的看了蒋少明一眼,问道,“他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