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赵萱前脚一步,他后脚就把家里来了个大扫除。
  偷剑贼的尸体依旧还在档案部,赵萱观看了尸体后,一声不吭,紧沉着脸回了大秦公司。
  她得把这事告诉嬴政。
  此时,嬴政正在埋头处理公司里的事,大秦公司刚刚成立,整个公司的运转都离不开他。
  赵萱回到公司,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冲着被一堆文件挡住的嬴政道:“听许昌国的分析,斩龙剑很可能是用来斩你皇陵龙脉用的。”
  嬴政签字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注视着赵萱:“此话怎讲?”
  赵萱:“斩龙剑是刘温伯炼制出来斩龙脉的,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再炼斩龙剑,很有可能是想再斩一次龙脉,可普天之下,最后一条龙脉,就是你的地宫龙脉,这.…..”
  嬴政放下笔,往椅子上轻轻靠去:“你刚才随他去,可有什么发现。”
  赵萱摇头:“剑,还是那把剑,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个死掉的人很古怪,与首都大学的那些学生的死法很像,不过,他不是被抽魂,而是像许昌国说的那样,一开始就被人拘着魂魄。倘若事情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当即就会被人掐魂。我用搜魂术查看他死前曾经接触过的人,却发现,他在死前的三天,接过一通电话。”
  人死魂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通过搜魂查看这个人的过往,最多,也就如她这样,查出死者三天前的经历。
  嬴政眉宇冷肃:“也就是说,偷剑者身上没有任务线索?”
  赵萱摇头:“非也。偷剑者身后的人,是俞平生的同伙。而且,从他们的行径中,可以看出他们在图谋龙脉。”
  赵萱顿了顿,看着嬴政,接着道:“你要不要回皇陵去看看,说不定那里会有所发现。”
  嬴政:“不急,地宫机关重重,凡间道士有几个能闯得过去?他们图谋龙脉,那就必须要通过尸卫所驻处的宫殿。”
  他倒是不担心龙脉。
  他的地宫,可以说是这世间最险峻的地方了,外围有机关水银,内里有层层尸卫把守,就算他们侥幸通过了机关,也过不了地宫里的百万水银的侵蚀。
  “道士斩龙脉是为了什么?”嬴政眸子深沉,并不理解那些意图斩龙脉的道士,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说到这一点,赵萱也很奇怪。据她所知,斩龙脉非但不会功德加身,反正会罪业缠身。
  而且,龙脉这东西对修道之人真心没什么用处,要知道,修道的人最忌惮沾上因果,一条龙脉的因果,不亚于沾上人间帝皇的命。
  当初刘伯温到底是哪根筋没有搭对,竟然不要命地把皇朝龙脉给斩了?
  而且,他斩了龙脉又如何,不过就是断了皇朝的继承罢了,而他自己...…却是死无葬身之地,此后魂魄被囚困于幽都,断绝了轮回之路,还要百世受刑。
  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只为了斩一条与他毫无干系的龙脉...…简直是没法理解,只能用一句“痴儿”概括。
  如今,又有人不要命的想要斩龙脉了。
  这龙脉只是一方气运,它的存在是为了滋养世人,让它所在之地人杰地灵罢了。又不能收归已用,斩出来有什么用?
  “据我所知,龙脉这东西,除了身带帝运的人能掌握,别人都没办法占为已有。”
  这个世间,长了眼睛的都知道,已经不可能再有人皇现世了。就算天道偷懒,被人钻了空子,又弄出一个携带人皇气运出生的人,但新生的人皇,哪有那本事和嬴政争抢龙脉?
  第104章 跳大绳
  赵萱分析一番之后, 虽然觉得人间道士图谋龙脉的举动,有些多此一举, 但心下却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毕竟,下凡这么久,她遇上的奇葩道士还真的不少。
  这些道士不务正业, 就喜欢走旁门左道。如果不警醒一些, 一着不慎, 保不准还真就着了他们的道。
  最好的例子就是赵宇。
  按说, 以赵宇的本事,世间能杀他的道士少之又少, 更何况他还有个僵尸契约者。
  然并卵,没毛用。
  千防万防, 最后还不是着了道,被俞平生抽了魂, 险些丢了性命?
  赵萱如今也算认清了现实, 凡人的智商不能低估。
  嬴政从沙发上起身,弹了弹身上的西装, 走到窗边,目光遥望远方, 似在沉思。片刻后, 他道:“等这周周末, 我回皇陵去看看, 你陪我一起回去, 看看是否有人对皇陵动了手脚。”
  连赵萱都不清楚的事, 确实需要多加防备。以防万一,还是回去查看一下吧。
  事情没有绝对,他们虽然进不了地宫,但想要斩龙脉却并非一定要入地宫才行。
  “好,你先忙,我得去看看赵宇。”赵萱刚到公司没两分钟,又急慌慌地离开了。
  赵萱来到停车场,把嬴政送她的那辆奥迪从车库里开出,连欣赏自己新车的闲心都没有,打开车门,就驱车去了首都大学。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街道上排起了长长的车龙,赵萱按着喇叭,白皙的额头微微蹙起。
  她很心塞。
  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堵车会让人心烦气躁了。
  这种堵法,就是神仙都受不住。
  走走停停,赵大仙开车,从傍晚五点半,一直走到天都快黑尽了,才到达首都大学。
  此刻,赵萱觉得嬴政那个搬家的提议似乎有些行不通,她的香烛店也在这个方向,如果搬去市中心住,那她岂不是天天都要花几个小时在路上?
  赵萱摇头,觉得此事还有待商量。
  赵萱把车停在学校外,在保卫室登记了一下,就进了学校。
  一回生,二回熟,赵萱甩着车钥匙,直接朝着男生宿舍楼走了过去。
  到达宿舍楼的时候,恰好遇上了赵宇同宿舍的舍友,这个男生,赵萱有印象。那天赵宇出事,就是这个男生带她去的医院。
  “同学你好,麻烦你帮我叫下赵宇。”赵萱叫住抱着篮球正准备上楼的男生。
  “赵姐姐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显然,这男生也记得赵萱。
  赵萱笑道:“没认错,没认错,我有点事找赵宇,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
  “我先前听吴棋说,赵宇去苗教授家了。”男生口中的吴棋,就是在火车上,被金大多拉着谈古论今了一个晚上的小青年。
  “那吴棋在哪?”
  “还在操场上。”
  “行,那我先去找吴棋,谢谢你了!”
  “不用谢!”
  男生盯着离开的赵萱,眼里满是欣赏:这赵宇的师傅可真是漂亮,比娱乐圈最近新蹿出来的小天后,还漂亮。
  赵萱去了操场,果不其然在那里遇上了吴棋。
  这会儿吴棋正昂着头,拿着瓶矿泉水正猛地往嘴里灌,当看到赵萱从对面操场上走过来,吴棋冷不丁被水给呛了一下。
  他咳嗽了两声,举起手,朝赵萱挥了挥:“赵姐姐!”
  赵萱抬头,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吴棋,抿嘴浅浅一笑,随即踏步向他走了去:“吴棋,赵宇什么时候回来?”
  赵萱有听赵宇提过,每天晚上他都会和吴棋在操场打下球,所以,吴棋应该知道赵宇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刚下课就去了苗教授家,赵姐姐,你找赵宇有事吗?要不,我带你去找他吧?”吴棋把空的矿泉瓶抛到垃圾桶里,走到赵萱面前。
  吴棋笑了笑,和一起玩的同学招呼了一声,就带着赵萱去了苗教授家。
  苗教授往所,在教师大楼的第四层,吴棋熟门熟路地把赵萱带到了苗教授家门外。
  房门响起,片刻,门就从里面拉开。
  来开门的是苗教授,不过...... 苗教授的精神看上去很差。
  前些日子还是一个精神奕奕的儒雅老头,这才没过多久呢,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精神看上去很差,眼袋红肿,眼框里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颓废。
  “苗教授...…你这是?”苗教授疲惫虚弱的模样,把刚刚照面的两人唬得微微一愣。
  特别是吴棋,要不是苗教授鼻勾处的那颗痣还在,他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苗教授变化太大,吴棋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前不久才见过老教授,虽然看着是有些单薄,但也没到现在这样风一刮就能飞的程度啊!
  这都快成纸片人了!
  “是赵女士啊,快,快里面请。”苗教授见来人是赵萱,暮色沉沉的脸上豁然明亮,强打精神,热情的把赵萱与吴棋让进了屋。
  两人刚进屋,冰冷之意骤然袭来,屋内与屋外,赫然是两个不同的地方,一边闷热无比,一边却严冬腊月般,刺骨寒冷。
  这如果是开着空调也就罢了,可偏偏屋里没开空调。
  而客厅沙发上,此时正坐满了人,在坐的人赵萱还都认识,他们是考古系的几个老教授,上回见过面的。
  几个教授情况都与苗教授一模一样,神情颓萎,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所有人都两眼乌青,像是许久没有睡过觉般。
  而赵宇......
  赵宇这会儿,正拿着他的青锋剑,一脸严肃地跳大绳。
  呸呸呸,不是跳大绳,是在舞剑。
  赵萱:这群老师,怎么跟集体中邪了一样?
  赵萱刚进门,一眼就瞧出这几个老教授身上的异常。这群人,全部都沾了极重的晦气,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去撬了死人墓,这晦气都快把他们灵台给遮掩住了。
  赵萱没去打扰赵宇,进了屋后,朝苗教授点了点头,拉着吴棋沉默地站在门口玄关处。
  吴棋一脸懵逼,刚踏进门,就被屋里的阵势给弄得呆滞当场。
  半晌,他才瞪着对惊疑的眼睛看向赵萱,他微微张嘴,想问问身边的赵姐姐,赵宇小同志是在做什么?
  赵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无声安抚他。
  良久,赵宇把一套驱邪剑法舞完了,他手肘一挽,长剑负于身后,坚起手,两指紧闭,在胸前比划了几下。紧接着闭着眼,缓缓吐气,才渐渐收工。
  他动作刚完,静寂的客厅内,冷风突然掠过,把紧闭的窗帘吹得簌簌作响。
  风过,屋内如冰窖般的冷意突然消失,一波热浪从窗外慢慢涌了进来。
  “怎么样?”赵萱朝一众明显松了口气的教授客气地笑了笑,然后问赵宇怎么回事。
  赵宇回头看向师傅,道:“老师们是沾了脏东西,邪气入体,所以才会这样。”
  “可能看出是在哪里沾上的?”赵萱欣慰地点了点头,到底没白学这么多年。
  赵宇蹙眉:“没看出来。师傅,你知道老师他们是沾了什么东西吗?虽然我已经把邪气驱除出老师们的身体,但这治标不治本,只有把邪气的来源一起处理掉,他们才不会有事。”
  赵萱微笑,把目光转到几个老教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