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秦野用手把她脸上没洗干净的泡沫擦了:“那早点睡觉。”
  梁月纠结了一把,看了眼秦野刚才放在卫生间的铁罐子。
  指着说:“要不,我还是洗一洗吧?”
  秦野:“.……”他求之不得。
  刚才的水已经冷了,秦野又下楼去重新给她烧水。
  梁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紧张兮兮地不时四处看。
  秦野倒是不怕的,他这一身正气地往哪一杵,鬼见也愁。
  烧完水,重新拎着上楼。
  梁月不停地打哈气,秦野重新兑点草灰水,“衣服脱了。”
  这句话一下就把梁月给吓醒了!
  她身上罩着一件白色的针织长衫,里面是条长裙。
  “脱……脱哪件呀?”
  秦野眼神从她的外衣,再到内……里。
  “外衣。”
  梁月松了口气,把外面的针织衫脱下来,里面的裙子是短袖。
  被混了水的草木灰,颜色真心不好看。
  梁月眼睁睁地看着秦野拿着那东西,往自己手臂上抹。
  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秦野的手大,手掌粗粝,擦着梁月的手臂时,有一点点麻麻的。
  有点痒,她不自觉地想躲。
  “别动。”他手下一用力,梁月的手腕被他扣紧。
  “可以了吧?”
  手臂,还有膝盖以下都被秦野一一搓过,他一丝不苟地把她抹成了一个泥人。
  “你觉得我像什么?”
  秦野回头,冷不丁看她一身泥的样子,自己也被吓一跳。
  “像什么?”
  梁月:“阿凡达!”
  洗完之后,她身上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梁月没意识到是自己的,趴在秦野的胸口闻了闻。
  “你闻到没?”
  秦野闭眼躺在床上,睁开眼问她:“什么?”
  梁月趴在他胸口:“有股香味。”
  秦野刚洗完澡,被梁月在怀里一顿乱蹭,有点心猿意马。
  把她从自己身上放下去,“没有味道。”
  梁月不信,非要趴在他身上闻。
  秦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摸了摸她的脸,有点热热的,他侧躺着,梁月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你身上真好闻。”
  秦野:“.……”刚才梁月身上涂得东西估计有问题。
  梁月今天被什么不良妖精上了身,抱着秦野不撒手就算了,非要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怀里睡。
  秦野只好翻身,将她抱在自己身上。
  这是个两人都难受的姿势,梁月也不好受。
  像蚯蚓一样,在他怀里扭扭捏捏,四肢大大张开,落在秦野的两侧,下巴放在秦野的侧颈,找了个空隙把脑袋埋进去,像鸵鸟一样。
  秦野:“.……”
  “这样睡舒服?”
  梁月:“舒服。”
  然后,头一歪,睡着了!
  秦野的四肢就像被梁月定在床上一样,动都不敢动。
  稍稍翻个身,梁月原来搭在旁边的手,就环过他的脖子,勒的死劲。
  秦野被这个姿势撩的,嗓子眼冒火。
  到半夜,秦野动了动她,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放下去。
  结果她四肢缠的更紧了,秦野大半夜的叹了口气,这是八爪鱼托生的吧?
  就这样他抱着梁月迷迷糊糊了一晚上,早上一起来,他就去问张姐那铁罐子装的是什么。
  张姐拎起铁罐子一看,她昨晚没注意给秦野拿错了,拿的不是“三洗”草。
  而是“肉豆蔻”,镇上有人收购这种草药,去年采摘时张姐留了些在家。放在仓库里,昨晚没注意拿错了。
  肉豆蔻的提取物是很多□□物的主要成分,秦野被梁月折磨了一晚上。
  早上梁月起来,秦野不在。
  找了一圈没看到他,于是她回到在院子里坐着。
  院子里有棵桑葚树,梁月一开始没注意到,然后被掉下来的果子砸了脸。
  轻轻地晃了晃树,成熟的果子像下雨一样往下掉,梁月在下面捡的欢快。
  张姐给她找来小小的竹筐子,青黄色的细竹子变成精致小巧的蓝子,她捡了会儿就是一篮子。
  吃完早饭,梁月坐在门口大石头上,一边吃着桑葚,一边等他。
  桑葚用井水泡了一会儿,有点冰冰的,熟透的桑葚入嘴甜丝丝。
  直到上午九点多,秦野才从外面回来。
  梁月从石头上下来,跑着过去迎他,秦野把她抱了个满怀。
  梁月:“你去哪了?”语气有点不高兴。
  她吃了一个早上的桑葚,嘴唇牙齿舌头都是紫色的,所以一张口说话,就把秦野给吓住。
  闻到淡淡地清香味,秦野凑近她嘴唇闻了闻。
  梁月以为秦野要亲她,特害羞,特矜持地把眼睛闭上了。
  秦野:“我还以为你中毒了。”
  梁月:“???”
  秦野用手指,在她嘴唇上擦了一下给她看。
  梁月脑子炸了一下,掉头就往回跑,回去照镜子。
  秦野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走回去。
  走到门口时,还把梁月放在院门口的桑葚拿进去。
  秦野尝了一口,很甜。
  梁月跑到卫生间照镜子,被镜子里自己的鬼样子吓了一跳。
  很难想想她刚才就这样,闭着眼要跟秦野要亲亲来着。
  亲下去,估计会有阴影吧。
  她漱口,刷牙,洗了脸。颜色终于淡下去一点,但紫色的印子还是很深。
  秦野进来,靠在门上看她。
  梁月指着自己的嘴巴,“怎么办?”
  秦野:“我有个好办法。”
  梁月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秦野:“我们来接吻。”
  梁月:“.……”
  “你确定,你能亲下去吗?”
  秦野:“闭着眼或许可以。”
  梁月不理他,继续刷牙漱口。
  又问他:“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
  秦野:“去找了证婚人。”
  梁月愣了:“为什么?”
  秦野:“结婚。”
  梁月:“跟谁?”
  秦野:“你说呢?”
  梁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今天就要结婚了,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新娘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略慌。
  她紧张的眨眨眼:“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秦野:“我一早都去借了。”
  秦野家里这边结婚礼服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秦父和秦母当年没回来结婚,所以没有可以传给梁月的,秦野一早就出去准备结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