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师尊传法
  楚暮看到火老痛苦的模样赶紧把他捧在手心,紧张道:“火老,你怎么样?”
  火老倒在他掌心里,过了一会扶着额头站起身骂骂咧咧道:“混蛋,每次都这样,总是有断断续续的东西出现,就是记不起来。”
  有些东西越是想就越是记不起,火老索性不再去想,他一不想脑袋自然就不疼了。
  过了一会儿火老又道:“小子,你的气府壁垒太坚固、太逆天了,我从未听说有谁的气府壁垒比你更强。”
  “你不是说过气府壁垒越强越好吗?”楚暮疑惑道。
  火老无奈道:“没错,我是说过,但老祖我可没想到你会如此变态。气府壁垒在你成就洞天前固然是件好事,甚至不少天骄千方百计的增强气府壁垒。坚固的气府壁垒不仅可以有效防御敌人对你气府的攻击,而且成就洞天时能更强一分。但现在你的气府壁垒一开始就强到如此地步,聚气境对你来说没有所谓初期后期之分了,因为你不可能再打破如今的壁垒继续扩张气府,将来想要进阶洞天也比别人难上无数倍。”
  说完火老又坐回楚暮肩膀上道:“聚气境另外三次扩张气府的机会对你来说没有才是正常,千丈气府已经旷古烁今,但将来洞天那关可不好过。”
  楚暮听了也没在意,事已至此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更何况他和洞天还有诸多境界的阻隔,现在担心也没用。
  楚暮的元神继续在气府中探查,火老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小子,去那边!”
  楚暮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还是按照火老的话去了那个方向,那里就是气府的中央位置。
  此刻气府中央位置散发着迷蒙的光线,一个婴儿脑袋大小的光团静静地漂浮着,就连黑色莲子都被挤到一边,根本接近不了气府中央。
  楚暮走过去,三寸高的元神比光团还小不少,他好奇的看着光团问道:“火老,这是什么东西?”
  火老围着光团飞了一圈心道:“这小子一天到晚净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老祖我还都不认得。不行,我不能说我不认得,不然肯定被这小子看不起。”
  见火老眼珠乱转,楚暮就知道他肯定也不知道这光团的来历,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开始炫耀起来了。
  楚暮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探向光团,光团表面如同水面一般散发出波纹,突然间一股强绝的吸力瞬间将楚暮的元神拉进光团里。
  “小子!”
  火老大喊,但根本没有楚暮的回应,想要进入光团中,光团却突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让他根本靠近不了。不过火老与楚暮之间有本命烙印在,若是楚暮出了事他早就感应到了,现在楚暮只是陷入昏迷而已。
  楚暮刚被吸进光团中也是大惊失色,进入光团后他的意识陷入一种莫名的状态中,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非常奇妙。
  他仿佛跨越时光迷雾进入莫名的时间点,眼前到处都是莽荒之景。天空中翼展上百丈长的巨大凶禽长鸣,它的爪子里抓着一头浑身披着鳞片的青色大象,大象试图反击,但都是徒劳的。
  大地深处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一头足有七八十丈长的银色穿山甲般的古兽钻出来,它的嘴里叼着数丈长灰色老鼠般的凶兽,它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巨大而清晰的爪印。还有龙吟凤鸣虎吼等声音不断传来,楚暮还看到不少人族修士,他们驾驭各种法宝神通在与其他种族战斗,光雨挥洒。
  骤然间天地大变,无数巨大的火球自遥远的天际砸下,狠狠地撞击在大地表面。大地深处的熔岩打破束缚冲天而起,存在了无数岁月的荒野老林被淹没,到处燃起熊熊烈焰。
  天空变得昏沉无比,无穷雷霆击落,天外传来剧烈无比的动荡,仿佛有旷古的存在在激烈交锋。
  世界各处都是灭世之景,无数生灵哀嚎奔逃,有的根本就逃不掉。要么被天际砸下的火球砸中,要么被雷霆劈死,要么被涌出的熔岩湮灭,无论是飞到半空还是遁入地下都不安全。
  就在此时一道又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央是一尊尊兵器,其中钟、鼎、塔、炉等外形不一,但每一尊兵器都散发出镇压万古的沧桑气息,让人忍不住去膜拜。
  各种兵器散发出的力量打碎天际袭来的火球,阻隔劈落的雷霆,喷发的熔岩也被镇压下去,世界恢复平静,但各族修士生灵仍然惊疑不定。
  楚暮目睹了一切,但他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看客,根本做不了任何事。骤然间无尽天外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是一声叹息,听到叹息的那一刻楚暮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天地间到处弥漫着悲怆的气息,所有生灵都被感染了,不知不觉间有泪水滑落。有雨滴落下,但那雨滴是血红色,仿佛天地泣血。
  楚暮看到天外一道身影向自己走来,那道身影自己好像认识了很久,与自己很亲近,身影越来越近,终于楚暮看到那是一位中年人。中年人并不算伟岸,但此刻在楚暮眼中他撑起了整片天,他算不上多英俊,却有令人心折的气度。就这样面容和善的对楚暮微笑着,楚暮湿了眼。
  “你来了!”中年人轻语,仿佛早就知道楚暮会出现。
  楚暮忍不住流泪,中年人走到楚暮身边把他的泪水擦干道:“没什么可伤心的,唯有一点遗憾和不甘,终究是没有……”
  “唉”,中年人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突然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上的霸道,豪迈道:“即便再来一次,我亦无怨无悔。只是我虽推算出你的存在却无法等到你的出现,“他”没有给我时间,我不能在你身边亲自教导你,是我对你的亏欠,但你是吾徒,永远都是!”
  中年人手指轻轻点在楚暮眉心,无数符文在他脑海中闪现然后又沉寂下去。“我的功法只能在你修炼初期帮助你,以后你还要努力走出自己的路,去吧!”
  楚暮如同从天宇落下,有种强烈的失重感,中年人离他越来越远。他如同溺水的人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眼看着中年消失,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楚暮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看着逐渐模糊的中年人泪水淹没视线,喃喃道:“师尊!”
  楚暮的意识猛然回归,光团已消失不见,他的眼角不知不觉间流下泪来,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无法自拔。刚才他所经历的一切好像就在眼前,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又像只是他的一场梦罢了,让他分不清那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火老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小子,你这一天到晚净整些幺蛾子,你突然被那光团吸进去可吓死老祖我了。你死了没关系,老祖我可还不想死,以后别再冒冒失失的,不清楚来历的东西别乱碰,听到没?”
  楚暮仍然沉浸在之前的经历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听到火老的话,火老见这小子竟然理都不理自己,于是生气的爬到他耳边大喊一声,楚暮终于回过神来。
  “光团呢,光团去哪了?”楚暮急切道。
  火老别过脸去道:“刚才不理老祖我,现在想让老祖理你,门儿都没有!”
  见火老这个样子,楚暮挠了挠头,一脸尴尬道:“火老,刚才是我不对,只是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那又好像不是梦,我自己都搞不清了。”
  火老来了兴趣道:“什么梦,和老祖我说说呗!”之前楚暮不理他的事都给抛到了脑后。
  楚暮无奈,只能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火老,火老和他有本命烙印在,没必要隐瞒他。
  火老听过之后眉头紧皱,心道:“这小子梦里见到的场景怎么……怎么好像密卷里记载的毁灭日的场景,那些东西也不是他能瞎编出来的,难道……”
  “火老,光团到底去哪了?”楚暮打断火老的思考。
  火老指了指楚暮自己道:“跑到你元神里去了?”
  “什么?”楚暮不敢相信,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什么掏空掉了。
  楚暮闭上眼,所有神识被调动起来在自己元神中搜索。元神是修士灵魂高度凝结的产物,实质上元神就是灵魂,只不过元神是灵魂存在的一种形式。只有人族和部分种族会选择凝练元神,因为这样有利于对灵魂的掌控,不容易被对手攻击到灵魂。
  终于,楚暮在元神中找到了什么,但却不是他所期望的光团,而是三篇功法。
  楚暮在看到功法时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嘴角上扬,露出微笑。他知道自己所见的都是真的,功法是是中年人传给自己的,中年人是自己的师尊,自己是他的弟子。
  虽然对于自己的师尊不了解,但楚暮却有种与他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感觉,似乎就连轮回也无法洗刷掉他们的联系。很奇特,很古怪,说不清、道不明。
  三篇功法不知名字,但楚暮却知道三篇分别对应炼气、炼体和炼神。楚暮只是看了炼气刚开始的一部分楚暮就感觉头昏脑涨,因为这功法太晦涩深奥。
  楚暮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掉身上的灰尘,从此之后他就算正式踏入修炼界了。楚暮看着广阔无边的禁断山脉心中呐喊:“修炼界,我来了!”
  楚暮的衣领动了动,一只漆黑的虫子爬了出来,正是他的本命虫,变异的噬金蚕嘟嘟。这小家伙自从楚暮从邪药王洞府出来就陷入沉睡中,现在终于醒了过来。
  楚暮拿起嘟嘟放到手心,嘟嘟触角上的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楚暮,可爱极了。这小家伙智慧不高,因为本命烙印的缘故对楚暮格外依恋,对于这小家伙楚暮也很喜欢,它就想一个懵懂的孩子般让人愿意去宠着他。
  嘟嘟在楚暮手心打着转,不断扭动身体,楚暮根本不明白它的意思,元神意识和它沟通,费了好一番功夫楚暮才知道它是饿了。
  “火老,嘟嘟吃什么?”楚暮问道。
  火老白了他一眼道:“噬金蚕当然是吃各种金属矿材,不过它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老祖我可拿不准。”
  楚暮在指骨洞天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青色金属,也不知道是哪个被邪药王杀死的倒霉蛋留下的,这是一块中品灵金青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