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赖大趁旁人不备,悄悄将身上的一块玉佩摘下递给看守道:“你且帮我去荣国府赖大家宅帮我传个话去,告之我母亲,让她想办法搭救我。这玉算是个凭证,只要话带到你可问他们要五十两银子。”
  看守将玉接过,在手里掂了掂,笑道:“给堂堂荣国府赖大管家带话竟然才值五十两银子,呵呵,还不够一壶茶钱。”赖大心内暗骂这看守黑心,脸上却陪着笑道:“此番让官爷辛苦了,待我出了这是非地,必有重谢。”
  “赖大管家哪里话,有朝一日您出了此地,岂是我等小吏高攀得起的。您可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啊。这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你说是不?”看守将玉往怀里一揣,又朝赖大一伸手,“您自然是知道的,您这府上门槛颇高,我怕没给门子点拜礼就直接打出去了。”
  赖大见状无奈,只得又摸出点银子递与看守道:“官爷莫要再打趣赖某了,此番能活着回去就要去庙里烧高香了。此番手里的确羞涩,待我出去了定当重谢。”看守得了钱这才慢悠悠地离开,见看守走远,赖大转身往地上很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趁火打劫的狗东西!”
  且说那看守得了赖大钱物没直奔赖家宅院,却直往这方中正书房而来,见了自家大人,便道:“这赖大果然上钩,此番让我去他家宅子,托我传话给其母,让其想法子搭救他出去。”说完又将怀中的那块玉拿出来,“这是个凭证,说我传话到了,凭此可要五十两银子出来。”
  方中正点点头,这赖大出手的确大方。不过此番他若想全须全影的离开此处怕是难上加难。按本朝律例,向官员行贿者先要杖责四十,再依据行贿数目流放,像赖大如此这般,若依律例必要流放个千里。方中正命看守依了赖大所托,看看这赖大能搬出个什么救兵来。因这几日查找证据,知那赖氏兄弟仗着宁荣二府做了不少恶事,桩桩件件都让方中正气愤不已,恨不得将这些作恶之人一并拿下。
  这边方大人查案有条不紊,那边贾敬贾赦,忙着寻人清账。这贾赦看见其有些人家实在贫困,除了免去印子钱借款外,还额外又送了几两银子去,那些苦主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念赖家心善了。这虽让贾赦不喜,但想的这样更做实赖家放印子钱一事,便不去计较。
  贾政回去后也不得闲,因明白这事关系重大,便叫了王夫人一起商议。王夫人一听皱了眉道:“前几月,这周瑞家的也曾提起印子钱一事,说是安全利厚。”贾政一听急道:“你竟应了?”王夫人连连摇头:“没应,老爷忘了那日子我正收拾准备搬家之事未完,又替老太太抄经祈福,哪有功夫思量此事。今日一听,方才知道其中厉害,可真是万幸。”贾政一听,松了口气,这贾敬贾赦还是被人冒名做了此事,为了此事且如此麻烦。若是自己做了,真不知如何收拾。忙命人将周瑞两口子押来问个究竟。
  一问方知,这两人羡慕这赖大家中排场出手阔绰,一日请赖大喝酒,赖大酒醉告知其这赚钱良方,又听赖大说这府内大老爷和宁国府的敬老爷也都做此事,周瑞觉得应该无碍,可是手中没有本钱,周瑞便让自家媳妇去撺动王夫人,周瑞家的提了两次,可每次偏偏不赶巧,王夫人具是没功夫搭理,周瑞两口子也只得暗叹自己无这财运。直到此番赖家出了事,两人才怕了。此番自家老爷来问自然赶紧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贾政听了更是动怒,连夜将自己身边的管事下人统统查了一遍,凡是家中银钱有说不出来源者具绑了关起来,另将这周瑞两口子送与贾赦,也算是为日后赖大若是诬告贾赦做个旁证。
  待贾敬贾赦将印子钱借据收回具毁,便让人将口风漏了,让狱中的赖大知晓自家情况。赖大苦等几日不得信,今日一听举家被抄,自家兄弟现不知何处,老娘和儿子被撵出府,下人亲随具被发卖,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竟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待清醒了了,放声嚎叫:“我有冤我有冤,我要告宁荣两府目无国法,命我这管家替其发印子钱,大发横财。我要告状我要告状。”
  方中正此番已将各方证据查证一番,那苦主也因知赖大下了狱,心情平复些,这几日也起了了床了,方中正便想将此案结了。开堂一审,赖大具不认罪,反而咬出贾府放印子钱一事。
  第三十八回
  这赖大上了堂,便开口叫冤抱屈,方中正问了没几句话,这赖大皆不好好作答,只是反复念叨这贾府贾赦如何令自己发印子钱一事。方中正虽说是官运亨通,但也是一级级升上来的,见过的泼皮无赖也多了,见赖大犯浑企图转移话题,一点也不奇怪,自己此前已经将这赖大所犯之事的证言证词收集不少,只等这赖大认罪画押定案。见其耍泼,便一拍惊堂木道:“本官问话,你如实回答便是。切莫东拉西扯,若再犯,先打十板子定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赖大被唬了一跳,平日威风惯了,只有他打人哪里挨过板子,闭了嘴。方中正见他老实了几分,这才又问起案来。只是这赖大能推便退,推说那小丫头是人牙子是送来的,自己并不知其是否为拐女,后来也是因做错了事,被骂了几句,心眼太小才跳了井,此事并非强买人口,逼良民身亡。
  方中正知其必会狡辩也不多言,让苦主说了一番其苦寻女儿的经历,又细细论述了一番自己知道女儿下落后,特意来赎人,几次不得,最后被赖家打出门去,忍不死心日日守在赖宅门前,望能见女儿一面,一连苦等多日,还是门子看不过去,告知其女儿已跳井而亡。说至此,苦主又忍不住当场痛哭。
  赖大诡辩称苦主失女儿多年且此番许是误认,人死也无个对证,也不能说是就是了。方中正便问苦主可否有认亲凭证,苦主道自家小女自幼让人拐了去,能做物证的恐怕早已没有,只是小女左右手虎口处各有一豆大的朱砂痣,小名便叫双珠,当日亲戚也是凭此认出是自家女儿。赖大一听,知其说的不假,这丫头因服饰自家儿子,自己也见过的确手上有一对痣。方中正又命人将人牙子与验尸的仵作带上来询问,果有此事。赖大见状强辩,即便如此,那也是其自己寻死与他无关。
  方中正也不理他,又叫了证人,这证人不是旁人是同苦主女儿一起卖入赖宅的下人被唤做豆儿。那豆儿说因赖尚荣因双珠貌美不舍其离去,故而赖家不肯放人,还将双珠关在后院不给吃喝,打骂一顿。为让其死心,还说已买了她除非死了,否则一辈子也甭想出这赖宅。双珠万般无望才投了井。
  赖大一听立刻反咬说是这豆儿定是收了贾府的钱才如此胡说。哪知这豆儿又说,因赖大骗了荣国府贾老爷,老爷震怒查了赖家又查出不少恶事,牵涉的下人俱被灌了哑药发卖。自己入赖宅时间尚短又没做过恶事,贾老爷便让其收拾了自己东西,放出府去,此番与自己同出府的还有几人,皆可作证自己此言不虚。赖大听了更将贾赦恨了几分。
  方中正问赖大还有何话说,赖大无奈只得认罪。方中正让其在口供上画了押。赖大画押后依旧喊冤,死活要告贾赦令其私放印子钱一事。方中正哪里管他,又命人再带苦主,赖大此番就愣了,哪里又来的苦主。他哪知道方中正本就想借此好好整治一下京城这些达官显贵家横行跋扈的下人管家,正好赖大自己撞了上来。方中正便翻了陈年旧案将这些早年被赖大欺负又状告无门的苦主都寻了来,又找了人证物证等,此番一并审了。赖大起初还狡辩几句,怎奈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也只得一一认罪画押。
  如此一来,赖大更恨贾赦。原本那印子钱一事就是自己最后的稻草,本想着若是自家舍财若也不能将自己救出,便将贾府拖下水,为了自保贾府必然会搭救自己。哪里想到贾赦出手这么快,这么绝,此番赖大也不想能否脱身了,反正能将其拉下水就是好的。决不能让赖家自己苦了去。于是赖大又哭诉贾赦私放印子钱一事,还称若府尹不查,便是官官相护,怕了贾府,影响自己官路,自己就是死了成了鬼到地府里也要接着告。
  方中正也不是个傻的,再搜查赖大所犯其他事时,也听闻贾府放印子钱牟利一事。仔细去寻却找不到苦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便更留了意,让人多注意赖大行为,看是否背后是否有人主使。后间接打听到贾赦贾敬将印子钱借据收回又免了苦主欠款,连本金都不要了,更有甚者见有些苦主可怜还又赠银两,而苦主俱感谢赖家宽厚仁爱时,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估摸此番贾府如此做实为无奈之举,只得给赖家做的的事扫尾。昔日见惯了靠祖宗能耐胡作非为的子孙,但如贾府这样被管家下人当枪使的还是头一遭。方中正也为这贾府对下人管束无力而感慨。此番赖大当庭状告,方中正也明白此乃赖大的最后一张牌,救不了自身,就一起下水,这管家太会算计。这回让贾府吃到教训,顺便可以借此事将四王八公也震慑一下,管管自家下人,少做些恶事,也是件好事。
  方中正在堂上道:“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若贾府贾将军犯法,这国法定不容。不过你身为贾府管家状告本家便是不忠,此番若要是查出你乃诬告,更是罪加一等。你可知晓?”
  赖大此时哪管其他,只恨不得将贾府统统拉下水才好。连连应了,称若是诬告自己愿一死谢罪。方中正暗想以你现在所犯之罪,依律便已是死罪,再扯上印子钱不过是让自己死的更脆生些罢了。方中正见其不见棺材不落泪,便派人去请贾赦。按理这贾赦乃一品将军,即便有罪按律也轮不到这京城府尹来问话,不过这提审赖大之前,贾赦又专程拜访方中正,向其细数一番这赖大仗自家所犯诸事,痛述自己管束不严,后又留话说若是需要自己前来,只管派人,自己绝无二话竭力配合。方中正虽觉得这贾赦纨绔,但还是知国法家规的,下人犯了事,不一味袒护,单这一点也比那些王公权贵强些。
  这方大人派人去请,没多时这贾赦便到了。除却贾赦,贾政与贾敬也一并到了,除了主家还押着赖二以及周瑞两口子。差役回禀,方中正忙下堂相迎,没想到今日这贾家三位爷均到场了。贾赦朝方大人略施一礼道:“方大人,我等管束下人无力,来日我自会上折子请罪。因被下人诬告放印子钱一事,此乃国法家规俱不容,我特将我贾家族长也请到了,今日定要请方大人查个清楚,还我个清白。方大人只管询问便是,我贾赦俱如实作答。”
  第三十九回
  因赖大诬告,贾赦贾政联同贾敬一同到场,贾赦义正严辞力请方中正查清此事,还自己个清白。
  方中正点头开口道:“赖大你状告你主家指使你放印子钱,乃是何时之事?”赖大见贾家各人来的齐全,心里恨得牙痒,咬着牙回道:“尚不足两年。”方中正又问:“那如今这借据且在何处?”赖大答道:“在我书房暗格中,只不过如今我赖家已被贾老爷查抄,想是这些借据俱已被毁了吧。”
  方中正听了转头看向贾赦,“贾将军可有话说?”
  贾赦一脸严肃道:“绝无此事。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当庭问问这赖大,不知方大人是否可以?”见方中正点头,贾赦几步踱到跪着的赖大跟前:“你说我放印子钱,那这放出的印子钱一月有多少利钱?”
  “约有一千八百两。”
  “一千八百两,呵,没想到我这管家真是生财有道啊。看来只让你任我荣国府区区一管家实在是太屈才了。”贾赦冷笑一声,厉声又道:“不过赖管家你也太小瞧我贾赦了。”贾赦将随身带着的扇袋取下,顺手将扇子一展,“这扇子应该是你陪着我去买的,你可记得花了多少?”
  赖大抬眼见这扇子的确是自己陪着贾赦去文汇阁入的,花了五百两银子。赖大有些不明白贾赦为何会问些不相干的事,仰着头张着嘴可并不回话。
  “赖大管家每日为放利忙碌,自然这管家正事就无暇顾及了。我告诉你,我还记得是五百两。爷一月兴起,买上这样的五把八把的,也是常事。你那区区一千八百两银子,数目是不少,但也还不值得让你家爷为了这点蝇头小利糊了眼。”贾赦“哗啦”将展开的扇子一合又道:“我荣国府祖上是跟着先皇出生入死才为子孙挣得今日之光景。况且我贾赦袭了爵身为一等将军,自有俸禄,又有祖产,闲的无事做这样损阴德的事去?你赖大心大胆肥,不怕遭报应,我还害怕日后无颜见祖宗呢!”
  见贾赦义正严辞,又讽刺自己亏了阴德,此番又遭了报应,气得急忙诡辩道:“此事就是老爷指使小的做的,小的记得当时爷想入一件古扇因钱不凑手,就动了这念头,今日说起此事怎么又变成小人一己所为了,还望方大人明察。”
  贾赦见赖大鬼扯便又道:“你说此事是我做的,那我且问你那借据上是何人名章?”
  见贾赦如此一问,倒是正中赖大下怀,赖大忙称道:“是老爷给小的一枚私章专门用于此事。”贾赦听言一笑,从随身的钱包里翻出一物,凑至赖大眼前问:“可是这枚私印?”赖大一见连忙应道:“就是此物,就是此物。”贾赦将手一收,反手就抽了赖大一大嘴巴,怒道:“我就说我这私章怎么不见了踪影,此番在你家反而给抄出来了。我还纳闷呢,原来你偷了去用它做了这等肮脏事。”贾赦说完将私印递与方中正又道:“此章乃是我一枚闲章,原本专门用印在我收藏的古扇上,我还奇怪呢这章子不时要失踪几天,神出鬼没的,但若我买了新扇必然出现,我还与京城内古董行掌柜提及此事,笑称这章子有灵性只有见了好扇子才现身,此事京城各古董行的掌柜均能为我作证。原来我也是不将此当事,如今看来这贼奴算计我竟已早了去了。今日我也请方大人评评理,您说若是我命人放贷又用的是我的私章,为何这借据要交给管家收着。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么做,我不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旁人手中么。真当爷不懂法是傻子么!”
  赖大一听,一愣捂着被贾赦扇肿的脸道:“我一个做下人的哪里敢擒制老爷。借据收于我处只是为了催利方便。”
  贾赦指着赖大骂道:“果然是巧舌如簧,你倒是没擒制老爷,你敢状告你家老爷。做奴才做成你这样也是厉害。”
  方中正于一旁听主仆二人对质,见贾赦此番将事情都亮明也不藏着掖着,心知其话多半为真,因着印子钱在本朝惩治颇重,就算放了,也必然自己小心保管凭据,否则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还不是且让人拿捏。见两人离题渐远,方中正便开口问道:“这凭据没有,借款的应还在。你还记得几个,拉来一问!”
  听方中正这样说,赖大心喜忙报上几个自己记得的苦主。方中正命人将这些苦主都带了来。这些苦主上了堂,见到赖大来不及回话就都忙着先感谢赖大,谢其免了自己的印子钱的本利。赖大起初还不明了,自己何时免了这些人的本利,稍微一想便回过味来,定是那贾赦先人一步将钱免了,连本金都没要,将借据收回毁掉了。
  方中正再瞅向赖大道:“此番还有何话说?”
  赖大强辩道:“定是老爷先下手为强,免了他们的欠债。”
  贾赦一笑:“对对对,我倒要看看,你这恶奴看还能给本老爷扣上什么罪名!”说完从袖口中取出一沓纸来,往赖大脸上一摔,“这都是你那些手下亲自招认的,那日我将你绑了送与方大人审理,回府只宣告你犯了事被官府下了狱,你母亲以为你盗用我的私印发印子钱的事被人发现,忙去将那些借据都收回毁掉,因太匆忙连本钱都没收,这都是你那些手下自己招供画押的。”赖大捧着那些证词瘫坐在地。
  贾赦见赖大不再吭声,又道:“你自以为做得聪明,还想教唆我兄弟的下人拉我兄弟下水。你倒是不傻,万一我兄弟一时不察,岂不永远受你辖制?”贾赦转头对方中正说:“那两个下人,我也绑了来,可为这赖大放私放印子钱一事做过旁证。”
  方中正又命人将周瑞两口子带上来,一问俱称是赖大教其生财之道就是撺动自家老爷太太放印子钱,只是自家太太这段日子事务繁杂,根本没空听自己细说此事,自己当初以为是没这发财命,后来赖家事发,才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周瑞这两口子本就不傻,此番见赖大家如此田地,更是将事情全都往赖大身上推了。
  此番人证物证聚齐,也由不得赖大再狡辩。便让人将其在笔录上签字画押。待收了画押,方中正便道:“赖大你先是强买良民逼人致死,又有仗势抢人良田,后还盗主印信私放印子钱,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今日便按律定你的死罪。况且他日你还敢当众贿赂朝廷命官,一律要先杖责四十大板,本官若先打你板子恐耽误审讯,此番案情俱已审清。来人给我打。”一班衙役上前将赖大拖下去摁住,结结实实打起板子。贾赦听着赖大的惨叫,才觉得出了口恶气。
  见事了,贾赦众人欲告辞回府,方中正却出言又道:“贾将军且留步,下官还有事要讲。”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刃、华丽丽的小叮当的地雷,谢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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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卖个蠢让大家开心一下。
  双十一剁手的东西就离到家差最后一步了,就是不派送啊不派送。
  那可都是吃的啊 吃的啊吃的啊,重要事说三遍,每天我都是各种望眼欲穿。
  中午是我们小区的快递集中派件时间,楼下便是快递车集聚地,我就一边扒着栏杆朝下看,一边捏着电话时刻准备着。
  老爸看我这样,很亲切地告知我:“甭瞅了,像个等骨头的哈巴狗似的。我下楼打酱油露了个面,那些快递就直接告诉我,今天没你闺女的快递。”
  嘤,没有快递,不幸福!
  等等哪里不对,喂!亲爹!我才不是等骨头的哈巴狗呢!
  快递没来,修文完全没有动力啊!我好像已经拖了快一周了。
  想发点之前写的东西,小短篇神马的,不知道大家会有没有兴趣翻牌子看一眼呢?
  第四十回
  贾赦等人见赖大俱已定罪,自以为事情俱已了结,正想与方大人告辞回府,哪知这方中正出言又将众人留下了。
  贾赦不明所以,拱手问道:“方大人还有何事?”
  方中正一笑道:“贾将军今日言语坦荡,行事磊落让下官佩服。”听方中正赞誉自己,贾赦连忙谦让道:“方大人言重了,若不是那日拿了这恶奴交与方大人审讯,不知以后还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此番正好整治了,回去我还要将这恶奴的下场说与府内众人,也算是有了个惩戒。”
  方中正听贾赦如此说,点了点头,又道:“我就知贾将军行事磊落,不过此番还有一事,需与将军商议。”
  “方大人不必客气,直言便是。若是贾某能做主的,贾某答应便是。”
  方中正一听笑道:“此事贾将军必能做主。这赖大仗势欺人做了不少恶事,也有不少苦主。因此番虽将赖大判决,但那些被强占了田地,不知可否……”说至此,方中正故意拖了长音,瞧着贾赦的脸色等着下文。
  此时贾赦才知自己被方中正架到杆上了,自己抄了赖大家,现在赖大家的东西都归了自己。那些被赖大欺了的苦主,哪里敢去荣国府讨要自己的田地物件,这方中正想到此,才特意为那些苦主出头。贾赦一面有点心疼,吃到肚子里的肥肉要吐出来可是不易,况且为吃这一口,费了多少心思气力,只有自己清楚。可另一面今日堂上自己也见了些苦主,那日子过得实在艰难,况且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却不归还那和赖大之流又有何区别?想到此,贾赦将牙关一咬道:“方大人你的意思我明了。这赖大仗势强占的田地宅院或是其他之物,凡事今日在您这边判下的,拿着判书,去我府上,我自如数奉还,决不食言。”贾赦一顿,“但逼死人命,这也只能是府上按例给些抚恤,好在今日已判了这恶奴死罪,也算是一命赔一命吧。”
  方中正本来也就是一试,自己也并没十足把握让贾赦认赔。况且这赖大却为荣国府家奴,这荣国府抄了赖家不赔,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去,只能自认倒霉罢了。而此番贾赦如此言行倒是让方中正不由得对此人高看一眼。“下官在此便替那些苦主先写过贾将军了。”说罢朝贾赦深施一礼。
  贾赦一众出了京城府尹,坐车回府。这贾敬凑上来对贾赦小声说道:“辛苦折腾这么久,还要将吃进去的再吐出来,赦老弟,你这是何苦呢?”
  贾赦不语,一旁贾政倒是开口:“今日大哥行事磊落,我是佩服。”
  贾敬一笑:“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们两兄弟去,本来今日压着赖二,我也想演一把这除奸计,但怎奈还有这么一出。我不是个大肚的,也怕麻烦。这赖二也别陪着他哥一起送死了,干脆还是去挖煤吧。”
  三人又说些闲话各自回府。贾赦与贾政自不敢怠慢,忙去找贾母回事去了。史菲儿坐在屋里也是等得心焦。听丫鬟报二人已归,忙让人进了屋。待进了屋,上了茶,史菲儿将下人打发到屋外守着,这才细问一番。贾赦自是毫不隐瞒,将堂上诸事尽述一遍。末了又提道归还赖大强霸来的土地田产一事。
  史菲儿点头道:“这是自然,本就是人家的东西,不是明路得来的,自然该还给人家。我们查抄赖家本就是为了将赖家贪墨自家的东西取回。若是此番不将强占人家得都归还了去,岂不是和这赖家沦为一路了。”贾赦与贾政点头称是。
  “如今府上只查了赖家一家便出了这么多的事来。”史菲儿顿了顿,问道,“那接下来你兄弟二人打算如何?”
  贾政倒是先开了口道:“本想着我这边应该不会有此恶奴,谁知只是粗略查了一下,竟也有不少恶事。如今望赖家这事能警示一二。”贾赦也点头称是。
  史菲儿叹道:“这仅靠警示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帮下人看来,赖家下场再如何悲惨也是别人家的事。对于这帮下人,若是手中的权势能多换回三成银子,必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况且这人心总会有个投机之想,觉得这种抄家之事落不到自己头上。”史菲儿一顿道:“还是有个约束机制才妥,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贾赦与贾政互看一眼齐声道:“愿闻其详。”
  “法子也不难,不过是别让这帮下人在得权势的位置上坐的太久,有上有下就是了。就同这朝廷官员晋升一般,做得好考核优等,就可以晋升,做不好也能下来。”史菲儿说得简明扼要,不过此事自己也思索良久,这帮下人任命多是有头脸的奴才举荐,如此以往这关系和权利就越纠结在一起,如今从根上断开,这职位可上可下,根据能力和需要来定,也能抑制些腐化。不过自己只是引出个话头,毕竟这荣国府最该为此事操心的是自己那两个便宜儿子才对,总不能自己事事都替他们解决了,又不是巨婴。史菲儿端起茶盅饮了一口又道:“此事你们再好好思索思索,与夫人商议商议。今日也乏了,早些休息吧,等你们想妥了再议。”
  过了两日,这贾赦贾政各自拿了一套方案来请史菲儿过目,史菲儿也不直说谁优谁劣,只是将自己房里头的八个一等丫鬟与八个二等丫鬟叫来,让贾赦与贾政两个按其各自的方案评出优劣及职责来,且结果要让众人都接受才行。一遇到实际,这哥俩才发现自己方案不过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史菲儿也不急,命二人再去想,想好再试。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哥俩方案倒还没定好,这张老太太的寿辰便到了。
  史菲儿心喜,此番应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日子了,自己等这天等了好久。
  第四十一回
  且不说宁荣二府联手铲除了赖家,各自收获颇丰。一日得空,史菲儿便问贾赦查抄赖家所得有多少,这填补早年的窟窿能有几成。贾赦思索片刻回道:“大约能有个五六成。”史菲儿闻言点点头,说道,“这赖家也是个擅钻营的。不过如今府中暂不可如此大张旗鼓杀威棒喝整治这般下人了。此番整治这些下人也都收敛了不少,虽说府里这些下人不是好的,但是冷不丁都换了,自己用着也不适,若有些个知错能改的,也要留个三分余地。”
  贾赦一愣,脸上有点讪讪道:“母亲说的是,只是上次查赖家时,顺道也查了几家与赖大亲近的。此番将赖家整治了,这几日也顺手将他们也办了。”
  听闻此言史菲儿倒是乐了,自己说那番话才不是因自己圣母心发作。而是顾念着这帮下人不少都是他们哥俩自己选用的,跟随自己多年了。此番若要是都整治了换成新手,史菲儿倒是无碍,也只恐他们自己不适。没想到贾赦倒是下手颇快,做得果断,如此看倒是有几分能承事的架势了。
  “抄了就抄了吧,谁让他们做了这等不忠不义的事来。”史菲儿一顿便又问道:“这几个能填补个几成?”
  贾赦笑了,“原以为府里就我自个是个算计的,没想到母亲比我还能算计,看来我是随了母亲。这些下人胆子不肥,加加减减大约能填补个不到两成。”贾赦这几个月在贾母身边来得勤待得久了,又收益颇丰,和贾母亲近许多,也自然开起了玩笑。
  史菲儿倒是无所谓贾赦和自己开玩笑,只是心思都用在盘算上,这五六成再加个不到两成,还是短了至少两成的亏空,五十余万两的亏空,两成也是个十万余两呢。不管怎样计较这开源依旧势在必行。先前就只顾着整顿府内了,如今空出手来,自然要赚钱了。况且自己在现世努力那么久,眼瞅着自己的小店就要开起来了,自己却来到此处。这一次逮到机会,必须一偿夙愿。
  “这还短了两成,单靠府内节省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想出个开源的法子,且与你说说。”贾赦一听母亲有方,立刻眼睛一亮,忙问道:“母亲有了什么好法子,快说来听听。儿子可是迫不及待,一睁眼想到这大窟窿,就茶不思饭不想。”
  “你这话,我是不信。”史菲儿一顿又道:“前一阵我送你的皂儿用的如何?”
  冷不丁这么一句,贾赦一愣,转念又立刻明白贾母的意思,微微皱眉道:“是不错,只是老太太的意思是?”
  史菲儿听贾赦换了称呼,便知他对此并不看好。想来也不怪他,这东西原本他就用的少,除了洁面沐浴外再无旁用,自是不会在意。史菲儿懒得兜圈子直言道:“我想在自家的铺子售卖此物,你觉得如何。”
  “这个,儿子说不好。”贾赦倒也直接,顿了顿又道:“这皂儿虽说用的不错,可除了咱家又有谁能认了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