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昨晚的事。”她吃光了鸡汤,连渣也没剩下,这才心满意足躺下去,现在,她只需要等池映梓就好了。
  今晚,一定要让他心软,她相信,这世界上只有池映梓有本事带她走。
  正文 第20章 他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暮色渐沉,夕阳微斜,艳艳的光铺在院子汉白玉的地面上。
  她让宝珠等人把她扶到了窗边坐下,窗外一株海棠花开得正艳,屋檐下悬着翠色的琉璃宫灯,已经点着了,幽幽的光芒在地上投出团团光影。
  “娘娘,大国师正在太皇太后宫中。”宝珠喜滋滋地过来禀报池映梓的行踪。
  颜千夏的心跳急促起来,他终于来了!
  她猛地站起来,脑子一晕,又跌坐回去。
  “快去请他。”她推着宝珠催促道。
  “不行,我出不去。”宝珠摇头,这消息还是收过她们银子的太监悄悄从后门处递进来的。
  “那就等着吧。”颜千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一病也是好事,原本不指望他能这么快回宫来,总之今晚见到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一定要让他带自己走。
  一阵风吹来,宫灯摇晃着,光影乱窜。颜千夏歪在窗边的千年红檀木雕凤的榻上,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吱嘎……
  宫门终于打开了。
  颜千夏猛地坐起来,痴痴地看出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翠色的长衫在夜色里,被月光染得亮亮的,三尺青丝在风里轻飘。
  “师傅。”她扶着窗户跪坐起来,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如果,如果没有他身后的慕容烈,她一定会扑过去了……
  该死的,这阴魂不散的东西跟来干什么?气恼归气恼,那二人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太后。”池映梓微弯腰,行了个礼。
  “大国师。”她唇瓣嚅动几下,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慕容烈,把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沉默地伸出手,让他诊脉。
  池映梓坐到榻边,闭着眼睛,仔细听了听她的脉像,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太后放过血,情况要稍好一些。”
  他坐下来,让她转过身去,然后轻轻拉开她的衣衫,身上那些吻痕落进他的眼底,他又微拧了一下眉,伸手,身边的药童马上打开了药箱,取出银针。一面扎于她背上的穴位,一面低声说道:“这血晴毒,倒是百年难得一见,十分难配,难为这人凑齐了药,倒让本国师开了眼界。”
  “这就是血晴?”颜千夏惊讶地扭头,她在古书中看过,几百年来,还未有人能配出此毒,想不到她倒亲身体验了一回。
  “也无甚可怕。”她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池映梓的眉拧得更紧了, 却未再多说一字。
  收了针,池映梓起身便走,颜千夏急了,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袖子,急急地说道:“大国师,我……”
  “大国师,端贵妃那里还请费心。”慕容烈徐徐说了一句,池映梓便轻轻扯出了袖子,慢步往殿外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颜千夏的心上,他是颜千夏来这个朝代遇上的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教她许多她不懂的、不拿她当疯子看的人。
  可惜,池映梓有一颗博爱的心,对谁都这样好。
  颜千夏慢慢躺了下去,双眼无神地盯着明晃晃的夜明珠。
  “小夏儿,告诉朕,初国是谁?”慕容烈坐下去,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听错了她的话,她念的是“不要出国,轩城”,他却误听成了“不要,初国”。
  “啥?”颜千夏纳闷地看着他。
  “你昨晚念念不忘的人,初国。”慕容烈眼睛微眯一下,手指上用了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若不是这女人心狠手辣,殊月又怎会失踪?他真想杀了她……可是不能,他还没找到殊月,他还没统一天下,把这江山捧到殊月的面前。
  “我透不过气来了。”颜千夏打落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他。
  古代男人仗着夫权父权,对女人行为恶劣,但最恶劣的男人莫过于面前这个。他是皇帝,他可以掌控人之生死,颜千夏是他掌心的小蚂蚁。
  可不管她白日吃了多少人参鸡汤,此时也没有力气挣扎,只到她快透不过气的时候,他才松了手,
  “你今日所受之苦,不及殊月当日十分之一。你的碧晴毒,早在半年前早已被人种下,这两日只是毒发而已,你得罪过多少人,谁想要你的命,自个儿好好想想。”
  好在,因为国事太忙,他没功夫久留,接下来几日他也没来辰栖宫找颜千夏的麻烦,她好歹偷得了几日空闲,身子渐渐调养了过来,每日夜里碧晴毒发时,也没第一次那般痛苦。
  她找老妖婆宫里人打探过消息,太皇太后每日都要忍受剧烈腹痛之苦,直到碧晴毒完全清除。
  可是若她每日要被他那样折腾,她宁可肚子疼死。
  正文 第21章 这样很公平
  颜千夏合上了手里的册子,意兴阑珊地看着窗外。
  宫门开了,一名小太监弯着腰匆匆过来。
  “娘娘,皇上请娘娘过去。”
  “哀家身子不爽快,去不了。”她躺下去,不理那小太监。
  “皇上说,娘娘若半柱香内不出现……就……”小太监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此时的颜千夏长发若水,面若桃花,端的艳丽至极,便是这小太监也忍不住心跳快起来。
  颜千夏恨恨一咬牙,翻身坐起来,换了衣,跟着小太监出去。一顶青色小轿等在宫门口,抬着她就往西门处跑去。
  那里有一辆马车等着,颜千夏寒着脸钻上了车,一眼就瞧到他歪在马车里,只着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腰上系着黑玉腰带,头上也只一枚黑玉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