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孝心和关心(2)
  紫荆园离咖啡厅不到十分钟的路,十分钟前,佟庭烽还在家里,搂着女人那柔软的腰肢,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苍兰花的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能让他那颗浮躁不安的心,平静。
  哪一个人没一点个人情绪?
  在心情低落、紧张的时候,有个可以令自己安心的人陪着,任由他为所予为,适时说上一句简单的话,安抚人心,那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
  他的女人,绝对是个心细的可人。
  而他喜欢她偎在他怀,乖驯的样子,偶而的小野的,更令她魅力四射;但现在,他发现,军装的她,更透着一股无宇伦比的魅力!
  那灿烂的笑容,有种暖透人心的力量,第一眼看到,差点就闪瞎他的眼。
  真tm美。
  “这是谁?”
  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就像一池古井之水,平静的质疑:
  “长的居然和我太太一模一样。”
  郝军盯着看,很想从他的眼睛里发现那些可疑的痕迹,但,一丝都没有,平静之极。
  据说,佟庭烽无论是会客或谈判,从来就是这样一副神情,会微笑,但清冷,会让人觉得亲切,同时能给人一种明显的距离感。就像雾里看花,总让人看不透他这个人。遇任何事,很少有其他表情。
  这个男人的心,绝对深的可怕。
  “佟少确定没见过这个人吗?”
  “长的像,会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惜我太太不爱笑。也许我该让她看看这张照片,一个人活着,就该多笑。瞧,多好看!”
  佟庭烽很沉静的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心里有情绪在波动。
  这样一面的她,是他从未见识过的。
  只能说: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
  对于她的过去,他完全不知道。
  她曾说过,她的前男友曾觉得她笑起来很美。
  的确美。
  令他最觉得的可惜的是:这样一种美丽,曾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那个人,曾得到过她年少时最美的岁月……她不是处,他知道。也许她的第一次,早已献给了那个男人。
  他曾告诉自己别去想这件事,并提醒自己:你也不是。
  生活不在于初次的经验,而在于处最后情归何处,依偎在谁的怀里,待到白发苍苍,一起看尽了世间的繁华。
  但这一刻,他竟有点小小的吃味……怨自己没能早早遇上,留下了那么一点遗憾。
  缘分啊,真是一件叫人扼叹的事。
  “哦,是吗?仅仅是长的像这么简单吗?”
  佟庭烽马上挑眉:
  “郝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点好奇,佟少,不知能不能允许我见一见佟太?”
  郝军语锋忽一转,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太太身体不好,之前一直在疗养,六年来从来没见过外客。”
  话里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
  郝军睇着,男人很优雅的在茗茶,他在咖啡店里点了一杯清茶,刚刚那侍应声楞了好一会儿,之后,是这里的经理亲自给上了一壶好茶。
  “我没别的意思。佟少,对于佟太和照片上的人长的像这件事,难道你就没半点好奇吗?”
  “的确有点!”
  佟庭烽微一笑,睇着照片,中肯的下了一个评语:
  “很耀眼。但这,从来不是我会关心的事。长得相像,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世上之事,向来无奇不有。或者,郝先生可以更直接一点,说说你来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直说!”
  “请!”
  “我在锣湾路附近的监视视频中看到过,佟太曾被人劫持,所以想问一下佟少,有没有这事?”
  他盯着看。
  “嗯,小事一件,佟家已经自行解决。不劳牵挂!”
  “是谁劫持的人?”
  佟庭烽锁眉,语气淡寡:
  “郝先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询问我这些事?佟家并没有报警,政府部门好像无权干涉这些私人恩怨!”
  “佟少,我现在奉国安特别调查组霍启航霍长官之命正在调查一件关乎国了家机了密的事,今天的询问,并非想干涉佟家的家务事,但由于佟太被劫一事,有点蹊跷,我不得不细细问一下。”
  他一下搬出了国安特别调查组这座大山。
  当前的东艾,有三件大事,一,劫机事件,还没查出元凶,善后工作尚未处理完;二,国之首相长辞与世;三,首相大选……
  在这三件事中,劫机事件,被摆在首位……
  所有人都在猜:谁能把这劫机事件的元凶绳之与法,也许谁就能直接坐到首相这个位置。
  “奇怪,我太太怎么就和国了家机了密扯一处了?”
  他淡淡反问,终于露了一些稀奇之色:
  “我只是得罪了某个有黑帮背景的人,才惹上了这摊事。关景和,你认得吧!他嫌我拿下了他一直盯着的那个项目,所以,趁我太太去祭墓回来在娘家住宅区附近散步时把人给劫了。现在我和关景和已得到共识,矛盾也已解决。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关景和……”
  关景和,崦市地面上的黑帮老大,其背后,似乎还有靠山。郝军哪会不认得。
  他当真当着佟庭烽的面,挂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热络了几句,而后他把话题转到重点之上,那关景和一一承认,这些事,全是他和佟庭烽私下的矛盾。现在已基本得到解决。
  郝军挺郁闷的挂下电话。
  “我还是想见见佟太。佟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见个面,也好安我的心。对不住,这个要求,是有点冒昧,但我也是例行公事!”
  他坚持。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说不行,似乎就矫情了,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我太太爱清静,见或不见,我得问过她的意见!”
  “那是应该的!”
  郝军见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由露出一抹笑:
  “这番除了这件事,霍夫人另外让我带了一句话过来。”
  “不知有何赐教!”
  佟庭烽的态度一直很得体。
  “佟少要是哪天有空,请到琼城一晤。冤家宜解不宜结。”
  郝军原话一字不差转述。
  其实,他并不清楚其中真正的内幕。但近三十年,佟家和霍家不打交道,或者说不直接打交道,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至于两家曾经结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他不得而知。
  说完这句话,郝军看到佟庭烽神情依旧,温温然接了一句:
  “有空,一定去!”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番,一个是频频试探,一个是步步为营,时间不觉倏然而过,末了,佟庭烽指着照片:
  “说了这么久,郝先生好像都没有回答这照片上的女特种兵是谁来了?我记得的,这种步枪,是猎风组所特有的装备……难道这人是猎风组成员?”
  “世上的事,能逃过佟少法眼的还真不多!”
  郝军把照片收了回来,放回随身携带的密码箱中:
  “她叫宁敏,琼城a区宁少尉的掌上明珠。曾在猎风组待过!”
  他说的特别的含糊。
  那一刻,佟庭烽那双沉寂如水的深眸,有流光一闪而过,而后,微笑依然,温温然道:
  “原来是将门虎女,怪不得如此英姿勃发。”
  佟六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老了,以前遭遇天大的事都不会变脸的他,在今天听完谨之的披露之后,心,那是一阵阵的颤。
  他不怪长孙瞒着,有些错,是他造成的,早一天说破,他就早受一天折磨。
  对,他的心里,很难受。
  没一会儿之前,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板,想着盛年而亡的长子,以及病卧于榻的么女,想着很多很多年前阖家聚宴的场景,总觉人生如梦,太过匆匆。
  等到谨之牵着韩婧下楼时,他的头脑是发懵的:这双玉也似的孩子,多登对,眉眼间还有情意在流转……
  咦,这是他眼花了吗?
  这俩孩子不是想离婚吗?
  韩婧生的不是佟赞的儿子么?
  他俩,难道想和好?
  他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是是非非,就如同云里一片,雾里一片,叫人看不分明。
  这俩孩子一下来就叫了一声,他“嗯”了一声,看到韩婧抽回手时,白了谨之一眼。
  他的头啊,噌噌发疼,但还是问了一句:
  “谨之,你妈,还好吗?”
  “还算平静,我在妈喝的水里放过安定,她需要休息一下……”
  “嗯!她惊吓过度了!”
  何止是她啊,他也惊的不轻,到这时还回不过神来。
  “爷爷,我得去公司一趟。有点事得处理一下……我知道您心里藏着很多问题,等我回来,我会细细回禀……今晚,您住这里吧!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一些您爱吃的饭菜。”
  佟六福点了点头,孙子是怎么的格,他是懂的,不管是不是公司的事,这个时间点他会跑出去,必是很重要的事,虽然,他有很多话要问,但,也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