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话音一落, 秦书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微笑，依旧有不动声色，“这么说还真有人会看上我？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这个嘛……爱情有时候就像等公交车，不是不来, 是时候没到, 时候到了自然会来的。”
“或许吧。”秦书烨嘴角笑意变成了自嘲, “可我害怕我等的那辆公交车已经载满, 不会给我机会跳上车的。”
“不给你机会，你再等下一班嘛，反正公交车很多，你有何抓着那一班不放？”沈小雅抬头看向秦书烨，“天涯何处无芳草。”
秦书烨看向沈小雅, 久久没吭声, 好一会之后，直直地凝视着沈小雅的眼眸, 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 “我秦书烨不相信天涯何处都有我想要的芳草，我只要一生一代一双人，认定了那个人，我就是等她一辈子，也会去等。”
面对秦书烨灼人的眼神，沈小雅心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即便她清楚秦书烨的这番话并不是对她说的，可她还是被秦书烨这份深情所感动。
如果当初沈航有秦书烨这份执着和深情，或许今天的她会幸福很多。
“沈小雅，我……”秦书烨停顿了一下，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秦书烨，你有事？”沈小雅问。
秦书烨忽然惆怅地笑了笑，“算了，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急于求成反而不好。”
“嗯，是的。”沈小雅似懂非懂回了一句。
看着沈小雅的神情，秦书烨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没有顾琦琦在身边叽叽喳喳，沈小雅早早躺在了床上。
先是跟霸道总裁约会了二个多小时，把刚更新的文给放上去，然后回复读者评论。
刚想退出网页，网站忽然给她发了一条通知，有人在一分钟前给她打赏了一颗钻石，折合成人民币是一千。
沈小雅赶紧点开那个土豪读者的信息，只收藏她一本书，而且账号还是一个小时前注册的。
难不成这个土豪读者是顾琦琦？感谢她昨晚收留她？
不对，顾琦琦虽然知道她在写网文，可是具体在哪个网站，写什么类型的书，顾琦琦根本不知道。
而且顾琦琦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会用这种方式感谢她。
想了半天，得不到答案，沈小雅只好退出网页，等到国庆假期结束，问编辑要一下这个土豪读者的注册信息，还有上次那个土豪读者。
沈小雅所兼职写文的网站还算正规，一般新用户是通过手机号或者邮箱注册，在现在这个信息化的社会，手机号码和邮箱一般都跟个人身份绑定。
知觉告诉沈小雅，前后的这两个土豪读者，在现实生活中一定认识她。
关上电脑，照例用手机塞上耳机，打开秦朗电台。
很快秦朗温和而低沉有质感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大家晚上好，我是秦朗，今天你们过得还好吗？”
“今天秦朗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可能有部分听友已经知道了。没错，今天上午秦朗在海曙区民政局门口附近一直在等一个人。”
声音那端的秦朗忽然笑了一下。
隔着话筒，秦朗笑声中的苦涩沈小雅听到很清楚。
“结果，结果她没出现。即便这个答案秦朗早就知道了，可是当要面对心中所预想的结局，秦朗的心还是会疼。不过疼完之后，马上又会去想，是秦朗太冲动了。真的太冲动了。”
“然而这个冲动是有原因的。昨晚秦朗收到了一个短信，那个短信给了秦朗今天冲动的勇气。”
“发短信给秦朗的秦朗实习带的一届男学生，那个男学生沉默寡欲，却做了一件让秦朗现在想来都很大胆的事。在学校举行的毕业晚上，他代表毕业生发言，发言结束后竟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向班级的一个女生表白。”
“事后我问那个男同学，为什么这么做？男同学告诉秦朗，他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而那个女生考上的南方的大学，以后分割两地，不要说见面就是一般联络都不会有，所以他想勇敢一次。”
“昨晚秦朗收到了这个男学生的短信，短信内容是下一个月他就会跟他告白的那个女同学结婚了。而他也在听秦朗节目，他告诉秦朗，既然认定了，那就勇敢一次，不要让自己后悔。他等了那个女生五年，不要说五年，就是十五年，五十年，他都愿意去等。他坚信他的等待终究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
声音那端的秦朗哽咽了一下，良久之后才传来声音，低沉中夹杂着几丝沙哑，“秦朗也会去等，五年，十五年，五十年，人生不过匆匆数年，既然选择了，认定了那就去等待。”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今晚秦朗照例送出一首歌给声音那端的你，愿声音那端的你们都能等到你们想要等到的人，听完歌曲之后，早点睡，晚安，祝声音那端的你有个好梦。”
秦朗声音消失没多久，一首哀伤旋律传来，“有个男人爱着你，用心爱着你，那个爱着你，彻底爱着你，他情愿变成影子守护这你，跟随着你。那个爱人爱着你，心却哭泣……那个男人就是我，你知道吗？还是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我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我还是爱着你，每分每秒一样，就好像一个傻瓜，对着那空气说话，等着你爱上……”
听到歌曲唱到“那个男人就是我”这一句，沈小雅哭了，被秦朗感动哭了。
一开始她以为秦朗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秦朗是认真的，而且很认真。
这份认真让她感动，让她的心动摇了。
没等一首完整的歌唱完，沈小雅直接关上了电台软件，而是打开了手机中之前下载的秦朗所唱的《回忆沙漠》。
起身下床，慢慢走向窗户，对着窗外的星空，耳边不住地传来那一首熟悉而哀伤的旋律，“可能是寂寞让人闯祸，我的心破了个洞，时间的酒我喝很多，醒来后思念来得那么凶。想他的时候云在滚动，往事却不肯随风，今天的我孤单生活，每一步都再烈日中……没有明天的人，哪怕寂寞，悲观我要往哪里走……我渴望雨天，可是没用，谁能陪我走一走，爱我的人失去联络……”
而相比于沈小雅在窗户边，听着《回忆沙漠》，另一个房间的秦书烨很忐忑，因为他傍晚录制好歌，忘记裁减一个声音。
一个沈小雅喊他吃饭的声音，声音在最后几秒。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好久没写了，一下子写，三个小时才写出二千多个字。小天使们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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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收藏满三位字小妍就会开始写哈！
明天不见不散哈！看完早点睡吧，晚安，小天使们！
☆、第五十一章
国庆假期后几天, 沈小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门心思放在网站征文上，除了每天早晚跟顾琦琦两个电话沟通之外，她没有跟其他人联系。
即便她跟秦书烨同住一屋檐下，只要有心躲避, 几天下来完全可以不跟秦书烨碰面。
除了秦书烨, 沈小雅还在躲秦朗, 她不确定秦朗在现实生活中认不认识她, 或者秦书烨就是秦朗，她能做的就是逃避，逃避秦朗对她的那份执着。
不去听秦朗电台，也不去登微博，一开始的前两天, 沈小雅还不太习惯, 睡前没有听到秦朗的声音，她总感觉缺少一些, 可是到了后来慢慢适应了。
那个新注册的土豪读者除了第一天给她打赏一颗钻石, 接下来每天还是会给她打赏，金额不多，可沈小雅隐隐感觉那个人就是秦朗。
节后上班的一大清早，顾琦琦打电话让沈小雅帮她跟程昊然请假。
“琦琦，要说原因吗？”沈小雅小心翼翼地问。
话音一落，电话那端的顾琦琦沉默了。
沈小雅知道顾琦琦心里在挣扎，良久之后，电话那端才传来顾琦琦的声音，“小雅，不管程昊然怎么问你，你都不要把我的事跟他说。要不然我会怪你的，我想保留我的自尊，我……”
“好，我答应你。”沈小雅打断顾琦琦的话，心头涌出一丝苦涩。
自尊这个词若从旁人嘴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可是从顾琦琦嘴巴里说出来，沈小雅很心疼顾琦琦。
假期这几天，每晚跟顾琦琦通电话，顾琦琦都是在电话那端跟她哭诉说什么是世态炎凉，还说什么以前看《甄嬛传》的时候，想起甄嬛说过这么一句话，“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提到这么句话，顾琦琦总是破口大骂说，“小雅，你说我爸这二十多年来交的都是什么狗屁狐朋狗友，他一出事，连一个出手帮忙的都没有。那些叔叔伯伯真他妈的守本分，一点情分都没有，还是你沈小雅有情分。”
沈小雅在电话这端默默地听着，她知道国庆这几天即便有肖扬帮忙，顾琦琦难免会奔波，这一奔波免不了托人办事。
顾琦琦虽然没有跟她明说，可是她知道顾琦琦国庆这几天吃了不少苦，更是体会到世态炎凉。
越是这样，越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难处向自己喜欢的人坦白。
当沈小雅向程昊然请假的时候，程昊然没有追问原因，只是让沈小雅转告顾琦琦有事记得联系他。
联系他？如果真的想联系，早就联系了。
新的一个季度来临，考核指标下达，沈小雅用了一周时间把她还有顾琦琦去年第三季度买意外险的客户罗列了一下，等到客户保单到期了，再电话通知客户。
卖意外险卡折不同于其他保险，基本上客户买了一年就会坚持买下去，这一年没有出意外，不代表下一年不会有意外。
原本以为程昊然把顾琦琦的事情忘记了，没想到周五的夕会一结束，程昊然叫住了沈小雅。
“师父，有事吗？”即便知道程昊然多半是问她顾琦琦的事，沈小雅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
程昊然盯着沈小雅看了好一会，半响之后才说话，“小雅，一刻钟后楼下咖啡厅见。”
“好。”
一刻钟后，当沈小雅赶到咖啡厅，程昊然早就在了。
“师父，你找我什么事？”沈小雅一边坐在程昊然对面，一边明知故问。
程昊然没有抬头，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小雅，琦琦怎样呢？”
沈小雅依旧不动声色，看向程昊然，“师父，你什么意思？”
“小雅，你是一个聪明人，师父不跟你绕弯子。我早就知道琦琦家出事了，我希望琦琦能主动打电话让我帮她，结果我等了她一周，她都没有联系我。我想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程昊然停顿了一下，苦笑说，“过去一周，我每时每刻都有联系她的冲动，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话音未落，沈小雅心中一怔，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程昊然，试探着问，“师父，你是不是喜欢琦琦？”
“当然喜欢。”程昊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片刻之后，嘴角尽是苦涩，“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喜欢她？我看似是风光，在保险公司算是一个小领导，在清城有自己的房子和一辆代步车。然而我家境并不好，我爸有糖尿病，严重时打胰岛素需要一大笔费用，我妈身体也不好，家里是我雇着的保姆在照顾，一个月保姆费，生活费还有营养品没有一万，也得七八千，还有房贷和车贷。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来形容我这样的男人嘛？凤凰男。”
“师父，你……”沈小雅欲言又止，认识程昊然三年多了，这是程昊然第一次开口提起自己的事。
以前沈小雅不明白为什么程昊然网络工程师研究生毕业竟然屈尊卖保险，现在她明白了一些，因为生活所迫。
生活的重担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际存在，常常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雅，今天我索性把话给挑明了。琦琦的父亲，顾伯父曾经找过我，想要我辞去保险公司工作，然后入赘顾家做上门女婿。”程昊然沉沉叹了一口气，“上门女婿？我程昊然虽然家境不好，可还是有骨气的。我不会接受嗟来之食。”
“所以师父你才对琦琦忽冷忽热？”
“对，我要努力赚更多的钱给我爸妈还有琦琦好日子过。你也是卖保险的，你也清楚保险是销售中来钱比较快的，而且还光明正大，不偷不抢。”
“师父，你是一个好男人。”
“那么你现在愿意帮我这好男人吗？”程昊然看向沈小雅，眼眸中尽是真诚。
沈小雅犹豫了一下，摇头，“师父，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琦琦事先交代，她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请你多给她一些时间好吗？”
“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沈小雅眉头一皱。
“帮琦琦打官司的那个律师是谁？”
“程昊然，你什么意思？”沈小雅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程昊然，声音变得尖锐，“程昊然，你怀疑顾琦琦对你不忠？程昊然，枉费顾琦琦对你一片痴心，顾琦琦真是瞎眼了才爱上你这样鸡肠小肚的男人。”
程昊然起身，看向沈小雅，“可那个男人怎么解释？”
“这个嘛……爱情有时候就像等公交车，不是不来, 是时候没到, 时候到了自然会来的。”
“或许吧。”秦书烨嘴角笑意变成了自嘲, “可我害怕我等的那辆公交车已经载满, 不会给我机会跳上车的。”
“不给你机会，你再等下一班嘛，反正公交车很多，你有何抓着那一班不放？”沈小雅抬头看向秦书烨，“天涯何处无芳草。”
秦书烨看向沈小雅, 久久没吭声, 好一会之后，直直地凝视着沈小雅的眼眸, 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 “我秦书烨不相信天涯何处都有我想要的芳草，我只要一生一代一双人，认定了那个人，我就是等她一辈子，也会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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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清楚秦书烨的这番话并不是对她说的，可她还是被秦书烨这份深情所感动。
如果当初沈航有秦书烨这份执着和深情，或许今天的她会幸福很多。
“沈小雅，我……”秦书烨停顿了一下，还在犹豫该不该开口？
“秦书烨，你有事？”沈小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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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问那个男同学，为什么这么做？男同学告诉秦朗，他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而那个女生考上的南方的大学，以后分割两地，不要说见面就是一般联络都不会有，所以他想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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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今晚秦朗照例送出一首歌给声音那端的你，愿声音那端的你们都能等到你们想要等到的人，听完歌曲之后，早点睡，晚安，祝声音那端的你有个好梦。”
秦朗声音消失没多久，一首哀伤旋律传来，“有个男人爱着你，用心爱着你，那个爱着你，彻底爱着你，他情愿变成影子守护这你，跟随着你。那个爱人爱着你，心却哭泣……那个男人就是我，你知道吗？还是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我只希望有个机会能被你爱上，我还是爱着你，每分每秒一样，就好像一个傻瓜，对着那空气说话，等着你爱上……”
听到歌曲唱到“那个男人就是我”这一句，沈小雅哭了，被秦朗感动哭了。
一开始她以为秦朗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秦朗是认真的，而且很认真。
这份认真让她感动，让她的心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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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下床，慢慢走向窗户，对着窗外的星空，耳边不住地传来那一首熟悉而哀伤的旋律，“可能是寂寞让人闯祸，我的心破了个洞，时间的酒我喝很多，醒来后思念来得那么凶。想他的时候云在滚动，往事却不肯随风，今天的我孤单生活，每一步都再烈日中……没有明天的人，哪怕寂寞，悲观我要往哪里走……我渴望雨天，可是没用，谁能陪我走一走，爱我的人失去联络……”
而相比于沈小雅在窗户边，听着《回忆沙漠》，另一个房间的秦书烨很忐忑，因为他傍晚录制好歌，忘记裁减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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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好久没写了，一下子写，三个小时才写出二千多个字。小天使们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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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后几天, 沈小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门心思放在网站征文上，除了每天早晚跟顾琦琦两个电话沟通之外，她没有跟其他人联系。
即便她跟秦书烨同住一屋檐下，只要有心躲避, 几天下来完全可以不跟秦书烨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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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电话那端的顾琦琦沉默了。
沈小雅知道顾琦琦心里在挣扎，良久之后，电话那端才传来顾琦琦的声音，“小雅，不管程昊然怎么问你，你都不要把我的事跟他说。要不然我会怪你的，我想保留我的自尊，我……”
“好，我答应你。”沈小雅打断顾琦琦的话，心头涌出一丝苦涩。
自尊这个词若从旁人嘴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可是从顾琦琦嘴巴里说出来，沈小雅很心疼顾琦琦。
假期这几天，每晚跟顾琦琦通电话，顾琦琦都是在电话那端跟她哭诉说什么是世态炎凉，还说什么以前看《甄嬛传》的时候，想起甄嬛说过这么一句话，“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提到这么句话，顾琦琦总是破口大骂说，“小雅，你说我爸这二十多年来交的都是什么狗屁狐朋狗友，他一出事，连一个出手帮忙的都没有。那些叔叔伯伯真他妈的守本分，一点情分都没有，还是你沈小雅有情分。”
沈小雅在电话这端默默地听着，她知道国庆这几天即便有肖扬帮忙，顾琦琦难免会奔波，这一奔波免不了托人办事。
顾琦琦虽然没有跟她明说，可是她知道顾琦琦国庆这几天吃了不少苦，更是体会到世态炎凉。
越是这样，越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难处向自己喜欢的人坦白。
当沈小雅向程昊然请假的时候，程昊然没有追问原因，只是让沈小雅转告顾琦琦有事记得联系他。
联系他？如果真的想联系，早就联系了。
新的一个季度来临，考核指标下达，沈小雅用了一周时间把她还有顾琦琦去年第三季度买意外险的客户罗列了一下，等到客户保单到期了，再电话通知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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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程昊然把顾琦琦的事情忘记了，没想到周五的夕会一结束，程昊然叫住了沈小雅。
“师父，有事吗？”即便知道程昊然多半是问她顾琦琦的事，沈小雅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
程昊然盯着沈小雅看了好一会，半响之后才说话，“小雅，一刻钟后楼下咖啡厅见。”
“好。”
一刻钟后，当沈小雅赶到咖啡厅，程昊然早就在了。
“师父，你找我什么事？”沈小雅一边坐在程昊然对面，一边明知故问。
程昊然没有抬头，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小雅，琦琦怎样呢？”
沈小雅依旧不动声色，看向程昊然，“师父，你什么意思？”
“小雅，你是一个聪明人，师父不跟你绕弯子。我早就知道琦琦家出事了，我希望琦琦能主动打电话让我帮她，结果我等了她一周，她都没有联系我。我想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程昊然停顿了一下，苦笑说，“过去一周，我每时每刻都有联系她的冲动，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话音未落，沈小雅心中一怔，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程昊然，试探着问，“师父，你是不是喜欢琦琦？”
“当然喜欢。”程昊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片刻之后，嘴角尽是苦涩，“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喜欢她？我看似是风光，在保险公司算是一个小领导，在清城有自己的房子和一辆代步车。然而我家境并不好，我爸有糖尿病，严重时打胰岛素需要一大笔费用，我妈身体也不好，家里是我雇着的保姆在照顾，一个月保姆费，生活费还有营养品没有一万，也得七八千，还有房贷和车贷。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来形容我这样的男人嘛？凤凰男。”
“师父，你……”沈小雅欲言又止，认识程昊然三年多了，这是程昊然第一次开口提起自己的事。
以前沈小雅不明白为什么程昊然网络工程师研究生毕业竟然屈尊卖保险，现在她明白了一些，因为生活所迫。
生活的重担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际存在，常常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雅，今天我索性把话给挑明了。琦琦的父亲，顾伯父曾经找过我，想要我辞去保险公司工作，然后入赘顾家做上门女婿。”程昊然沉沉叹了一口气，“上门女婿？我程昊然虽然家境不好，可还是有骨气的。我不会接受嗟来之食。”
“所以师父你才对琦琦忽冷忽热？”
“对，我要努力赚更多的钱给我爸妈还有琦琦好日子过。你也是卖保险的，你也清楚保险是销售中来钱比较快的，而且还光明正大，不偷不抢。”
“师父，你是一个好男人。”
“那么你现在愿意帮我这好男人吗？”程昊然看向沈小雅，眼眸中尽是真诚。
沈小雅犹豫了一下，摇头，“师父，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琦琦事先交代，她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请你多给她一些时间好吗？”
“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沈小雅眉头一皱。
“帮琦琦打官司的那个律师是谁？”
“程昊然，你什么意思？”沈小雅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程昊然，声音变得尖锐，“程昊然，你怀疑顾琦琦对你不忠？程昊然，枉费顾琦琦对你一片痴心，顾琦琦真是瞎眼了才爱上你这样鸡肠小肚的男人。”
程昊然起身，看向沈小雅，“可那个男人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