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算什么东西
  沐游说罢,躬身弹起,双手成爪扣在两人面前的绝缘玻璃上,‘嘶啦’一声,竟扯了下来,豁口处顿时露出两张惊慌失措的面孔。
  两人也没想到沐游力气这么大,稍微愣神的当口就被其踢飞出去,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
  沐游一把拾起地上的电网,二话不说便顺着绝缘服的豁口塞了进去,锋利的倒钩顿时扎的两人满脸流血,挣扎着躲闪,最后越扎越深,鲜血直流,有的尖钩刺进眼球,取都取不出来。
  见差不多了,沐游将两张电网的另一头系在一起,顿时无论谁动一下对方都会传出凄惨的叫声,最后两人都不敢动了。
  “快开枪,电死这小子!”
  其中一大汉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失声对狙击手喊道。
  啪!啪!啪!
  话音未落,三张电网先后袭来。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沐游前冲的同时猛然向后仰去,从两人中央的电网下划过,那呼啸而来的电网在半空撞在一起,又相继落到连在一起的电网之上,立刻电力爆棚,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的划破长空。
  沐游借着冲势右手抓住电网,腰一挺,起身的同时猛然一扯。
  那惨叫声陡然变得更为扭曲,竟如同破旧的风箱吹鼓声般尖锐得令人头皮发麻,半焦黑的鲜血飞溅间,两张漆黑的脸皮被电网生生扯了下来。
  沐游看都没看,沿着惯性冲向其中一位狙击手。
  那狙击手连连射击,其余两人立刻从旁协助,沐游毫不畏惧,将手里连在一起的五张电网挥舞的虎虎生风,犹如一条巨型长鞭,抽向射来的电网。
  电网被打下后,直接反勾其上,转眼间电鞭越来越长,犹如一条雷霆巨龙,凌空盘踞在漆黑的长空,不时吞吐的电蛇四处游走。
  在雷电的映射下,沐游清秀的面庞竟然映衬的有些邪狂,他停下脚步,直接挥舞着已经占据半壁江山的雷霆电鞭迎向不远外的狙击手。
  那狙击手依旧不死心的垂死挣扎着,射出的电网此刻与长鞭相比异常的渺小。
  但他不敢躲,身后就是高压电网不说,一旦自己逃跑,肖老太的惩罚,绝对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带着强悍电流的巨型长龙撞向胸口的刹那,狙击手应声飞起,撞在高压电网之上,立刻,皮肉焦糊的味道传来。
  “啊!!”
  狙击手此刻的惨叫声竟然带上颤音,随着电流的频率不时变着音调。
  临死前,狙击手对沐游凄惨一笑,随后越过他的肩膀,望向肖老太,缓缓举起手里的捕网器。
  他没有对准自己,或是沐游,而是对准了……肖老太。
  他很小就被酒鬼老爸卖给肖老太,做为杀手进行魔鬼训练,生活极为艰苦,经常会受重伤。
  但跟每天被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打得半死比,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幸福,在这里,他被注销了身份,不再是什么‘烂肉与别人生的狗杂种’。
  他感觉注销身份后的自己变得好干净,和周围人一样,可以在阳光下抬起头颅,四处张望,不用再一度躲避那些辱骂自己的小孩,在训练中,自己甚至还可以厮杀还手。
  这一切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自由人权,都是肖老太恩赐给自己的!
  当他第一次见到慈祥如奶奶一般的肖老太时,就被她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所融化,他好感动,好幸福。
  从小,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长辈的关爱,这是第一次,当他作为杀手代表发言时,肖老太爱抚着摸了摸他的头。
  他先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随后大着胆子将脑袋凑了回去。
  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好温暖,好舒服,那一刻,他哭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长辈的关怀,随后他与周边所有杀手少年一同,宣誓为肖老太尽忠,不死不休。
  从那以后,他越发疯狂的训练自己,他要报恩,报答肖老太对自己的再造之恩。
  只有这样的长辈,才有自己为其献出生命的资格。
  当他成年当天,成功晋升成为精英杀手,那晚,他被叫到肖老太的寝殿。
  金碧辉煌的复古装璜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觉得自己好幸运,不仅彻底离开生活了十余年的杀手基地,还能在这么好的环境下守护肖老太的生命安全,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可当他再一次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恩人时,终于觉得哪里不对。
  刚刚出浴的肖老太,此刻正披着长长的金色丝绸浴袍,其上刻镂着无数的青鸾金凤,在烛光的映衬下折射着各色精芒。
  肖老太此刻手里正端着高脚杯,将血一样的液体缓缓倒进嘴里,嘴角竟还留下一丝,缓缓流过苍老如树皮的脖颈,隐没在凤袍之间。
  肖老太踱着猫步缓缓来到他面前,用苍老的手指按向他健硕的胸膛,发现异常的孔武有力,满意的点点头,一点点揭开他的杀手披肩。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教官让自己洗浴后再去,并同时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突然莫名的哆嗦一下,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自从离开父亲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今天,竟再度重现。
  肖老太金色的浴袍缓缓滑过满是老年斑的佝偻肩膀,飘然坠落。
  他立刻感觉眼前的画面辣眼睛,或许女人都这样吧。
  肖老太命令他低下身,舔去她嘴角留下的液体。
  在他犹豫着伸出舌头的刹那,肖老太再也忍不出,如同饥饿已久的母狼一般扑倒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侵略开来。
  他摔倒在地上的那刻,感觉时间又倒退到十年之前,身上的吻并没有太过用力,但他却感觉比父亲用刀片生刮还要疼,他一动不动,混混沌沌的经历了那一晚。
  原来,天真的,永远都是自己。
  这个世界,努力,只会让你堕落的更快。
  一旦你知晓更多的内幕,如若不被玷污,就会被彻底吞噬。
  下等人,命格永远不会变,一旦天真的想要闯入上位者的生活,就要付出绝对的代价。
  不要想着谁会扶持你,只有资源平等,才会互相帮助。
  他,至始至终,算个什么东西。
  那天后,他昏睡了三天三夜,肖老太每晚都要享用不同的男宠,只有这种男宠才有资格守护在肖老太周身。
  多少夜,透过那帷幔的浮光掠影,每每都有男宠痛苦的低吟声,在压抑到极致后情不自禁的传出。
  守夜的他每每听到这种声音,身体竟然也开始有了反映。
  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好恨,原来这些年,自己并没有爬出梦魇,而是,进一步心甘情愿的跳入绝望的深渊。
  他,从来都没有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