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孙舟喊他,“宋总,这……”
  宋明谦脑子针扎似的疼,好像那个玻璃杯砸在了自己头上。他闭眼,深呼吸。
  “都滚。”
  **
  陈晚坐在车里给霍星打电话。
  通了却没接。
  她烦躁的把手机丢在副驾,掏出镜子看自己的伤口,说大不大的一个淤青,淤青上渗出几点血,陈晚抽纸胡乱擦了一下,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也丢到了副驾。
  纸团盖住了屏幕,手机铃声响。
  陈晚急忙拿过,看到名字手指一愣,接通。
  “妈。”
  “我离家有点远,不想回。”
  “好吧,那你们等我,不堵车的话一小时。”
  电话挂断,陈晚转动方向盘。
  作者有话要说:  宋明谦还是很符合霸道总裁的人设吧
  又帅又有钱又宠女人,发起火来不要不要的……
  我晚妹单枪匹马,为爱而战,送她一个么么哒。
  另,谢谢投霸王票的姑娘,破费了啊,支持正版就很了不起了,不用浪费其它钱了。爱你哟~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颁奖典礼结束,霍星说去卓炜那坐坐,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一满缸的烟蒂。
  卓炜看不下去了,“你倒是走啊。大晚上的不抱女人,待我这干嘛。”
  霍星的烟盒已经空了,卓炜把自己的丢过来,“最后三根,给你上香。”
  “换个双床吧,我晚上睡这。”霍星终于说话,打燃火机,对着一吸。
  卓炜呵了一声,“女人就是麻烦,带坏好青年。不过你女人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啊,就她那车,你知道多少钱么?”
  霍星看他一眼,没说话。
  “咱们不吃不喝,一年能买个车轮胎。车是好车,女人也美,在云南我以为她顶多是个暴发户,现在知道了,人家是真金白银。”
  卓炜抬了抬下巴,“她家里同意吗?”
  “不知道。”
  “你没问她?”
  “不问。”
  “想过以后吗?”
  霍星没吭声,白色烟身被火光吞噬,留下一截昏暗的烟灰。
  他点的烟里,仿佛藏了一座火山。
  卓炜哎了一声,“她倒是个真性情的女人,但这种人感情来得快,去的时候也慢不了。你要真喜欢,就趁早劝她来云南,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
  霍星闭眼,烟蒂又多了一个。
  桌上的手机第三次响起,铃声像是黑夜的伤口,响一下就多一道。
  霍星按了接听键。
  “陈晚。”
  那头大概是觉得意外,沉默几秒,声音平静,“你什么时候回来?”
  房间的窗户开了半边,可以看到远处的高楼和灯火。明明暗暗,虚虚实实。
  霍星说:“对不起,我不过来了,今晚我睡宾馆。”
  比第一次的沉默更久,手机好像漏电,握在手里又麻又烫。
  陈晚问:“只是今晚不过来?”
  还是从今以后。
  霍星看着那些灯火,风一吹,窗帘飞,薄纱一角遮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了。
  “陈晚,我明天回云南。”
  **
  陈晚的手一点点垂下,像是电影慢镜头。
  她突然觉得热,把空调打低对着吹。手还捏着手机,掌心一层薄薄的汗。
  手机再次响起,伴着震动,挽救了她的灵魂出窍。
  章丽萍又催了,语气非常不好,陈晚应付了几句,加快了车速。
  刚进家门就看到所有人都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这倒是出乎意料。
  陈晚换好拖鞋,“我回来了。”
  章丽萍看她一眼,“坐这边,我有事问你。”
  陈晚坐在她边上,“怎么了?”
  “亭亭昨晚是不是去酒吧了?”
  陈晚一愣,看向陈亭亭,她低着头,手机放在大腿上,时不时的有□□信息,屏幕跟着亮。
  “对,我把她从酒吧接回来的,没发生什么事。”
  陈晚字斟句酌,没把陈亭亭打人的事说出来。她答应过她的。
  陈劲国放下茶杯,“怎么能说没发生事呢?是不是受伤进医院才叫事?”
  陈晚不懂了。
  章丽萍表情严肃,扶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扬高声音说:“亭亭被人打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
  “她被打了?”陈晚懵了一圈,目光落向陈亭亭,“你被打了?”
  “亭亭碰上了小混子,她不肯和他们玩就被对方威胁,还挨了一拳。晚晚,亭亭信任你才让你去处理,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隐瞒,如果处理不当,那些小混混继续找麻烦呢,多危险。”
  章丽萍的语气诸多怪责,又心疼又气恼,话里都是对陈晚的不满。
  陈晚彻底明白了,她看向少女,“亭亭,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陈亭亭却突然哭了,眼泪跟掉了线的串珠一样。“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今天去学校,路上都有人跟踪我,我只能告诉爸妈了。”
  章丽萍一边安抚一边哄,“好了好了,明天妈妈亲自送你去。”
  陈劲国正了正脸,对陈晚说:“下次绝不能再这样了啊。这个家的事,你不能任性做主。”
  一声冷笑从沙发传出,陈朝阳蜷着背陷在软垫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陈朝阳,你像什么样子?大人在说话!”陈劲国像在训一只宠物。
  陈朝阳还是懒洋洋的姿势,“我本来就没人样,你们早几年就骂过了啊,不用总是提醒。”
  “你欠揍了是不是!”陈劲国捞起衣袖从沙发上站起。
  陈朝阳也起身,挺直腰板,一米八的身高气势旺盛,下巴高抬,拽的二五八万。
  陈劲国气得冲过来,陈晚把陈朝阳往后推,拦在中间。
  “你走开,家里的事你少管!”这句话是对陈晚说的。
  陈朝阳吹了一声怪调的口哨,“怎么着,有事要帮忙了就使唤她,没事的时候就把人丢一边,干嘛呢,当奴隶使呢?”
  华丽的别墅瞬间安静。
  陈朝阳轻挑嘴角看向陈晚,那一刻的对望,浓烈的情绪一闪而过,最终隐藏在痞气的语调里。
  “还有你,也够没出息的,死赖在这干什么,就不能自立门户当个甩手掌柜吗?白瞎了这张漂亮脸和浑身本事。”
  陈晚隔空指了指,警告他,“欠收拾了啊。”
  她和陈朝阳一样,喜欢用反差的语气去掩饰真挚的内心,明明眼里有光,却硬拉下电闸假装黑暗。
  陈朝阳的浓眉像是锋利的折勾,对陈晚要笑不笑,然后转头看着陈亭亭。
  “最后一次警告你,再道德败坏,我真打你。”
  陈亭亭倔强地要回嘴——
  “还敢说!”陈朝阳吼道:“我就问你,在酒吧到底是你被人打,还是你打了别人?说话!”
  陈朝阳指着她的手机,“我看到你给同学发的信息,你拿瓶子砸了人家的头,晚姐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你他妈的还反咬一口。”
  陈朝阳的手转换方向,向上指天,“天收你!”
  章丽萍和陈劲国听呆了。
  章丽萍反应过来,拉着陈亭亭的手,“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亭亭脸滚烫,被拆穿后的羞耻充斥全身。
  章丽萍就知道这一定是真的了。
  她痛心疾首,扬起巴掌,最后还是不舍得落下。
  章丽萍缓声对陈晚说:“晚晚,妈妈误会你了,亭亭不懂事,你别怪她。”
  大厅的吊顶是欧式,花纹繁杂美丽,水晶灯倾泻垂落熠熠生辉,陈晚抬起头,光亮塞满了眼睛,看久了就有重影,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看不清的东西好比镜花水月——
  都是假的。